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当德鲁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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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临修仙之境

青石板上的露水渗进粗麻衣领时,戴云逸才确定这不是做梦。

他扶着湿漉漉的墙垣起身,屋檐垂下的藤蔓扫过脸颊,带着某种从未闻过的草木腥气。

三十步外的井台边,两个梳着发髻的妇人正用木桶打水,她们腰间悬挂的铜铃随着动作发出闷响。

戴云逸摸到腰间短刀还在,但卫星定位仪变成了块刻着古怪符文的木牌。

当他试探着往村口移动时,正在晾晒药草的老汉突然扯着嗓子喊了句什么,屋檐下磨镰刀的壮汉立刻抄起农具跟了上来。

日头西斜时分,戴云逸被十几个村民围在晒谷场中央。

人群突然分开道缝隙,拄着蛇头木杖的老者踱步而来,玄色衣襟上绣着的青藤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老人开口时喉音浑厚,但每个音节都像在青石板上跳跃的铜豆子,丁零当啷砸得人耳膜生疼。

“水...“戴云逸指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双手在胸前比划波浪。

老人眯起眼睛,木杖顶端突然窜出寸许青芒,谷场边缘的稻草堆里顿时飞出三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悬停在两人中间。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戴云逸这才注意到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荧光,像是盛夏夜里的萤火虫,却始终聚而不散。

当他伸手触碰那些光点时,掌心突然传来针扎似的刺痛。

马蹄声就是在这时撕裂了暮色。

三个身披皮甲的守卫纵马冲进谷场,为首者胸甲上凸起的兽首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他们说的语言带着刀刃般的锋利,戴云逸后退时撞翻了晾豆的竹匾,褐色豆粒滚落脚边的瞬间,守卫的剑锋已经抵在他喉前三寸。

戴云逸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

不是马蹄带来的震颤,而是某种深埋地脉的轰鸣顺着脚底板往上爬,后腰的木牌突然变得滚烫。

当剑尖划破他脖颈皮肤的刹那,他本能地将双掌按在满地豆粒上。

剧痛从十指关节炸开,仿佛有千万根藤蔓顺着血管疯长。

那些散落的豆子突然生根发芽,眨眼间缠结成团墨绿色的光茧。

当光茧裂开时,窜出来的东西让举着火把的村民齐声惊叫——那是只浑身缠绕藤蔓的松鼠,眼睛却泛着琥珀色的凶光。

守卫的剑还悬在半空,藤蔓松鼠已经化作残影掠过马腿。

高头大马凄厉的嘶鸣声中,戴云逸感觉全身灵力被瞬间抽空,那些在血管里奔涌的绿色荧光正急速消退。

他踉跄着扶住石磨,看见自己的指甲缝里渗出了青草汁液般的液体。

谷场突然陷入死寂。

老村长木杖顶端的青芒暴涨三尺,却在触及藤蔓松鼠时碎成光屑。

那畜生此刻正蹲在戴云逸肩头,细尾上的棘刺距离守卫咽喉仅有半掌,而所有村民都盯着年轻人脚边——那里有株嫩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顶开青石板,在晚风中舒展着翡翠色的新叶。

藤蔓松鼠的尾巴悬在守卫咽喉处微微颤动,戴云逸能清晰感受到这小兽体内奔涌的自然之力正与自己的意识相连。

他强撑着眩晕感,用最后的气力对着魔兽摇头。

松鼠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突然跃回他肩头蜷成一团。

老村长布满皱纹的手掌按住了守卫的剑柄。

当剑锋垂下时,戴云逸膝盖一软跌坐在青石板上,后腰的木牌硌得生疼。

村民们窃窃私语声里,他看见老者的木杖正指向自己脚边——那株破石而出的嫩苗已长成三尺高的灌木,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正泛着淡青色荧光。

“借宿...“戴云逸用指甲在石板上划出简陋的房屋轮廓,又指了指自己。

老村长俯身观察那株灌木时,枯瘦的手指突然被叶片边缘划出血珠,原本青翠的植株瞬间染上几缕猩红。

当老者直起身时,木杖在地面重重顿了三下。

围观的村民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两个挎着药篓的妇人领着戴云逸往村西走。

藤蔓松鼠在跨过水沟时化作光点消散,戴云逸顿时感觉有股寒气从丹田窜上喉头,咳出的唾沫里竟带着草籽。

简陋的木屋里飘着松脂味道,戴云逸仰面躺在草席上时,听见门外传来铁链碰撞的轻响。

月光从墙缝漏进来,照得腰间木牌上的符文忽明忽暗。

他摩挲着那些扭曲的纹路,突然发现其中某个符号与白天催生的灌木叶片形状完全吻合。

远处山林传来夜枭的啼叫,戴云逸忽然坐直身子。

木牌表面不知何时覆上了层薄霜,而那些霜花正在月光下缓慢流动,形成类似藤蔓的图案指向东北方向。

他凑近观察时,窗棂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过陈年桐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