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去哈工大我也去
6月28号。
学校通知去领志愿填报单和《高考填报志愿指南》书籍。
顾彬刚走到学校门口，就见之前那台宝马730li在旁边停了下来。
“快点儿啊，爸爸在这等你，待会还有事的。”
“嗯。”
秦研墨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顾彬。
顾彬想躲，却被她给追上了。
“哥哥……”
秦研墨一甩飘逸的长头发，像没事人一样，朝顾彬莞尔一笑，没有半点儿幽怨、伤怀。
还像过去那样天真、热忱。
两人并排走着。
“秦研墨，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顾彬看见周围同学朝他们投来了惊诧的目光。
之前，电影院那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
秦研墨被顾彬给甩了，顾彬移情别恋，有了新欢，这些每个同学都知道了。
以至于他们再看见两人走一块，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离你远点儿，我们不是兄妹吗？”
“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可是她又不在这里。”
秦研墨撇了撇小嘴，嘟囔道，“再说了，就当是男女同学，也不行啊。”
“你看，别人还不是男男女女走在一块。”她朝周围瞧去。
那些男女同学走在一块，有说有笑的，令她很羡慕。
顾彬也看了别人一眼。
叹了一口气，“好吧，随你。”
“哥哥，你打算报哪所大学？”秦研墨想到未来的可能性，又开心起来。
“我，肯定是江……”
顾彬差点儿就把江城大学脱口而出，可一想到万一又要被秦研墨给缠上，就惨了，便立马改口。
“啊，我是说，有松花江的地方。”他还不知道，哈尔滨有哪些好大学。
反正先说个离家乡死远八远的地方，让秦研墨这样的小女孩望而生畏，不敢去。
“你是说哈工大？”
秦研墨早就看了一遍所有的985、211，对每个城市的大学如数家珍。
“啊对。”顾彬连忙点了点头，“就是哈工大。”
他想起来，哈工大是男生们心中梦寐以求的军工名校。
“干嘛去那么远呢。”
“去那个地方，从我们这里，坐火车都要三天三夜呢。”
秦研墨也是听别人说的。
传言人在火车上坐三天三夜，是会静脉曲张，会晕倒生病的。
想到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她就觉得害怕。
更为顾彬担忧。
“男人嘛，当然要去为国家发展军工事业，建设强大国防咯。”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这个，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
顾彬有意嘲讽道。
他的话引来了旁边几个女生的注目，她们朝他崇拜地看了一眼，红了脸。
“切，什么我们女人不懂呀。”
秦研墨跺了一下脚，“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女孩子了。”
她低头的时候，注意到自己低矮的胸部，想到上次顾彬说的那种话，她一咬牙，暗中使劲挺直了后背。
“你去哈工大，我也去，我也要建设国防，为国家效力。”
“呵呵，那太好了。”
顾彬坏笑起来。
你去吧，到时候山高路远的，你就是想来找我，也找不到咯。
大概率是，她家里人也不会允许的。
很快，两人分开，各自去了自己班教室。
全班六七十人，大部分仍向从前那样，还是嘻嘻哈哈的，并不为自己的成绩感到郁闷。
只有一些发挥失常的尖子生，沉着一张脸，跟失恋了一般痛苦。
顾彬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眼睛一亮，仰慕地看着他。
女生们更是尖叫起来。
“顾彬，来给我签个名，全省唯一满分的含金量呀。”
“我也要。”
“给我签这里，保佑我来年复读数学翻身。”
一个尖子生看着被女生包围的顾彬，恨恨地骂道：“可恶，就是该死的数学，害得我又要复读了。”
“妈的，我也是。”
“唉，又有什么办法，来年再战吧。”
“明明他数学没那么拔尖，竟能考满分，不会家里有人是出题的吧？”
“别嫉妒人家了，你至少还上了一本线。我呢，妈的，平常六百多分的人，考了三百来分，快被家里人骂死了。”
过了一会儿，张从文带人抱着志愿单和书籍来了。
他见顾彬在不停地女生们签名，拍桌子叫停道：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女生都疯了，分数不能通过签名传播，懂吗？”
“啊哈哈哈。”有人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吃了疯狗肉了？”
张从文张嘴就是过去的一套口头禅，大家又哄笑起来，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的轻松。
“好了好了，都坐好。”
张从文严肃地敲了敲讲台，教室里这才安静下来。
志愿单和书被一一分发下去。
“这是志愿表，每人只有一份，不能涂改，不能乱写，要想好了再下笔。”
张从文举着空白的表单，认真地交代着注意事项。
“大家参考这本书里的学校、专业来填报。”
“志愿表上每个批次，除了第一个志愿，其他六个都是平行志愿，能填满尽量填满，一旦第一志愿没有录上，其他六个都是机会。”
“好，大家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没有疑问的话，现在可以回家了，回去以后多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后天来交表。”
有人举手站了起来。
“老师，报名号是啥？”
“报名号都不知道了？真是德国的小车，笨死！回家找准考证看去。”
大家哄笑起来。
走出教室，顾彬揽住王浩川的肩膀。
“你怎么来这么晚呢？”
“唉，没什么。”
王浩川不愿意提钱的事。
为了省钱，他一早就出发，有顺风车搭顺风车，没有就走路，快九点才走到学校。
“你想好报哪个大学没？”
前些天，他听从顾彬的话，放弃了填报提前批的军校志愿，现在有些茫然。
顾彬只看了一眼王浩川脚上沾满尘土的鞋，就明白了过来。
等这些忙完，就去挣钱，先把借他的钱还了。
“我啊，不用说江大。”
“你呢？”
“我有点儿不想去省城，讨厌的爸妈在那里，不想见到他们。”
王浩川想跟兄弟去同一个城市，可是一想到他爸妈，就烦躁。
顾彬也想他跟自己一起去省城，可他知道他的这些心事，不好勉强他。
只能迂回地影响他。
“你是去读书的，又不在工地上，怕什么。”
“而且我觉得，如果你去了省城，他们见到你读了那么好的大学，兴许就能以你为荣，对你好起来了。”
“你的意思，让我也报江大？”
“你不报江大，是因为不喜欢吗？”
“……”
“对了，我劝你别去关山口职校，那里全是男人，你会找不到对象的。”
说完，顾彬才发现，似乎不严谨，对象也可以是男人的哇。
他嘿嘿笑地看着面前的王浩川。
单纯的王浩川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摸着头很莫名其妙。
“kao，我这分数你让我去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