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圣洗
接下来的几天，阿尔又忙了起来。只是和正常的忙不太一样。
早上是登门拜访市长，中午是和记者吃饭，下午是到街区的火神教堂里给孩子们讲故事。
到了第二天，又是这个富商、那个记者，整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阿尔差点以为自己根本没有穿越。
直到今天。
7月11日，穿越的第四天。
当阿尔来到中心城区，来到以太炉前的广场时，阿尔终于找回几分穿越异世界的真实感。
“只有我一个人？”
“毕竟需要接受洗礼仪式的‘火之民’只有你一个人。”
站在阿尔面前的，是熟悉的德尼罗司铎。司铎脸上洋溢着笑容。
“虽然我仍然觉得你应该和其他人一起，接受风神的洗礼，但是猎魔人联系了我，并给我寄来了一块水晶——
“光之水晶。”
“……光？”
司铎解释：“你是火之民，信仰火神伊芙利特，而我等是风神信徒，信仰风神维德弗尼。
“我等绝不可能以火神之名为你圣洗。
“但事情总有解决办法，风神与火神皆为龙神之子。
“以光辉大神——龙神巴哈姆特之名为你洗礼，皆大欢喜。”
阿尔轻轻点头。
司铎又笑着说：“我大致能猜到，你去报告时说的内容和我嘱咐你的不一样，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被嘉奖了。
“我的一些小小渠道告诉我，图密善大主教觉得我在教区管理方面做的不错。”
“图密善大主教，似乎更欣赏能够贯彻种族立场的人。”阿尔道。
“啊！原来是这样！”
司铎恍然大悟，旋即非常郑重的点头。
他本想掏出本子记下，但稍作思考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他终究还是不敢用纸笔去记录猎魔人，尤其是猎魔人中大人物的相关事宜。
司铎领着阿尔走进重兵把守的大门。
进入电梯不知深入了几十米还是上百米，又七拐八绕，穿过布满管道的钢铁走廊，最终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伴随着吱呀作响的钢铁声，厚重的钢门被打开，阿尔第一时间便瞧清了里面那座碧蓝的圣洗池。
泳池上飘荡着氤氲的蓝雾，散发着午夜般的幽光，像是薄纱般漂浮在空中。
这一刻，阿尔想起了几天前巴塔利亚对他说过的话。
……
“泡澡。”
“泡澡？”
“对，泡澡。”
巴塔利亚正对阿尔解释，龙语者力量的觉醒仪式——圣洗，是怎样的流程。
“你将前往以太炉，来到一片高浓度无属性的液态以太池。
“司铎会给你一块水晶——从巨大的母水晶上，开凿下来的碎片，只有拳头那么点大。
“你要握着这块水晶，泡进以太炉，将你从头到脚淹没。在这时，你手中的水晶会释放出蕴藏在其中的力量，充盈池水。
“之后你还要张开嘴，任由溶液钻进你的鼻腔、你的喉咙……将你的内部侵染。
“龙之力量会在这一刻，第一次侵染、升华你的身体。
“挺过去了，你便会成为一名龙语者。
“挺不过去，你会……”
“变成龙？”阿尔猜测。
“不，只是畸变成扭曲无脑的怪物。”巴塔利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这种程度的龙力，根本不足以让你变成一条完整的龙。”
“怕吗？”巴塔利亚又问。
“如果害怕就能成功，我愿意当个胆小鬼。可惜，胆小并不能增加成功率。”阿尔笑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笑呢？”
……
“注意事项我已经告知你了。”司铎认真说，“如果后悔的话，现在还有时间离开。”
阿尔微笑：“如果我畸变了……”
“我会将你杀死在此。”司铎轻轻点头。
司铎继续说：“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开始圣洗仪式。
“维德弗尼在上，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主持火之民的圣洗。
“来，拿着。”
司铎右手手掌向上，一旁执事小心翼翼捧来一只木盒子。
司铎大拇指挑开搭扣，缓缓打开木盒，一颗双圆锥结构的水晶映入阿尔眼帘。
晶莹剔透的水晶，闪耀着纯白无垢的光辉。
“光之水晶……”
司铎表情复杂的看着这枚水晶：“魔大战后，火之母水晶落入邪龙尼德霍格之手，而镇守精灵们也带着光之母水晶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如今世上仅存的，都是魔大战前便流出的存货。”
“很珍贵。”阿尔点头。
“是啊，很珍贵。如果不是大主教的意思，我哪里想给你一个外人？”司铎无奈摇头。
阿尔点头，缓缓伸手，将这颗纯白无垢的水晶握在手中。
司铎将空木盒递还给执事，又取来一小碗盐。
司铎对着阿尔的额头哈气两下，并以食指指尖蘸取食盐。
“虔诚的龙神之民，阿尔·阿莱西奥。
“你为自身请求圣洗圣事，使你在龙血中重生。你是否明白接受这责任后，要铭记的诫命？”
“我已明白。”
话毕，司铎轻点食盐于阿尔眉心。
两侧执事上前，为阿尔褪去衣物。而阿尔则按照流程，举起水晶抵在额头之上。
司铎再蘸取食盐，抬头看向天花板。
“全能的龙神巴哈姆特，你派遣五子拯救众生，求你驱逐这孩子身上的第六子之黑暗权势，以龙神威光保护他，使他成为你圣洁的宫殿。
“阿尔·阿莱西奥，你信光辉之龙巴哈姆特，启迪万物之神吗？”
阿尔道：“以巴哈姆特之名。”
司铎将食盐点在阿尔心口。
执事取走食盐，又为司铎取来净水。
司铎右手以大拇指、食指及中指蘸水，向阿尔连发三问。每次提问，必轻弹手指，将净水洒向阿尔。
“阿尔·阿莱西奥，你弃绝尼德霍格吗？”
“我弃绝。”
“包括它所有的行为？”
“我弃绝。”
“包括它所有的虚伪？”
“我弃绝。”
“阿尔·阿莱西奥，你愿受圣洗吗？”
“我愿意。”
“我们远去的龙神，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与眼前羔羊同行。
“愿水晶指引你前进。”
哗啦。
司铎食指轻轻弹在阿尔眉心，阿尔将水晶置于胸前，顺势向后倾倒，坠入圣洗池中。
下个瞬间，纯白色的光辉绽放，充盈着整圣洗室。而后数秒，更隐约有巨龙虚影自光辉与雾气中显现，映入众人眼帘。
除水中阿尔外，众人无不低头称颂“巴哈姆特”之名。
而阿尔待胸前的水晶彻底融入圣洗池后，已完全放松四肢，任由自己在这圣洁的池水之中飘荡。
阿尔觉得舒服极了，仿佛回到了襁褓中一般安宁。不对，甚至比襁褓还要安宁，犹如回到了母亲的体内。
而在这份安宁之中。
力量，在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