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舆论风波

“凤凰涅槃的‘槃’字。”徐悦抽出夹层里的便签，指甲反复刮擦错别字的凹陷处。

束腰勒得她肋骨发疼，却让思维异常清晰，“三个月前《星时尚》周年庆，胡主编在致辞里把这个字念错过三次。”

石宇单手解开领带夹，警报器红光扫过便签边缘：“定制金箔氧化需要72小时。”他沾着定型喷雾在镜面写下时间公式，镜中倒影恰好映出唐模特遗落的美甲碎片，“发布会定在明晚八点，足够让戴公关的加湿器完成三次雾化循环。”

凌晨三点的停车场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

徐悦把便签压在方向盘下方，发现仪表盘温度比往常低了五度——有人动过车载冰箱。

石宇将婚戒激光点对准三百米外的监控塔，红点突然变成三棱柱形状，那是戴公关私人会所特有的防窥玻璃折射。

“胡主编上个月刚换了美甲师。”徐悦突然踩下刹车，轮胎在第九级台阶前险险停住。

月光把消防通道照得如同刑侦剧现场，她摸到储物格里的备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十八个未接来电，“她新做的水晶甲，和唐模特折断的那片是同一批定制材质。”

石宇用冻伤的左手调整蓝牙耳机，电流声里传来三十七家媒体的实时舆情。

当徐悦发现车载冰箱多出来的隔层里藏着半管淡紫色溶剂时，热搜榜已经爆了三条带她名字的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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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镜右下角的裂缝在晨光里更加明显。

徐悦用小拇指蘸着遮瑕膏涂抹时，注意到镜面倒映的窗外飞鸟突然集体转向——戴公关的无人机监控系统正在调整角度。

石宇把婚戒卡进警报器凹槽，激光点在墙面投下的坐标比昨夜偏移了15度，精准指向发布会的媒体坐席区。

“错别字便签的纸质是2019年限定款。”徐悦对着镜头整理耳坠时，金属夹层里的微型摄像头开始工作。

她转动三圈珍珠耳钉，后台电脑立刻接收到胡主编办公室的实时画面——那只阴阳扣鳄鱼皮包正躺在碎纸机旁，内衬渗出的液体腐蚀了关键账本。

石宇的西装袖口擦过她后颈，暗袋里的镇定剂试管泛起寒光。

当徐悦发现提词器上的通稿顺序与彩排不同时，戴公关的加湿器正在后台释放第七轮淡紫色雾气。

她借着调整麦克风的机会，将便签错别字对准直播镜头，特写画面里的笔画凹陷恰好形成凤凰尾羽的纹路。

“三年前《时尚》封面拍摄事故。”徐悦举起2019年限定信笺，高清镜头捕捉到胡主编突然苍白的脸色，“当时负责道具的实习生，现在已经是唐模特的专属造型师。”

发布会大屏幕突然播放车载记录仪画面。

凌晨的停车场里，戴公关助理正在调换徐悦的化妆箱。

当镜头扫过被篡改的车载冰箱时，石宇适时放出冷冻仓温度曲线图——零下15度的环境根本不可能保存传闻中的“养小鬼”道具。

“这管溶剂在零度以上会变成证物销毁剂。”徐悦举起淡紫色溶剂，试剂接触空气立刻汽化，在激光坐标点形成凤凰展翅的轮廓。

她对着唐模特所在的方向微笑，耳麦里传来三十七家媒体服务器同时瘫痪的电流声。

石宇的婚戒红光扫过观众席第三排。

当戴公关试图离场时，安保系统突然识别出她手包里的微型引爆装置——正是徐悦在更衣室冷藏的那只鳄鱼皮包。

胡主编打翻咖啡的动作慢了半拍，泼洒的液体恰好显影出阴阳扣内侧的交易记录。

直播结束前最后三十秒，徐悦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发布会顶灯在她视网膜上投下重影，那些镁光灯的灼热里似乎裹着淡紫色雾气。

