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章 我看你像犯人
熠流光简直要气炸了。
他一天到晚都在为万剑阁里里外外跑前跑后,好不容易要休息了,师父又给他接了一个协助斩妖司办案的活计。
他用传送阵从溟州传送到大衍仙朝辖地,又日夜奔袭来到灵溪县,基本片刻也没有停歇。
结果到地方了,你告诉我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帮你找回丢失的婴儿,你这不纯纯拿人寻开心吗?
“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仙门掺和进来?这就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姜川疑惑地问道。
他也很奇怪。
婴儿丢失这种事情,斩妖司应该可以自行处理才对。
斩妖司背靠仙朝势力,除了仙门谁敢与他作对。
就算有妖人挟持婴儿,以斩妖司的底蕴,使用一些神通术法,摸到对方的踪迹,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为什么还要让万剑阁过来协助办案呢?
李勇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二位有所不知,我们灵溪县县中央有个育婴堂,是用来抚育那些被人遗弃的婴儿的。”
“但是就在这几个月,每一天都有婴儿失踪,我们斩妖司对此调查了很久,也是毫无结果。”
熠流光疑惑地问道:“怎么会毫无结果?不翼而飞?那就是人族修士或者是妖兽将婴儿带走了。不管用了什么手段,总会留下些许灵力痕迹,亦或者是法力波动的。就凭这些,你们不可能一点线索都察觉不到。”
李勇山苦笑道:“我们刚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直到我们在现场勘察一番,却发现不到一丝踪迹,那些婴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姜川问道:“你们后来派人待在育婴堂观察了吗?”
李勇山点点头,说道:“事实上,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育婴堂工作人员的失误,可是一周过后,我们意识到不对劲,第八天夜里,我们亲自派一部分斩妖司人员守在育婴堂之中,就是为了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所以说,事情的结果就是,你们什么也没有观察出来?”
李勇山点点头,无奈地继续说道:“是的,那天夜里,我们派过去的人把守在那里,灵识覆盖了整个育婴堂,结果什么也没发生,确认了一番,便回斩妖司报道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就在他回斩妖司报道的次日清晨,育婴堂的婴儿又失踪了。”
熠流光与姜川听了,眉头一挑,对这起案件产生了兴趣。
“难不成是你们斩妖司人员太过于明目张胆了,惊动了潜在的犯人,使他从夜间作案改成了白天作案?”
熠流光饶有兴致地揣测道。
“可是这么想的话,育婴堂位于灵溪县中央地带,地处繁华,人流量大,有什么异动应该很容易察觉到才对。”姜川眉头紧蹙,陷入到一阵思索当中,“如此一来,犯人就更没有理由白天作案了。”
李勇山点点头,颇为赞许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亲自上阵,隐匿身形,在育婴堂中从白天潜伏到夜里。”
“我潜伏的这一天,绝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亦或者某个婴儿的丢失,一切就像平日里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可就在我返回斩妖司不久之后,有人来报,说是育婴堂中又有一名婴儿消失不见了。”
熠流光闻言,带着揣测的语气说道:“会不会是你的法力场波动太明显了,导致那犯人察觉到你的存在后,便更改了作案时间,一直拖延到你离开后才开始动手?”
熠流光这么说不无道理。
李勇山虽然是命轮境三重,但他身上散发的法力场波动却格外引人注意。
相比之下,高出李勇山一重境界的熠流光,他的法力场波动就比较内敛。
如此想来,倒真有可能是李勇山隐匿功夫不到家的缘故。
李勇山听罢,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
他道:“这倒确实。我早年在镇妖关与山海妖族搏杀,习惯以法力场波动震慑对方。从镇妖关退到灵溪县,接任斩妖司总领一职后,即便我极力隐匿自身法力场波动,还是会有些许法力逸散而出。”
镇妖关?山海妖族?
好陌生的词汇。
姜川心中思忖道。
李勇山继续补充道:“在我察觉到自己的隐匿功夫确实耽误工作展开后,我接连派出几名低境界修士,到最后,我甚至让斩妖司中搞文职的凡人出面,隐匿在育婴堂中,势必要将偷走婴儿的犯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我本想,凡人总归没有法力场波动了吧,这下子连隐匿法力场波动的功夫都省去了,可是……”
“在他们从育婴堂之中返回到斩妖司之后,婴儿还是失踪了。”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那犯人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总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婴儿悄无声息的偷走,就连育婴堂外的人群对此都毫无反应。”
姜川闻言,眉头紧蹙,扭成了一个“川”字。
奇怪。
真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听着李勇山口述,总觉得言语之间颇有些蹊跷。
一个疑惑在姜川心中油然而生。
姜川眼眸缓缓抬起,看向李勇山,问道:“你刚开始说,育婴堂每天都有婴儿失踪?”
李勇山点点头,应道:“没错。”
“那就更奇怪了。”姜川紧紧地盯着李勇山,眼中满是狐疑之色,“你先后派那么多人过去,有的人潜伏了一夜,有的人潜伏了一天,而据你说,犯人每一次都是在你派去的人走后才开始动手的。”
“如此一来,你是怎么得出育婴堂每天都有婴儿失踪这个结论的?”
说着,姜川眼神古怪地看着李勇山。
那不是看向斩妖司总领的眼神。
那是看向犯人眼神。
说实话,此时此刻,姜川甚至怀疑育婴堂的婴儿都是眼前这个人偷走的。
从头听到尾,他说的话,漏洞实在太多了。
一切的行动,一切的思考,都不像是一个时不时审理案件的人能够做出的。
甚至最后,没有什么证据,就直接得出了一个“育婴堂每天都有婴儿失踪”的结论。
太奇怪,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