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相
“这家伙看着很有把握的样子？”
“难不成是装模作样?”
“看着不像，那应该是凑巧了。”
江于直迟疑了一会，自己想了会，随即便了然。
将李羲和一副轻巧的模样归功于自暴自弃和凑巧。
……
台阶上，盯了一会后，季青辉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的四处张望，视线最后落到一旁的二师弟沈相。
沈相手倚靠着下巴，摇头晃脑，眼皮耷拉着，一副随时都要进入睡眠的样子。
季青辉咳了一声。
正要进入梦乡的沈相被惊了一下，身子陡然一挺，手忙扶着椅子，稳住身形。
侧眸便瞧见季青辉坏笑的模样。
“师兄，师尊又没来，你又吵我睡觉干嘛？”
“师弟们在下处正考核呢，你在这正大光明的睡着，合适吗？”
沈相自知理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身子直了直，注意力集中了些。
见沈相坐直，季青辉这才点点头。
“这才对嘛，对了师弟，你我师兄弟多久没有见了？你这闭关也太久了些。”
“比如这学徒考，要不是我找你来，你都缺过多少次了。”
“大半年了吧，之前这事不是都交给你和余朝的吗？”
沈相掏了掏耳朵，他不喜这种场合，自己也是实在受不了季青辉的絮絮叨叨，才来了此处。
沈相一心沉醉炼丹，季青辉也有些没办法，内心不忍，还是继续劝了几句。
“话也不能这么说，整日待在炼丹房里，时日一久，岂不成了傻儿?”
“我们两一人下面有七八个学徒，你倒是清闲，一两个就算了。”
“你倒好，现在是直接把他们给散养了。”
“前些日子，他们找不到你人，跑到我这来问东问西。”
季青辉说着说着，语气还颇为无奈。
沈相倒是毫不在意，耸耸肩，挑了挑眉，继续道。
“我自己都要忙着闭关，哪有空理他们。”
“你呀，和师尊一样，就知道闭关，长久以来，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师尊的想法我们哪能知道。”
“这么多年来，师尊不是一直在忙正事吗？”
一旁的余朝见有机会，赶忙插嘴道。
“大师兄这说的在理，二师兄，你就是平时太努力了。
要不这样，今晚我做东?我请二师兄喝杯花酒，咱们师兄弟也好久没聚聚了。”
沈相闻言，也不搭话，他本就不喜热闹，他们在一个院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都很少迈出大门。
这余朝平日作风不检点，他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他心里更是一百个不情愿。
沈相不曾答话，场上气氛顿时冷了起来。
季青辉看气氛陷入尴尬，立马出来打起了圆场，缓和气氛。
“好了好了，你二师兄正忙着进阶一阶上品丹师呢。
哪有空，再说了，他也不喜欢那种场合。
你要犯了酒瘾，等会那几位师弟若是能通过考核，你带师弟去喝吧。”
余朝吃瘪，也不尴尬，打了个哈哈，算是将这个话题翻了过去。
等了片刻之后，医术测评和医药知识百解已经结束，一个学徒恭敬的将十几张泛黄的纸张递到季青辉面前。
季青辉一把抓起纸张，上面满满当当的载着诊疗方案。
左右各分了两份，自己余了三份，批阅起来。
季青辉望着自己手上歪歪扭扭的字体，眉毛都要拧做一团，强忍不悦的将其看完。
“怎么医术才乙等级就敢来考核?”
医术这么差，怎么敢给病人诊治，要是给人家医坏了，不是败坏医馆的名声？
“你们两人那的怎么样，我这三个医术都是乙等级，这杂役的质量怎的越来越差。”
“我这就一个人两门拿了甲等级。”
“我这也是一甲，一乙。”
“我这两个都是甲。”
“还有几个看的过去的。”
听到两人的回答，季青辉这才心情好上了点。
话毕，几人便将视线看向了下面处理药材的师弟们。
“二师弟，你觉得这些个师弟，谁能拔得头筹?”
沈相接过视线，望向众人，他总共才参加几次这种考核。
哪会一下子识人，摇摇头开口道。
“这有些不好说，看师弟们的手法大差不差，估计得看后面的火候把控怎么样。”
这些人他又不熟悉，谁能炼制好，他也没把握猜中。
余朝忽的笑了声，拍着折扇笑道
“二师兄太长时间没出来了，要是说这次能有几人过得了试炼我不好说。
若是要说谁过不了，那我倒是觉得有一人是板上钉钉的。”
听余朝这般说，两人眼里皆是带着一丝古怪和好奇，这余朝好像对下面的哪一位师弟有些意见。
余朝拿起折扇一指，方向正是角落里的李羲和。
季青辉一愣，倒是没有看出这位师弟的不同之处，一股子不解涌上心头。
“哦?旁边那位师弟怎么了？”
余朝晃晃折扇，有些鄙夷的继续说道。
“他叫李羲和，和这位江师弟是一起拜入师门的，现在江师弟千种丹都差不多炼制成了。
他还在参加学徒试炼，其实这些也无可厚非，求学之心坚韧也情有可原。
前些日子还炸了炉子，求我救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炼药天赋。”
“这李羲和医术，医药知识百解还达到了甲上，实操能力这么弱，倒是有些可惜。”
听到炸炉，两位师兄都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看向李羲和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怜悯。
百元液这东西药性温和，要想炸炉概率倒是极低，印象之中，这长叶医馆自从建馆以来也就那么两例。
台下的师弟没成想让他们两个成了个历史的见证者。
不过听余朝说江于直快炼制出了千种丹，两人神情有了波动。
“哦?江师弟快炼制出化气丹了?要是再加把劲，我们岂不是能多一位师弟了。”
“江师弟就在这，师兄把他叫上来问问不就好了。”
两人随着余朝的视线移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江于直。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江于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