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鹰爪破鹰爪
西门庆凑到殷彦耳边低语：“馆主，云参将特意交代这月要低调行事，这踢馆...不如推了吧？”
殷彦身形消瘦，可每一寸肌肉都如钢丝般紧实，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窝深陷的眸子如鹰隼般锐利。
顾盼之间，透着一股鹰视狼顾之象。
“先会会他再说。”殷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西门庆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实在不愿与武植照面。
毕竟。
此前云理守跑去武植开的景阳居闹事，是他在背后指使的。还有后来陆小乙被派去当土匪的计划，他也没少在里面出谋划策。
细细想来，但凡有针对武植的阴谋算计，几乎都有他西门庆的份儿。
糟了！
这般想着。
西门庆越发心虚，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一旁的围墙，想着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恰在此时。
“哒、哒、哒。”
武植已经带着李老头两人走进了后院。
周围的飞鹰武馆弟子见状，围拢过来，摆出一副想要阻拦的架势。可当他们感受到武植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势，愣是没再敢向前迈出一步。
殷彦见武植走进后院，立即抱拳行礼，鹰目中闪过一丝忌惮：
“在下殷彦，见过武都头。今日都头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武植神色淡然：“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我一时技痒，特来这讨教几招罢了。”
说着，他目光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西门庆。
此刻的西门庆站在墙边，正试图降低存在感。
“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今日倒是巧了。”
西门庆听到武植的招呼，心里咯噔一下。他僵硬地转过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见过武都头。”
西门庆仔细端详着武植，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只见武植一袭黑色皂衣，身姿笔挺，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西门庆不禁在心底暗自惊叹，这武大郎的武学天赋究竟高到何种地步？
回想起之前在酒席上与武植碰面。
那时的他，虽说也有几分威势，但远没有如今这般压迫感十足。
殷彦强压心头不安，拱手道：
“武都头，在下今日身体抱恙，恐怕难以奉陪武都头，还望阁下体谅，就此请回吧。”
武植却向前逼近一步，嘴角含笑：“殷馆主何必推辞？”
他顿了顿道：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抓获的匪首陆小乙，正是贵馆弟子。前几个月，大牢里更是关了不少贵馆的门徒。不得不说，贵馆真是人才济济啊！”
那语调里的嘲讽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李老头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心中暗自畅快。
多年来，飞鹰武馆一直欺压镇远武馆。
如今武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般敲打殷彦，可算出了他心头一口恶气。
殷彦听到武植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立刻明白了武植的意图。
若是自己不应战，武植必定会借着弟子犯罪之事大做文章。
到时候，飞鹰武馆乃至背后的云参将都得被牵扯进来，惹上大麻烦。
想到云参将的叮嘱。
他只得暗叹一声，抱拳道：“既如此...殷某便陪都头切磋几招。”
殷彦也想借此机会，好好探探武植的实力深浅。
毕竟半个月之后，云参将便要举事谋反。
届时，武植作为县衙都头，必定是他们的阻碍，双方难免要兵戎相见。
提前知晓武植的实力，对他们的计划至关重要。
突然。
殷彦眯起鹰目，仔细打量着武植周身流转的气血，试探道：“武都头，观你周身气势流转，不过才铁皮境吧。”
“确实如此。”
殷彦听闻武植的回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是武植达到淬肉境，以对方展现出的武学天赋，自己还真得忌惮几分。
可眼下，对方不过是铁皮境。
即便天赋再逆天，在绝对的境界压制面前，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铁皮境挑战淬肉境，这种跨越境界的战斗，只存在话本之中。
现实里绝无可能发生。
殷彦越想越觉得底气十足，神色也变得愈发冷峻：“武都头，拳脚无眼，功夫是杀人技。你可真要与我切磋？”
“那是自然。”
听武植这么说，殷彦也不再多费口舌。他微微转身，对着武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迈开大步，朝着院内擂台的方向走去。
他背对着众人的脸上已浮现狰狞之色。
今天要将武植杀死在这擂台上！
若能将其一举除去，无疑是在云参将面前立下了头功。
殷彦平生最得意的，就是亲手扼杀那些所谓的天才。
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镇远武馆的“天才”，少说也有五六个。
未成长起来的天才...
不过是都是冢中枯骨罢了！
周围的弟子们见状，纷纷向擂台方向聚拢，脸上充满期待。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谁都不想错过。
西门庆虽心中忐忑，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不知为何，西门庆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场比试恐怕不会如殷彦想象的那般顺利。
擂台上。
武植负手而立，淡淡道：
“今日我以镇远武馆弟子身份前来讨教。不动兵刃，只比拳脚。若阁下输了，贵馆的牌匾...便由我一脚踩断！”
李老头和李三站在台下，听到武植这话，眼眶都有些发热。
好一个镇远武馆弟子！
即便武植以铁皮境挑战殷彦的淬肉境失败了，李老头也觉得无所谓了。
说实话，他对于武植能赢得这场比试，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境界差距就摆在那里。
能有一县都头为自己武馆出头，已是莫大荣光了。
殷彦不屑地瞥了眼台下的李老头，心中冷笑。
区区手下败将罢了。
以前是，现在也是。就算有人替你们出头又如何？
他昂首道：“好！若镇远武馆输了，你们的牌匾也当如此！”
“请！”殷彦抱拳一礼。
武植同样回礼：“请。”
话音未落，殷彦身形骤动。
只见他双掌如钩，十指弯曲成爪，正是鹰爪功的的起手式。
他周身气血翻涌，淬肉境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擂台。
武植不慌不忙，同样摆出鹰爪功的起手架势！
今日...
他就要以鹰爪破鹰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