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午夜追捕
十二年光阴悄然流转。
白珩将热好的菌菇汤轻轻放在橡木餐桌上，蒸汽袅袅升起，在暖黄壁灯下织成薄纱。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混着夜雨潮气的少女声线漫入：“珩姨，我回来了。
白若璃抖落肩头雨珠，公主切发梢掠过锁骨，桃花眼尾的泪痣在光影里摇曳如坠露。
听到白若璃的声音传来，白珩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快来吃饭，一会儿饭凉了。”
“来了！”
白若璃扬声回应，摘下机车手套，金属铆钉与檀木柜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白珩将刚出锅的翡翠虾仁推至光晕中央，闲聊道：“今天三号地铁口多了三个穿灰风衣的人。”汤勺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听周围人说，他们在自动贩卖机前站了四小时，却连瓶水都没买。”
白若璃正在解马丁靴系带的手指顿了顿，皮绳上缀着的银铃发出短促颤音。
“或许在等末班车？”
她仰起脸轻笑，眼尾泪痣随着笑意微动，像落在桃花瓣上的露珠。
但当她低头时，阴影漫过瞳仁，那里似乎有紫色流光一闪而逝。
十二年前，白珩心生怜悯，救下她并收养了她，还为她取了一个全新的名字——白若璃。
在之后漫长的相处时光里，白珩渐渐察觉到，白若璃并非普通的女孩。
她的眼睛，犹如神秘的魔法宝石，会变幻出奇异的色彩。
有一回，白珩亲眼目睹了那令人震惊的一幕：白若璃的眼睛瞬间变成深邃的紫色，那紫色光芒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竟让对面的两个人像是被操控了一般，瞬间失去理智，互相残杀起来。
待一切结束后，白若璃又不紧不慢地将一瓶药水洒在他们身上，眨眼间，那些人竟然直接化作了一摊淡蓝色的水，消散得无影无踪。
后来，白若璃告诉白珩，那些人是窥探者，他们四处寻觅她的踪迹，同时也在搜寻一些合适的人，将其抓去当作试验品，用于那些见不得光的邪恶实验。
……
饭后，白若璃早早回到屋中歇息。
夜色中飘起淡蓝色薄雾，像是有人将月光揉碎成磷粉。
一阵黑影疾掠而过，路边的蔷薇无风自动，三个身着灰色风衣的人，速度极快地朝着废弃的铁轨跑去，身后大批黑衣人如鬼魅般紧追不舍。
“不妙，他们追上来了！”凌沙神色一凛，向后猛地甩袖，最后一根银针如闪电般射出，在半空中竟诡谲地幻化成三根，针尾拖曳的流光在雾中划出彗星般的轨迹。
“叮——”
最前方的窥探者护目镜应声炸裂，镜片裂纹中渗出靛蓝色黏液。
四周变得空旷，黎波停下脚步，“凌沙联系凌思，咱们就在这儿会会他们。”说完，他一把摘下帽子，一对兽耳露了出来，紧接着，他的牙齿迅速伸长，一对寒光闪烁的獠牙夺目而出，整个人瞬间散发着一股野兽般的威慑气息，毫不犹豫地朝着身后的窥探者扑了过去。
窥探者的能量锁定剂击中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地面顿时冒起白烟，又迅速恢复正常。
护目镜的红色锁定框始终慢他半拍，扫描数据疯狂刷新着：编号08，犬系人兽，移动速度287km/h，肌肉密度异常……
与此同时，羽翎儿也不甘示弱，她的身影在浓雾中时隐时现，每次现身都伴随着金属羽翎破空的蜂鸣。
手中的飞羽犹如灵动的精灵，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直取敌人要害。
护目镜频闪，疯狂采取数据：编号02，鸟系人兽，速度异常……
“别玩脱了。”凌沙的声音传来，他一边躲闪着窥探者的能量束，一边快速采集他们发出的能量锁定剂。
羽翎儿旋身避开能量束，发梢被灼焦的卷曲处飘起青烟。
“不好！”
刚稳住身形，她就察觉到了异样。
只见那些死去的窥探者皮肤竟开始龟裂，几乎同一时间，所有尸体的伤口处猛然喷出荧光孢子。
料想的灼痛没有出现，时空在千钧一发之际骤然凝固，整片空间的尘埃突然定格，孢子被某种力量强行收束。
“收刃。“
沉静嗓音穿透光影，许澜舟踏着扭曲的空间波纹现身。
“澜哥来了！”
黎波惊呼，兽耳在夜风中高频颤动，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锋利的利爪直接刺向面前窥探者的喉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迟疑。
许澜舟左手收拢的结印微微张开。
突然聚拢的孢子向窥探者砸去，瞬间窥探者便被孢子吞噬。
“走！黎邬会来清理剩余窥探者。”许澜舟神色镇定，翻掌结印。
刹那间，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变得浓稠、凝结起来。
淡蓝色的光芒在他们身旁不断闪烁跳跃，如梦幻般美丽却又暗藏神秘力量。
眨眼间，四人的身影便在光芒中突然消失。
黎邬赶到，发现现场已经被人清理，就连追兵的记忆也被人进行了篡改。
……
次日清晨，细雨绵绵，白若璃身穿一袭紫色长裙，手举着透明伞，朝着巷尾走去。
巷尾那栋青砖灰瓦的三层小楼被改造成香水博物馆，飞檐之下，悬浮着一块全息投影的鎏金字匾，金色的光芒在雨幕的映照下闪烁不定。
古朴的建筑风格与先进的科技元素相互碰撞、融合，为这栋小楼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白若璃轻轻推开博物馆的门，迈入其中，门便在她身后自动缓缓关闭。
旁边的小屏幕上，“暂不营业”四个大字悄然浮现。
她走到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球前，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轻轻覆在上面，淡紫色光浮现出来。
紧接着，摆放着各色香水的墙面缓缓打开，一道通往地下的门赫然出现。
白若璃沿着阶梯徐徐而下，来到调香室。
所需香料背一一挑了出来，有条不紊地摆放在桌子上。
这些香料形态各异，有的是精致小瓶中装着的浓稠精油，有的是散发着独特香气的干燥花瓣。
指尖游走在各种香料上，冷白手腕悬在量杯上方三寸，岩兰草精油如月华倾泻，分毫不差停在15ml刻度线。
当第九滴晚香玉原精，轻轻坠入琉璃调香瓶时，空气忽然泛起涟漪。
白若璃垂落的睫毛在鼻梁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瞳孔深处漫出薄雾般的紫。
此刻，香味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幻化成一张记忆的丝网。
她将制作好的香水倒入琉璃瓶中，记忆碎片也随之尘封。
看着手中的那瓶香水，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