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诱宠,清冷权臣强势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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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对方上迷幻阵

晨雾未散,柳朝歌裹着粗布头巾蹲在护龙河码头,指尖轻弹铜钱落入船夫掌心。“劳烦老丈,西市瓦舍。”

芦苇荡里浮着薄冰,谢无咎的残魂在晨光中显出淡淡轮廓:“你倒会差使人。”

他望着正在往脸上抹锅灰的少女,忽觉这狡黠神色与十年前雪夜重叠——那时他随父帅巡查边关,也是这般寒冬腊月,把伤药塞给蜷在城墙根的小乞丐。

“谢将军当年可没这般小气。”柳朝歌将骨笛别进草绳腰带,抬脚时故意踩碎冰面。

谢无咎浓密睫毛颤抖,不自觉勾起一抹笑,记性这么好?

昨夜在破庙密谈时,她特意记下三皇子门客常去的三家赌坊、五处勾栏,此刻冰水正顺着裤管往上漫,倒像是又回到七岁那年躲在腌菜缸里的滋味。

瓦舍的说书台上,惊堂木“啪”地炸响。

“要说这巫族圣女,那得是冰肌玉骨、眸含星辰!”山羊须老者抖开画卷,画中女子额间朱砂如血,腰间赫然悬着凤凰印,“昨夜子时,老朽亲眼见着凤凰火落在城隍庙——”

台下顿时哗然。

柳朝歌缩在廊柱后抿嘴轻笑,那画像是她让夏天无照着母亲旧衣改的,凤凰火不过是林清华调配的磷粉。

忽然腰间骨笛微颤,谢无咎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东南角戴玉扳指的那个,是三皇子府上的采办。”

柳朝歌顺势打翻茶盏,褐汤泼在那人锦袍下摆。

“作死呢!”采办刚要发作,忽见少女腕间闪过朱雀纹,转瞬没入人群不见踪影。

“追!”玉扳指在晨光中泛起冷光。

柳朝歌闪进胭脂铺后院,十指翻飞解开粗布衣裳。

当采办带着侍卫破门而入时,只见珠帘后转出个头戴帷帽的华服女子,腰间虎头印随着莲步轻晃:“这位大人,可是要买今年新贡的螺子黛?”

“你、你是......”

“奴家前日才从江宁府来。”素手掀开薄纱,赫然是画卷上的容颜。

采办惊得倒退三步,却见女子突然面露痛苦,朱唇咳出星点血沫:“寒症又犯了......阿萝,快取龙脉山泉来!”

藏在梁上的林清华及时撒下混着铁锈的药粉,血雾在朝阳里泛着妖异红光。

那采办连滚带爬吓得赶紧回府通全三皇子。

待三皇子的人马匆匆赶往龙脉山,真正的圣女早已换上乞丐装,蹲在汴京桥头啃冷馒头。

“第八个。”谢无咎数着经过的传信兵,残魂泛起涟漪。

方才幻术消耗太大,柳朝歌的后背已叫冷汗浸透,握着馒头的手止不住发抖。

十年前那个雪夜,小乞丐也是这般缩在城墙根下发抖,他解下大氅时,可曾想到命运早将红线缠在少女溃烂的脚踝?

暮色四合时,西市突然飘起莲花灯。

“圣女显灵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百姓们纷纷涌向护龙河。

上百盏水灯载着凤凰印纹样顺流而下,林清华混在人群里高呼:“凤凰择主,河灯指路!”

三皇子府的侍卫与国师亲卫在虹桥撞个正着。

柳朝歌伏在背风的那侧屋脊上,看着双方为争抢水灯拔剑相向,忽然察觉魂体传来暖意——谢无咎竟将残魂化作披风裹住她冻僵的指尖。

“当年......”两人同时开口又顿住。

河灯映得河水似流淌的金沙,柳朝歌望着那些破碎倒影轻声道:“你给的伤药很苦,我埋在雪地里舍不得吃。”

谢无咎的虚影轻颤,记忆如雪片纷至沓来。

原来父帅书房里那包消失的西域冰糖,是被他偷去掺在伤药里,原来小乞丐蜷缩的姿势不是怕冷,是为护着怀里化开的糖块。

“朝歌。”残魂忽然凝实几分,指尖穿过她鬓边碎发,“龙脉祭坛东南角的青铜柱,敲击七下会有密道。”

话未说完,柳朝歌突然闷哼一声。

下方街道传来国师嘶哑的冷笑:“雕虫小技。”

只见所有河灯瞬间爆燃,火舌舔舐过的凤凰印竟显出三皇子府徽记!

“老狐狸。”柳朝歌咬牙捏碎最后半块桃符,这是从母亲遗物中找到的巫族兵符。

谢无咎突然握住她手腕,残魂化作流光没入眉心:“闭眼。”

识海轰然震荡,漫天大雪吞没五感。

柳朝歌看见十岁的自己跪在雪地里刨药渣,忽然有温暖从背后涌来——少年将军的虚影将她裹进大氅,血色残阳挂在他玄甲肩头。

“撑住。“现实与记忆重叠的声音,“我教你破阵口诀。”

河面狂风骤起,燃烧的徽记突然调转方向扑向国师车驾。

柳朝歌七窍渗血,却笑得畅快。

她终于明白谢无咎说的“焚身以火“是何意味,原来有人早在魂飞魄散前,就把薪火种在了她骨血里。

“走水啦!”满街惊呼声中,三皇子府的箭矢破空而至。

柳朝歌正要闪躲,谢无咎残魂却带着她旋身翻下屋檐。

青瓦在头顶炸裂,谢无咎几近透明的身影笼着她,像十年前那个雪夜一样,替她挡住所有刺骨寒风。

柳朝歌惊呆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可以化形了?”

说完这句话捂嘴,生怕旁人也看到了,她左右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她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在谷底出来之后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机会验证。没想到还真的能保护你。

他低沉略带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出现,柳朝歌瞬间脸红,她抬眸看身侧的谢无咎,虽然是透明,但是隐约看得出和他生前的容颜无差别,五官硬朗英俊,还......居然能对她笑了?!!

“你长得真好看。”

柳朝歌不禁说出这句话。

谢无咎无奈摇摇头,这人怎么夸赞的说话就这么自然说了出来了。

“你这死丫头,往哪里跑?”

前方一个下巴异常长的妇人,穿一身较旧的百家衣指着柳朝歌大喊。

“不是吧,冤家路窄,阴九娘又来抓我了!”

柳朝歌往前跑了几步,前面的整条护龙河突然倒悬,河水倾泻而下阻挡了她的脚步。

身后阴九娘伸出又长又黑的指甲正要掐她。

“不,我不回去,别抓我。”

柳朝歌瞬间陷入癫狂的状态。

-柳朝歌!醒醒,不是真的!

谢无咎在意识海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