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2章 盛宴华堂
谢忠明一遍遍地向着西装革履的人们介绍着自家的公司和业务,听的人却并不认真,往往敷衍几句就转头他顾。
这时旁边一个正对着小姑娘说话的年轻男子转身看向他。
“你说你是太国普丰公司的谢忠明?是那个正大中华四兄弟的普丰吗?”
“唰”的一下,谢忠明的眼泪仿佛就要夺眶而出,介绍了那么多次,居然真的有人知道我们的普丰公司和四个兄弟。
“是!是!是!我们四兄弟名字中间加起来就是正大中华!我是老三。你好,先生贵姓?”
“我姓吴,你们主要做什么农产品?”
“只要是农产品,我们都做。最主要的是家禽和饲料,还有粮食。”
“你们的太国茉莉香米真不错,我买过很多次,方不方便到旁边坐一下,帮我介绍一下太国大米的种类?”
两人互作邀请,从旁边桌上各拿了一杯香槟走向座位。
“太国是水稻的生产大国。由于种植面积广,全球销量高,被冠以“亚洲大米碗”的称号。太国水稻的种植面积900万公顷左右,亩产量120公斤左右,总产量在2500万吨上下徘徊,每年的出口量600万吨左右。”
“太国素林府、武里南府是著名的香米产区,米粒细长,口感香糯,还具有露兜树香味。该品种占水稻种植面积的60%左右,是国际公认的高档香米。世界稻米大会上,多次被评选为世界上最好的稻米。”
吴广毅笑着说道:“可是这些对我来说太高档了,档次低一点的商品大米有没有?”
“太国的水稻分为两个种植季:旱季和雨季。雨季为6~11月,旱季为1月~5月,水稻插秧的时间和雨季、旱季基本同步。”
“太国水稻的熟制以一年一熟为主,部分地区可实现一年两熟,甚至是一年三熟。其中,两熟制水稻的种植面积占总面积的20%左右,头季稻属于雨季稻。二季稻属于旱季稻。”
吴广毅一拍大腿:“哎,一年三熟的档次一定不会高,我记得大陆也有一年两熟的品种,吃起来口感不好,但是能吃饱。”
谢忠明笑着说:“问题是太国商务部为了保持出口大米的品质和口碑,不允许一年三熟的品种主动出口,如果想要,只能去太国采购。”
“能出口的品种,最低的是多少钱一吨,按米刀计算的话。玉米的价格也要。”吴广毅说道。
谢忠明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先说明一下,出口的商品是稻谷啊,不是大米。”
“为什么是稻谷而不是大米呢?大米不是方便吗?”徐纳琰在旁边好奇地问。
吴广毅轻声解释道:“稻谷的保质期有2年,适合运输储备,大米的保质期才6个月,运输过程中容易碎。一般都是稻谷运输到当地,本地脱壳成大米的。”
“是啊,吴生是行家。出口品质最低档次稻谷35.60米刀一吨,玉米28.64米刀一吨。这种稻谷在本地的话算中档大米。”
现在泰币和港纸大约10比3左右,但是对外交易大多以米刀做单位。
35.6刀相当于203港纸一吨,扣除碾压大米3成损耗,得到1400斤大米。每斤大米成本0.145元港纸,零售至少3毫以上。
这价格跟1元18斤的碎米不能相比,但和太国香米每斤1.5元,元朗丝苗每斤6元比起来非常便宜。
“哦,那我要的不多,7千吨稻谷,3千吨玉米,从太国海运一般多久能到广洲?”
“好的,好的,吴生,海运一般7到15天肯定能到达。”
“如果是到太国国内让你们供货到仓库,我们自己提货能节约多少?”
“能节约每吨3米刀的海运费用。”
“好,那明天上午,你来这个地址,我们基金会再详细聊怎么样?”
“好,谢谢吴生,那我们明天再聊。”
徐纳琰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谢忠明离开了,轻声问道:“你买那么多粮食干什么?倒卖还是自己做食品?”
