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人如云烟
“喏，是你说要给我洗臭袜子的哈，对了，还有这双帆布鞋，也给哥刷了。”
顾彬拎着臭袜子和脏兮兮的帆布鞋，冲靳小冉说道。
“啧啧，”
靳小冉赶忙捂住鼻子，皱眉道，“真臭。”
“我才不洗。”
“不是你说的嘛。”
顾彬笑得很是理所当然，随即，把臭袜子和帆布鞋扔进了阳台一头的水池里。
池子里的水很快就变得黑乎乎的。
靳小冉瞥了一眼一言难尽的水池，十分为难，抱怨道：“合着我拿你当哥，你拿我当使唤丫头呀？”
“那好吧。”
顾彬靠在阳台上，掏出手机，朝她亮道，“那我问问秦研墨。”
随即他一边打字一边夸张地念叨，“愿不愿帮哥哥我洗袜子和鞋？”
靳小冉当即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秦研墨在线秒回：“当然愿意了。”
我就知道。
顾彬立马笑颜如花地扬起手机，朝靳小冉炫耀道，“看见没，秦研墨对我都比你对我好。”
“我还以为，咱俩最亲呢。”
“干脆，我以后只认她一个妹妹好了。”
这话对靳小冉的攻击性有点儿强，她撅起嘴，很不满。
“那可不行。”
想了片刻，她妥协道：“好吧好吧，我帮你洗。”
“这还差不多。”顾彬计谋得逞。
“那你以后不准不认我这个妹妹，你要永远都是我哥。”
“这个你可以放心。”
顾彬在心里笑道，当哥哥多简单，只要不让我当你老公，怎么都行。
滴滴。
手机响了一下。
顾彬拿起来一看。
“那哥哥你愿不愿意帮我洗臭袜子还有脏衣服？还有喂东西给我吃？”
秦研墨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还喂东西给你吃。
你瘫床上了？
顾彬放下手机，抱起胳膊，笑看靳小冉洗刷刷。
靳小冉不语，只是一味地卖力。
秦研墨，秦研墨，说的不搭理她了，却还是整天把她挂嘴边。
虚伪的男人。
她越刷越用力，弄得水花四溅。
再拿起帆布鞋时，她发现鞋面上竟出现了一个破洞。
“哎呀，完了……”她暗自叹道，心虚地瞟了一眼顾彬，趁着他没发现，赶紧遮遮掩掩。
这货要是知道，不得趁机讹人。
“哟，田螺姑娘，你这业务能力也太差了吧，看你把我的鞋子都刷破了。”
顾彬上前一步，手撑在墙上，低头坏笑看着她。
“这……这……，你想怎样？”
靳小冉往后一缩，羞红了脸，捂住胸部，“先说好，不许玷污人家清白。”
“呸，你想得美。”
“哈哈哈……”
两人默契地大笑，结束了角色扮演游戏。
顾彬恢复正经，说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让你赔我鞋。”
“雷港！”
“我跟冠希谁帅？”
“这个问题也太难了吧！”靳小冉哭丧着脸，啪地扔下刷子，“我还是赔你鞋吧。”
说完，她一溜烟地跑了。
“嘿，你跑什么呀！”
顾彬无语地看着水池里的破鞋，“妈，我鞋破了，明天记得给我买新鞋。”
“买个屁，你打赤脚得了。”刘玉华揶揄道。
看来指望节俭的老妈给自己买新鞋是不可能了，顾彬回到房间，拉开抽屉。
上次，问刘玉华要了一百块办理手机卡，还剩下五十多块钱。
回来就扔在抽屉里没管。
现在，他打算拿这钱去夜市买一双地摊货去，管它好不好看，起码能穿。
“哎我艹，钱呢？”
抽屉里空空如也，一毛钱都没有剩下。
顾彬的脑子飞速地旋转起来。
小毛贼靳小冉，偷谁的也不会来他这里偷他的，妈妈和妹妹没有偷别人钱的习惯。
运用排除法，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顾彬来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父亲道：“爸，你来一趟。”
顾德民明显一慌。
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几下，看得出来，很尴尬的样子。
刘玉华警惕地看着他们父子俩，“搞什么名堂？”
“儿子，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吧？”顾德民佯装镇定，想要试探顾彬。
“那我可说了哈！”顾彬看了一眼妈妈和妹妹，打算不给老父亲面子了。
“哎，搞什么，男人的事，走进屋说……”顾德民败下阵来，推着顾彬往他房间走去。
“不就是用了你点儿钱吗？”
“爸也是被逼的没办法。”
“你妈一分钱都不给我揣，一发工资，就全数上交，我两手空空，在外面太难了。”
“我现在混的，朋友吃饭都不带我，巴结领导、升职加薪就更别想了。”
顾德民可找到了诉苦的机会，没完没了地吐槽。
“所以你拿我钱干嘛去了？”
“网吧打游戏。”
666。
“爸你说实话，是不是去洗脚按摩了，我能理解，男人嘛！……”顾彬故作不正经地问道。
“臭小子，你给我滚！”
顾德民笑骂道，“你可以侮辱我的品味，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洗脚按摩哪有魔兽世界好玩。”
“唉，等你到了爸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女人都是过眼云烟。”
他扶着老腰，淡然地摇了摇头。
“那我买鞋怎么办？”
“找你妈要呗。”
“好吧。”
“记得多报二十，分我十块。”顾德民央求道。
“爸，突然觉得你还挺可怜的。”顾彬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没办法，娶了你妈这个农村妇女，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永无出头之日。”顾德民哭丧着脸，十分绝望似的。
“儿子，你往后可不能重复老爸的悲剧，你得找个好的。”
说的跟好女人就不对男人狠了似的。
“最好是找个大城市，大户人家出身的，读过书的富家女，只有富家女才不会这么抠呀。”
“小地方的女人，没好货。”
“啧啧，爸，你这有点儿夸张了哈，我妈还是很好的，不过是节俭罢了。”顾彬听不下去了。
“狗屁，纯纯一母老虎。”顾德民嫌弃道，却说的很小声。
笃笃笃……
脚步声传来。
刘玉华刚洗完澡，穿着丝滑的吊带微微推开一条门缝，朝里一瞥。
嗲嗲地说道：“老公，我洗好了，你快去洗！”
“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肉麻死了。”顾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在跟我老公说话，你少管！”刘玉华瞪了顾彬一眼。
顾德民起身要走。
“爸，急什么，才几点。”
“咱俩好久没下象棋了，来，走两盘呗。”顾彬拉住他。
“下棋？下个屁！”
顾德民甩开顾彬，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老婆，我马上好！”
雾草。
说好的女人如过眼云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