
第9章 别碰我
云邈缓缓站起,目光紧紧盯着江望月。
“我有意见,你不配成为中央军校的学生。”
他的这句话让客厅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澜雪看着云邈的眼神中闪烁着冷芒,隐隐还有银光划过。
奉厌嘴角带着一丝玩味,满眼都是看好戏的期待。
江望月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不知道原主配不配,但她一定配。
她平静地注视着云邈,“你有意见可以保留,但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况且,我还没有入学你就说我不配,有点过于武断了吧?”
这么讲理的江望月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夙回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惊奇。
真难得啊,比兽神重现还难得。
江望月深知云邈对她的成见比喜马拉雅山还高,区区几天和几句话根本不能改变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她可以在一些事情上让步,算是为缝缝补补这个家做贡献,也算替原主补偿他。
但入学中央军校这件事,她不会让,不可能让。
云邈捏紧了拳头,江望月则是倔强地瞪了回去。
就你暴躁小狮子有脾气,她不能有了?
有本事你再精神力暴动一个。
云邈倒是想,但是在他精神海内扎根的那些红色藻类,不断地侵吞着还未成型的精神风暴,根本不给他暴动的机会。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大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第一次家庭会议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没看成好戏的奉厌撇了撇嘴,施施然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个虚情假意的笑容,对着江望月微微行了一礼。
“那我也去休息了,雌主。”
夙回和纪黎也先后离开,偌大的客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了澜雪还坐在江望月身边。
江望月向后靠了靠,仰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只感觉一阵心累。
突然,她感觉手背上多了一丝温凉。
是澜雪握住了她的手。
“您不用理他,如果这是您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吧。”
江望月回头,忍不住张开手抱住了澜雪的手臂。
呜呜呜不腹黑的豹豹真好。
中央星二区,夜遇酒吧。
晃眼的灯光下,顶着不同兽型特征的兽人们,在舞池中央尽情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向周围卡座中就坐的雌性展示自己。
一头金发画着浓妆的雌性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时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终端,紧皱着的眉头昭示着她耐心快要用尽。
坐在她对面的蓝发雌性则是一脸的笑意,“缇娜尔,那蠢货不会不来了吧?”
被叫做缇娜尔的金发雌性轻呵了一声,“她一个C级废物,我带着她玩儿那是她的荣幸,她敢不来?”
“不过她也是真幸运,主脑把云邈都匹配给她了,不知道高冷少将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真想看看。”
缇娜尔矜贵地抬了抬下巴,眼中闪烁着恶意,“会有那一天的。”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尖叫声,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巡警就冲了进来。
缇娜尔脸色一变,该死的!怎么偏偏在今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
不到半个星时,领头的队长就转身出了夜遇,对着靠在墙边的红色长发雄性兽人微微弯腰,恭敬地低声说道:“先生,确实在里面查出来很多非法走私的物品和来自其他星球的兽人。”
红发兽人没看他,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香烟点燃。
一点猩红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闪烁。
队长低着头继续说道:“我们还看到了罗德里格斯家族的缇娜尔小姐。”
红发兽人吐出来个烟圈,低沉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罗德里格斯早死了几万年了。”
队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声应是。
对缇娜尔等雌性来说这是个堪称侮辱的夜晚,她们被带去了治安巡查局,直到雌性保护中心出面,她们才狼狈地离开。
缇娜尔一开始并没有怀疑到江望月身上,她不觉得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蠢货能有这样的脑子。
但是当小白花说出自己当着江望月的面故意关心澜雪,江望月却并没有苛责澜雪后,缇娜尔逐渐起了疑心,脸色也越发阴沉。
缇娜尔点开终端,给江望月发过去一条质问消息,问她今晚为什么没来。
【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请添加好友后再行发送。】
红色的感叹号和这句系统提示,让缇娜尔愤怒地踹了一脚旁边跪着的兽夫。
该死的!
她竟然被江望月摆了一道!
与气急败坏的缇娜尔不同,江望月这个晚上睡得非常安稳和舒适。
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纱洒在床上,感受到暖意的江望月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放开怀中的抱枕,江望月在床上七拐八扭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才翻身下床。
她伸手拉开窗纱,眯着眼睛心情极好地看着窗外的大片草地,和墙边的身影。
江望月的动作一顿,有些意外。
那是纪黎?
她走到阳台上,刚想叫他一声,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纪黎突然弯着腰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纪黎!”
江望月急匆匆转身向着楼下大步跑去。
精神有些恍惚的纪黎听到远处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但是脑海里纷杂尖锐的声音让他无法分心去回应。
不行,不能在这里……
纪黎撑着墙壁努力想要站起来离开,却是腿脚一软,眼看着又要摔倒在地。
一双温热的手及时抱住了他,让他避免了脸着地的厄运。
江望月看着双目失焦的纪黎,心中迅速有了判断。
他和云邈精神力暴动那时候的情况还不一样,更像是受了什么伤。
她放轻了声音,“乖,让我看看好不好?”
江望月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想要解开纪黎身上的衣服查看情况,却被后者一把钳住了手腕,力度大到让她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他捏碎了。
纪黎低低地喃喃自语,“别碰……我……”
江望月忍住痛意,任由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连声说道:“好,我不碰你,但你到底是怎么了?哪里疼?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者,我叫澜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