“捐献啊,美女,我们收那么多运输费用,花费的地方又不多。道士的收入不能全放口袋的,也要回报于民,包括百姓,工人都行。”
“广毅,你是个好人。”徐纳琰依偎在身边。脑袋在广毅的胳膊上蹭了蹭。
“这是今天来参加宴会最大的收获了。这还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捐赠得。就是太国不产小麦,我还得找人问问哪里有可以磨面粉的麦子批发。”
大厅里的客人互相认识以后,大家分头找搭子娱乐。刚来香江的万桂林和曾雄英想和徐氏纺织厂的香江经理赵千里多聊聊,相约一起打麻将。
但三缺一怎么打啊,万桂林一把拉住走过的大堂经理,用新学的粤语叫经理代找一只脚来,经理听了,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
万桂林是老板打招呼的贵客,得罪不得,只好唯唯诺诺转头去找,边走边嘀咕:“天咁黑,去边度搵只雀嚟呀!(天这么黑,到哪里去找一只鸟啊)”
原来万桂林把“脚”念成“雀”,这让经理好生为难,幸好旁边桌有广栋人氏,立予阐释:
“呢老细叫你搵只脚,唔系要雀仔!”(这老板打麻将三缺一让你找个搭子,不是要小鸟。)满堂哄笑。
作为服装设计师,徐纳荃有不少娱乐圈的熟人,她很热情地拉着纳琰和她们认识。
但因为年龄、阅历和生活环境的差距,纳琰觉得暂时没有话题可聊,只能站在旁边看她们聊天。
无聊的她转头左看右看,发现吴广毅端着杯香槟,坐在大厅边缘,心情愉悦地看着一位位身材丰满热火的女郎,想着自己刚开始发育的身子,心头一阵郁闷。
“广毅,我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纳琰嘟着嘴走到广毅的左边,用手指扭着他的左胳膊。“你胳膊怎么这么硬,扭都扭不动,放松点,让我扭几下。”
“纳琰小美女,是谁惹你生气了,我去教训他。”吴广毅一看就知道小姑娘只是撒娇,只能轻声轻气地哄着她。
“就是你,大色狼!对着身材好的美女,你眼睛都瞪得要掉下来了,你要唱一首歌给我听!”
哎!唱歌可是个高难度的事情啊,他以前唱过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歌,风格之类完全不会被现在欣赏啊。怎么办呢?要不唱个小曲?哦,有了。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
纳琰被逗得边笑边拍打着广毅的手臂:“你是个小道士啊,为什么歌里说是小和尚呢?”
“正因为我是道士,才会说和尚的坏话嘛。”广毅恬不知耻地嘿嘿笑道。
他们都没注意,一位背对着他们的楸楸头女性捂着嘴,也是笑得前仆后仰。
新丽池酒店距离七姊妹道的徐府也就七八百米,吴广毅陪着纳琰纳荃姐妹散步回家。看着这灯火辉煌,流光溢彩,不禁大发感慨:
“秋日高楼明月夜,盛宴在华堂。杯觥人影相交错,美酒泛流光。”
迎面走来了穿风衣戴礼帽双手插兜的男性,这穿着在这深秋季节太平常了,只是现在又没风,大风衣领子竖起来,看不见脸就怪怪的。
当他距离一男两女有四辆轿车的长度时,吴广毅警觉了,对面男性插在衣兜里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吴广毅一边听着纳琰的说话,一边分了一份关注在风衣男身上。
相对而行的几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风衣男一个转身,右手从衣兜拔出,突然朝吴广毅捅了过来,但就那么眼睛一眨,风衣男消失了。
徐纳荃听着纳琰说话,眼角余光发现身边光影的错乱闪动,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发现,连刚才错肩而过的男人也没了。
“纳琰,刚才好像有个男人对面走过,你看见了吗?”
“好像是吧,我没太注意。”
“好吧。”
有可能是对面走过的男人已经转弯了,所以徐纳荃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