石宇揽着她腰肢的手突然收紧，藏在袖扣里的解毒剂针头已经弹出安全栓。

发布会后台的应急通道里，徐悦贴着冰凉的防火门喘息。

大理石墙面将前台的掌声折射成细密的针刺，她用力按住抽痛的太阳穴——五分钟前强行读取《娱乐周刊》记者思维的后遗症正在发酵。

“第三排灰西装。“她将录音笔塞进石宇掌心，睫毛在安保监控画面上投下颤动的阴影，“他领带夹有微型摄像机，刚才回忆了收戴公关转账的瑞士银行账户。“

石宇用鞋尖抵住防火门，腕表表盘弹出全息键盘。

当徐悦靠着消防栓记录第七家媒体收受贿赂的录音时，他已经在海外服务器锁定了十九个加密文件夹。

走廊顶灯突然闪烁三下，戴公关高跟鞋与地砖的刮擦声在二十米外骤停。

“唐模特助理今早换了新粉底。“徐悦突然拽着石宇退进保洁间，塑料桶里未拧干的水渍倒映着通风管道转动的叶片，“她耳后过敏的红疹形状，和三天前酒店送餐员手背的烫伤一模一样。“

石宇将婚戒贴近配电箱，红光扫描出被篡改的电路系统。

当徐悦发现保洁车底层藏着同款淡紫色溶剂时，他刚把伪造的电力检修通知同步到市政系统。

消毒水味道掩盖了溶剂挥发的苦杏仁味，他们隔着防护服交换眼神，徐悦腕间的血压监测仪显示心跳已飙到140。

发布会现场突然响起惊呼。

大屏幕切换成戴公关与唐模特的加密邮件记录，石宇昨夜植入的破译程序正在自动标注关键时间节点。

徐悦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按下耳后穴位，视网膜上残留的读心术光斑逐渐聚合成记者们惊慌的表情。

“2021年9月13日，戴公关通过离岸公司向《星闻天下》转账87万。“徐悦的声音透过环绕音响震得水晶吊灯微颤，她背后的全息投影正在解剖那管淡紫色溶剂的分子结构，“这笔钱购买的报道模板，和今天热搜前三的文案重合度达92.3%。“

石宇的皮鞋尖轻轻踢开讲台下的信号干扰器。

当徐悦展示唐模特与美甲师的加密通话记录时，三十七家直播平台突然恢复了被删除的原始后台数据。

弹幕风暴中，戴公关手包里的微型引爆器倒计时定格在00:00:01。

“这些伪造的堕胎记录...“徐悦举起泛着冷光的医疗档案，紫外线灯扫过立刻显出石宇集团公章的水印，“真正的公章在'宇'字第三笔有个0.3毫米的缺口，这是去年防盗版系统升级时刻意留下的标记。“

掌声如潮水漫过环形会场时，徐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借着鞠躬动作擦拭鼻血，倒映在奖杯弧面上的监控画面显示：唐模特正在安全通道撕扯假发套，而戴公关的鳄鱼皮包拉链卡着半张烧焦的汇款单。

三天后的深夜，石宇集团顶楼办公室弥漫着龙舌兰酒香。

徐悦蜷缩在人体工学椅里，盯着平板电脑上已经清零的热搜榜。

她后颈的镇定剂针孔还在隐隐作痛，窗玻璃倒映着石宇衬衫下摆若隐若现的止血绷带。

“胡主编辞职信里的咖啡渍。“徐悦突然放大扫描件某个角落，“液体晕染的形状符合左手握杯习惯，但她被拍到泼水的视频里用的是右手。“

石宇调出三个月前的监控对比，发现发布会当天更衣室的排风扇曾停转47秒。

当徐悦指出美甲碎片氧化速度异常时，他们同时注意到戴公关被捕画面里，警局挂钟比标准时间慢了六分钟。

“无人机监控日志显示...“石宇将光谱分析图投射在雾面玻璃上，“紫色溶剂挥发时产生的电磁干扰，比我们实验室数据多出12赫兹的频率。“

徐悦捏扁喝完的能量饮料罐，铝壳折射出她眼底血丝。

当她想说什么时，楼宇智能系统突然提示咖啡机自主启动了研磨程序——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按下开关。

夜风掀起未关严的档案室门扉，某页被遗漏的财务报告在月光下微微卷边。

石宇的婚戒红光扫过时，纸张边缘突然显现出半枚带鳞片的指纹，那纹路走向既不属于唐模特，也不属于戴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