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昂热得了MVP！
窗纱被晚风掀起一角，月光在地毯上洇出流动的水痕。昂热对着虚空的诺玛说道：“诺玛，让我们的风纪委员进来吧。”
“好的，校长。”
诺玛的声音回荡在校董与路明非耳边。
门轴转动时带起微弱气流，曼施坦因锃亮的皮鞋尖先探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装备部成员，推着一个被幕布遮盖住的容器。
曼施坦因对着几位校董微微躬身致意，然后让两个装备部成员退下。
曼施坦因掀开黑色天鹅绒幕布的动作像是揭开世纪婚礼的头纱，幕布所包裹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眼前。
青铜城打捞出的骨殖瓶里装着的茧，此刻正悬浮在刻满炼金矩阵禁锢容器内，茧表面之下，露出血管般跳动的暗金色纹路。
此时曼施坦因也开始讲解：“这个茧的心率逐渐恢复至正常水准，在经过我们的测算考察后。”
“初步认为这是成年龙王的茧，并且苏醒也迫在眉睫。”
“这可能是本世纪最危险的‘摇篮’。”
诺玛的全息投影此刻也在桌面中央透出，路明非看着三维的解刨图，心中大概了解了接下来他们要干什么。
昂热此时接过话头：“所以今天所商议的，就是将这枚茧孵化出来，然后将其屠灭。”
“见证破茧的那一刻，在它最脆弱的那一瞬间，刺穿他。”
伊丽莎白收起折扇，目光盯着容器内的茧，说道：“让我们孵化出自己的掘墓人？昂热先生，您真的没疯吗？”
弗罗斯特将雪茄灰弹进投影中，对着昂热说：“你可真是个老疯子，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东西扔到极海里冻着，延缓它的孵化，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顺便让老毛子的那些旧设施帮我们看管它。”
“然后研究些特殊试剂，从内部溶解它，让他死于孵化之前……等等，无论哪种都比你说的要好上些许。”图灵校董的机械义眼转动着，发出阵阵齿轮声。
至于剩下的两个校董，都没有发声，但内心也是靠向“不要孵化”这种选择。
即便是刚刚复生，实力十不存一，但那也是龙王啊，在他们这些混血种面前战力接近无限的生物。
但十分之一的无限那也是无限，这是昂热拿全校在赌博。
昂热淡淡地回应着质疑声：“诸位的方案已经被镌刻在格陵兰海的失败档案上了。”他身后的《诸神的黄昏》油画开始滴落真实血珠，八足天马仿佛要踏碎投影，“那里太冷了，冻住了太多的方案。”
“但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有个完美战力。”
所有目光都顿时聚焦在路明非身上，路明非正用银匙搅动有些冷掉的拿铁，奶泡拉花的笑脸逐渐崩解成漩涡，倒映出茧上的流光。
“我看来像免费劳动力吗？虽然国内环境不太行，牛马普遍多…但这不代表我也是。”路明非将银匙搁置，回应着周围人的目光。
“可是你的实力毋庸置疑的强大，你的血脉毫无疑问的纯。”昂热平静地说道，“当新生的龙王嗅到你的气息会寻找你，而你的实力与我们两相配合。”
“杀掉他并非是一件难……”
路明非笑出声，瞳孔泛起熔岩般的赤金，淡淡的红色流光更衬托出辉煌：“然后你们就开始欣赏我们互撕的年度大戏？最后开香槟，然后夸赞——”
“啊，昂热是整个计划的提出者，路明非只杀死了一个弱小的新生的龙王，还没有受伤，最后一结算，诶呀！昂热得了MVP！路明非？躺赢狗！”
“而且战斗地点校长你选的是在学校吧？如此多的学员，到时候出了问题，怎么办？图书馆变废墟？宿舍楼塌陷？”
昂热顿时陷入沉默，片刻后回应着路明非的疑问：“不会出问题。”
路明非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僧侣校董终于出声，檀木珠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沾染了一层青烟。
“风险与收益……”
“没有风险。”这次昂热的声音像足以斩断钢铁的利刃，“炼金矩阵，A级学员，贝奥武夫，装备部的新装备，狮心会能够暴血的人也很多。”
暴血？路明非暗暗记下了这个词。
“所以，优势在我。”
弗罗斯特皱眉看着昂热，说：“你真的确定吗？假如新生的龙王战力远超你我想象，那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勇士死在屠龙之路上，是对他的最高赞赏，他或她的墓碑上只得刻下更长的墓志铭。”
办公室内的校董听到昂热的话，才逐渐记起一件事——希尔伯特·让·昂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鹰派，温和的性格在曾经的那一天已经彻底死去。
现在的昂热，是一个为了屠龙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出来的人。
弗罗斯特与图灵陷入沉思，他们两个虽然与昂热不对付，但面对“屠龙”这种壮举，他们的想法一如既往都是“有效”与“有利”，即便是昂热提出的，附和以上两点，他们也会坚定地支持。
玻璃幕墙外的月光渐渐染上血色，容器内的龙茧的震颤频率也渐渐地更加剧烈。
诺玛的声音又实时传来：“心跳频率进一步提升，已经接近格陵兰行动所存记录峰值的二分之一。”
伊丽莎白恰到好处地提醒着众人：“容我提醒，当初格陵兰行动中有类似的‘可控孵化’计划，当时也是因为这个计划，才会派去那么多人想要完全回收，可是最后的结果……”
而此时的弗洛斯特等人则是开始赞同昂热的计划：“我会向家族申请调动‘天谴’，为此次行动尽力。”
图灵则是盯着全息投影，传出阵阵机械声：“这次我们拥有更精确且强大的炼金矩阵，昂热的计划……确实可以实行。”
路明非摩挲着扳指，容器上炼金矩阵的幽光在他瞳孔里流转：“我之前看过资料，格陵兰事件在你们的‘周密’侦察下，所谓理论上的失误率低的可怜，但最后的结果却令我们大跌眼镜。”
“你们究竟是否真的有把握？”
僧侣校董的佛珠突然绷断，檀木珠滚落到昂热脚边，而昂热则是盯着路明非的双眼回应道：“但正是那场意外，让我们获得了关键数据。”单片眼睛泛着冷光，“爆炸无法伤害茧，而茧时刻有复苏的可能，新生的龙王实力并没有那么强。”
“毕竟如果真像记载中的那般，可能现在我都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所以这种行为不亚于玩火，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悄无声息地把你的房子点着。”路明非冷笑道，他能清晰看到老家伙镜片后舒展的皱纹——这头银发苍狼在享受猎食前的愉悦。
但伊丽莎白此时也改口之前的反对：“那我们现在开始谈谈利益分配吧？洛朗家族可以承担百分之七十的炼金材料供给以及，一小部分的装备武装，前提是获得相应基因的优先研究权。”
弗罗斯特也加入讨论：“如果家族同意‘天谴’的调遣，那么它的使用权必须经过三方授权——加图索，校董会以及使用者。在事后我们将享有可能存货个体的最终处置权，或者其遗体的大部分处置权。”
剩下的校董见状也纷纷开始了“战前瓜分”，高延根的校董还是个年轻的少女，看着这一幕有些发呆，最后在身边亲如姐妹的伊丽莎白的提醒下，思索片刻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