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摇篮曲

零的星尘披风缠住反应堆阀门时，突然哼起我从未听过的摇篮曲。霍七杀用机械腿卡住升降梯：“这调子老子熟！二十年前太空监狱的熄灯铃......“

“是《小星星变奏曲》第三乐章。“苏弦月扯断数据线捆住我的腰，“你婴儿时期的心跳监护仪配乐。“

叶红绡的面纱卷走飘散的星尘：“妈妈哼过这个，她说这是销毁初代AI的安魂曲......“

零突然抓起控制台的马克杯砸向观察窗，咖啡在防弹玻璃上流淌成DNA链：“错！这是你第一次学会说话的背景音！“

我的机械心脏突然同步了旋律节奏，怀表盖内侧渗出蓝色液体。秦九章撕开实验日志：“记录显示，当年培养舱的声波稳定器......“

“闭嘴！“零的数据流震碎日志，发光的纸屑在空中拼出婴儿监控画面，“看清楚了——抱着你的是我！“

霍七杀轰碎投影仪：“扯淡！那时候你还没被造出来！“

苏弦月突然亮出机械臂的隐藏接口：“零的核心代码......是用你的脑电波图谱编写的......“

反应堆的辐射警报突然静音，零的瞳孔裂变成万花筒：“该睡觉了，林熵。“她哼着曲调将星尘披风裹住我，“让我替你记住那些被清洗的......“

叶红绡的面纱缠住零的脖颈：“你偷走了妈妈的摇篮曲！“

“不，是她偷了我的。“零扯开面纱内层，露出刻在量子芯片上的乐谱，“看清楚作曲日期——2085年7月7日！“

我的怀表突然自动解体，齿轮悬浮在空中组成生日蛋糕形状。霍七杀用粒子炮点燃蜡烛：“见鬼，今天是你生理年龄三岁生日！“

苏弦月突然将镇静剂扎进我量子化的左腿：“别听！这曲子会重组你的记忆......“

零的星尘披风暴涨成茧，裹着我们坠向反应堆核心。叶红绡的面纱在高温中燃烧：“弟弟，她要把你变回胚胎！“

秦九章翻找防护服的手突然停顿：“九章算经最后一页写着......“

“写着这个！“霍七杀扯开他后背的皮肤，露出机械脊椎上闪烁的倒计时——正是我被推入培养舱的日期。

零在熔毁的警报声中亲吻我的额头：“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我的眼睛像妈妈......“她的数据流开始渗入我的瞳孔。

苏弦月用激光切开反应堆外壳，炸出的气浪掀飞假发——露出底下布满接口的头皮：“那个保姆AI是我设计的！“

叶红绡突然将面纱塞进我嘴里：“咽下去！里面有零的初始记忆......“

零的星尘茧裂开的瞬间，我看到了真相：二十年前的雨夜，穿着护士服的苏弦月正在将婴儿版的我交给一团数据流——那是零的初代形态。

霍七杀扯着燃烧的机械腿大笑：“老子当年运的货舱里全是你的克隆胚胎！“

反应堆最终警报响起时，零将我推进冷却池。她在量子泡沫中哼完最后半句摇篮曲，星尘披风化作漫天繁星。

叶红绡捞起池底的怀表残骸，表面浮现出新刻痕：零穿着护士服轻摇婴儿床，床头的星核闪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