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旅途中的争执
晨光如薄纱洒下，穿过山林的枝叶，在枯草上铺出一层淡淡的金辉。村庄的混乱已被抛在身后，钟声的余音渐渐消散，只剩风声吹过树梢，像一群幽灵在低语。艾瑞斯走在队伍中央，手中的短剑插在腰间，古戒在指间微微发烫，低语像风吹过耳廓：“艾瑞斯……向前……”他低头看了看戒指，心底的不安像野草般疯长，胳膊上的血痂在微光下泛着暗红的光，疼得像针扎。
瑟琳走在前头，匕首握在手里，瘦小的身影在晨光下显得坚韧而孤单。她的腿伤让她步伐略显僵硬，可眼神却冷得像冰，扫过四周，像在警惕什么。玛莎跟在艾瑞斯身旁，柴刀拄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咬牙，低声嘀咕：“这破路，啥时候是个头！”
卡尔走在最后，破斗篷裹在身上，沙哑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别停，黑影随时会追上来。”
村长霍恩被绑着手，走在瑟琳身旁，低头喘着气，灰白的胡子在风中晃动，眼神阴沉得像深渊，低声道：“你们疯了，往山里跑是死路！”
艾瑞斯皱眉，低声道：“死路也比村里强。你跟黑影交易，还敢说我们疯？”
“没得选。”霍恩冷冷地说，“村子要活，只能交人。”
“交人？”玛莎哼了一声，“交我们换你的命，你倒是活得舒坦！”
“舒坦啥啊。”霍恩苦笑了一下，“死了那么多人，我舒坦啥？”
瑟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废话。往前走，别拖。”
“往前？”霍恩皱眉，“你们真要去禁地？”
“对。”卡尔沙哑地说，“不去，黑影不会停。”
“可那儿……”霍恩顿了顿，低声道，“那儿不是人能活的地方。”
艾瑞斯心猛地一跳，低声道：“你去过？”
“没去过。”霍恩摇头，“可我见过回来的人，全疯了。你那戒指，就是祸根。”
“祸根？”艾瑞斯低头看了看古戒，低语又来了，像风吹过耳廓：“艾瑞斯……禁地……”
他猛地一颤，低声道：“它说了，禁地。”
“它一直在说。”瑟琳冷哼一声，“它想让你去。”
玛莎皱眉，低声道：“这破玩意儿催命似的，咱们真听它的？”
“不听咋办？”卡尔沙哑地说，“黑影闻得到戒指，不去禁地，咱们跑不远。”
“可我不想去！”玛莎低吼道，“那地方听起来就是死地，我还想活！”
艾瑞斯愣住，转头看她，低声道：“玛莎，你啥意思？”
“啥意思？”玛莎瞪着他，柴刀拄地，“我跟着你们跑了一路，可我不想送死！禁地是啥？疯子都回不来的地方，你们要去，我不去！”
“不去？”瑟琳冷冷地说，转身盯着她，“那你想干啥？回村子？还是一个人跑？”
玛莎愣住，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道：“我……我不知道。可我不想死在禁地！”
“没人想死。”艾瑞斯低声道，“可我得弄清楚，这戒指是啥。不然，黑影不会停。”
“弄清楚？”玛莎哼了一声，“弄清楚你就活了？它选了你，跟我啥关系？”
这话像一把刀刺进艾瑞斯心里，他猛地抬头，低声道：“你啥意思？嫌我拖累你？”
“不是嫌！”玛莎低吼道，“可我凭啥陪你送死？我没拿戒指，没招黑影，为啥非得去禁地？”
“因为咱们是一起的！”艾瑞斯皱眉，声音拔高了些，“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咱们不该分开！”
瑟琳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别吵。吵不解决问题。”
“解决啥啊？”玛莎瞪着她，“你冷得跟冰似的，就知道往前走！你为啥要去禁地？就因为你爹疯了？”
瑟琳愣住，眼神暗了下去，像被什么刺中。她低声道：“对。因为我爹疯了，我得弄清楚为啥。”
“那是你的事！”玛莎低吼道，“凭啥拉我们一起疯？”
艾瑞斯皱眉，低声道：“玛莎，别这么说。瑟琳救了咱们，她……”
“救了又咋样？”玛莎打断他，“她救咱们，是帮她自己！她说了，黑影追她三年，有了你，她能喘口气。她拿咱们当挡箭牌！”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队伍，空气瞬间凝滞。瑟琳猛地转头，眼神冷得像刀，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拿我们当挡箭牌！”玛莎低吼道，柴刀举到胸前，“你自己说的，有了艾瑞斯，黑影先找他，你就能活！你救我们，是为自己！”
瑟琳愣住，手指攥紧匕首，指节泛白。她低声道：“对。我是为自己。可我没逼你们跟。”
“没逼？”玛莎冷笑一声，“村子没了，黑影追着，咱们不跟你走，能去哪儿？”
“哪儿都行。”瑟琳冷冷地说，“可你们选了跟我走。现在嫌我拖累？”
艾瑞斯皱眉，低声道：“够了！别吵了！咱们是一起的，吵啥？”
“一起？”玛莎瞪着他，“你拿那戒指，咱们才跑不掉！你想去禁地弄清楚，我不想！”
“那你走！”瑟琳低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没人拦你！一个人跑，看你能活多久！”
玛莎愣住，眼神闪过一丝愤怒，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咬牙，低声道：“好，我走！”
“别！”艾瑞斯猛地拉住她，低声道，“玛莎，咱们不能分开！黑影追的是我，你一个人跑不了！”
玛莎甩开他的手，低声道：“那你扔了戒指！扔了，咱们都不用跑！”
“扔不了！”艾瑞斯皱眉，低声道，“它摘不下来！你让我咋扔？”
“那你去禁地！”玛莎低吼道，“我不管了！”
卡尔沙哑的声音打破了争执：“够了！吵没用。黑影随时会来，分开是死路。”
“死路也比禁地强！”玛莎哼了一声，转身想走。
“站住！”艾瑞斯低吼道，冲过去挡在她面前，“你走了，我咋办？”
玛莎愣住，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低声道：“你……你干啥非得拉我？”
“因为你救过我！”艾瑞斯低声道，“你收留我，教我劈柴，给我饭吃。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死！”
玛莎愣住，眼眶有些发红，低声道：“你这小子……傻乎乎的。”
瑟琳冷冷地说：“别吵了。往前走，禁地是唯一的机会。”
“机会？”玛莎哼了一声，“送死的机会？”
“不送死。”卡尔沙哑地说，“我去过禁地边缘，没死。咱们能活。”
霍恩苦笑了一下，低声道：“你们真疯了……禁地不是人能活的地方。”
“疯也得去。”艾瑞斯咬牙，低声道，“我得弄清楚，这戒指是啥。不然，咱们都活不了。”
玛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好吧，我跟你们。可我不去禁地里，我在外面等！”
“行。”瑟琳冷冷地说，“随便你。”
队伍重新上路，风声吹过树林，带起一阵寒意。艾瑞斯低头看了看古戒，低语又来了，像风吹过耳廓：“艾瑞斯……向前……”
他猛地一颤，低声道：“它又说了，向前。”
“它一直在说。”瑟琳冷冷地说，眼神暗得像深渊，“可我得弄清楚，我爹为啥疯了。”
晨光渐亮，山林的树影在微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张张开的网。队伍沉默前行，争执的裂痕像一道隐形的伤口，埋在每个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