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牢头苗正野
“季哥儿，秘籍真本难寻，衙门也只有两本，碎玉功你已经看过，这是剩余的一本……”
“多谢杜头。”
班房中。
杜柏将一本册子递给宋季。
宋季双手接过，表示郑重。
杜柏见状很满意，但想到裴元山的态度，遂又笑道。
“嬛嬛过几日就要及笄了，你可抽空来观礼。”
嬛嬛，就是杜柏的妹妹。
也是给宋季送点心的那位。
“是不是有些冒昧。”
宋季迟疑。
及笄礼一般都是很亲近的人在场。
“无妨，年轻人多走动有好处，就这样说定了……到时我唤你。”
杜柏不容宋季拒绝，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
望着杜柏远去的背影，宋季沉默少许，才翻开手中秘籍。
杜柏，对自己，是不是好得过分了。
如此频频示好，真只是看中自己潜力？
……
……
梯云步。
这是一门身法。
据说是从大同府那边传过来的。
有位张姓大侠，不慎遇到歹人，失了秘籍，歹人将秘籍卖到黑市……就这样兜兜转转，最后到了县衙。
所以，现在的‘梯云步’秘籍，其实已经破烂不堪。
宋季翻看一阵，十句话中，就有两三句话，或缺失或模糊。
常人得到秘籍，恐怕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好，他有玉阙天书。
【可预支武学：梯云步（精通）】
预支。
没有迟疑，宋季在心头同意。
【预支完毕，彻底偿还梯云步（精通）后，玉阙天书可开启下一次预支】
顿时，关于梯云步的所有信息，都印在宋季脑海之中。
隐隐的，宋季还感觉双腿有些微微发胀，接着就变得轻了些许……
宋季忽睁眼，见身旁没有外人，便不加思索使用开来。
顿时，他就越上墙壁，轻轻从另一面翻下。
在中途时，宋季甚至还能在空中轻轻回旋数下，姿式之圆熟飘逸，好似演练过千百次。
重新落回地面，宋季心头满意。
精通层次。
看来梯云步和碎玉功是一个品阶。
宋季暗道，这算是他目前掌握品级最高的两门武学。
梯云步注重身法的轻灵，不以步法多变来迷惑对手，要旨是身形轻巧，高低进退自如。
当然，相比其它身法，梯云步还有一个特别之处。
左脚踩右脚。
可以借力发力，实乃翻墙过院，登山渡崖的绝妙身法。
宋季很满意，身份配合刀法，自己实力又进一步。
接着，宋季又察看起了梯云步的偿还方式。
【偿工者：提纵五千次】
【赊物者：海楼石一块】
【赀刑者：锯走地脚】
提纵五千次？
每次需半盏茶的功夫。
宋季皱了皱眉，算起来时间不多，但胜在繁琐。
这海楼石又是什么东西？
看来想取巧，只有斩杀妖人。
只是，妖人消息并不好找。
上次从休六家出来后，宋季就打听过。
但，一无所获，连碰到宫丁，都是巧合。
城外妖人或许多一些……
但要细细筹谋一番，城外可不像城里这般秩序森然。
宋季思索一阵，掌握了梯云步后，便就准备去钱府一趟。
他让苗素素帮忙寻找秘籍，不知有没有收获。
宋季和苗素素一直都是单线联系。
他未告诉苗素素自己的住处，以及何时上门。
安全第一。
……
……
夜色厚重。
掩去星光。
宋季穿上夜衣，想了想，又塞了一团破布在腹部。
如此就成了一个大腹便便之人。
自己身材变样，即便遇到相熟之人，也能迷惑一二，宋季暗道。
收拾妥帖后，宋季才悄无声息来到钱府。
不对，现在已经叫苗府了。
苗府门前还多了两颗树。
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不过宋季只扫了一眼，便轻松翻进院子。
掌握梯云纵后，宋季身法灵活了许多。
苗府后院。
“大兄，你已等了多日，那姓杨的应该不会来了吧。”
房中，苗素素小心翼翼看着面前男子。
他已人到中年，一袭灰衣，皮肤有些黝黑，太阳穴两侧凸起，脸上还有些胡茬。
正是苗素素的兄长，也是县衙牢头，苗正野。
“放心吧，他既然让你帮忙找秘籍，就一定还会上门。”
苗正野面色平静的抿着茶水。
不然，他岂不是白坐了几日。
苗素素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苗正野一顿，打断了她。
“来了。”
“什么？”
苗素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看向门口。
而就在她扭头的瞬间，房门推开，宋季信步走了进去。
“这位是苗兄吧。”
见到端坐的男子，宋季心头一动，但不动声色道。
“哦，杨兄认识我？”
苗正野来了兴趣。
“并不认识，你们长得像……”
既来之，则安之。
虽没料到苗正野在，但既然遇到了，宋季也并未慌乱。
自己现在掌握了梯云步，就算打不过，翻墙逃跑总行吧。
“呵呵，杨兄心思果真细腻，快……请坐……”
“苗兄似乎在等我，不知有何贵干？”
宋季颔首，坐在苗正野对面。
身后，就是大门。
“杨兄救了小妹，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感谢一二。”
苗正野说得理所应当。
宋季并未接话，他救苗素素自然不是有意，而是顺水推舟。
钱谨山算计自己，宋季只是将计就计，将其引到苗素素面前而已。
至于，中途赚银子、找秘籍……都是后来的事了。
见宋季没有接话的意思，苗正野也没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道。
“我这次等来杨兄，是想请杨兄对付一个人。”
“谁？”
“杜柏。”
“苗兄说笑了，他可是衙门捕头，而且，苗兄就不担心我是杜柏的人？”
宋季笑了笑，但心头却有些诧异。
这苗正野，还真是话出惊人呀。
“呵呵，这点我自不会担心，杜柏暗中一直和我不对付，杨兄要是杜柏的人，岂会帮助舍妹？”
苗正野自信道。
“还是不必了，杨某只是江湖闲人，不想和公门中人打交道。”
宋季摇头拒绝。
先不说杜柏目前对自己不错，就算对付杜柏，衙门里的车、裴两位岂会袖手旁观？
“杨兄不要忙着拒绝……”
苗正野摇了摇头，缓缓道。
“钱谨山反水后，苗某就调查过，他背后的人正是杜家，那夜，本是杜家灭我苗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惜，被杨兄阻拦……杨兄想想，若是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放过你吗？”
苗正野说得很慢，但成竹在胸。
“哦，苗兄在威胁我？”
“不敢，苗某只是讲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