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流石上两枯松
“对了对了，还有……”
卫铭从记忆里调出与赵益生这个同学的相关记忆。
人不错，就是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而且不管什么局面，只要让他开了话头，那说起话来便是嘟嘟啦啦一大堆。
像是窜了稀一样。
止都止不住。
于是卫铭果断抬手并开口制止赵益生的畅所欲言。
“行了，你不用说太多。”
“打得一拳开……”
“嗯……我是说，临近期末考试，哪能这样下去，太耽误我们的学习进度了。”
“要把你我备受欺负的局面彻底制止乃至真正扭转才行。”
这话说得让赵益生愣住了神。
他以为卫铭只会按照他的劝阻请半天一天的假，好免遭毒打报复。
然而卫铭突然的强硬但有道理的话语打断了赵益生的思路。
这让他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愣了一会才再次追上卫铭焦急地的劝道：
“我们哪有什么学习进度啊……不过就算你说得对，那你也打不过他们啊……等等我。”
“你不能去……”
纵使赵益生再三阻拦，但他那虚弱矮小的身体实在追赶不上刚刚吃饱一顿而且身高一米八五的卫铭。
赵益生还是在卫铭的身后一直说着话。
“就算很多人经历了灵根剥离手术性格会大变，但是你这变得也太极端了吧！”
“课堂实战不是你有一股子勇气就能搞定的。”
“到时候挨了揍，你的身体一被耽误，可就真的要被强制退学了！”
“要是被退了学，你都没钱重新参加中考的啊！”
“哎，卫铭，你说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呢……”
卫铭踏入训练场的防护罩边界时，赵益生终于止住了话语。
他知道，已经没用了。
赵益生已经在考虑等会卫铭被打到重伤的时候，他该怎么办了。
他看着卫铭挺拔的腰背不似从前那般佝偻，内心居然生出一股羡慕的情绪。
不过卫铭这点变化除了赵益生之外，根本没人在意。
卫铭在其他人眼里，依然是个穷鬼学渣。
体育老师武云昌看着卫铭二人的身影失落的叹了口气。
卫铭他们两个是在上课前的最后几秒踏入的防护罩边界。
没有迟到，也就没有罚款。
虽然两人一百块的迟到罚款只能给他七块四提成，但那也是钱。
这让平白无故亏了一顿早饭钱的武云昌感到有些不快。
“修行者，以勤字为首。”
“你们这样懒散的性子，配做一个修行者吗！”
“卫铭，你上来！今天你和我做一下教学演练。”
站在队伍里的赵益生举手喊道：
“报告老师！”
“说。”
“卫铭他昨天刚手术完，身体……”
赵益生的话还没讲完，就被老师武云昌强硬打断。
“要不你来？”
这话噎的赵益生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野鸭般，想说的话戛然而止。
不过他略一思考，还真的一跺脚一咬牙，准备上前替代卫铭做教学演练。
尽管他知道老师的脾气。
一番演练下来浑身伤痛不说。
还会被老师强制使用膏药丹液，然后收取高出市价不少的医药费。
不过为了卫铭能安稳考试，赵益生也是拼了。
大不了自己少打点丹液，把钱省出来就行。
此时一个宽大的手掌落在了赵益生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便把他按在了原地。
卫铭给了他一个微笑，走出队伍。
赵益生浑身发力，还想继续上前抢着替代卫铭。
可是卫铭的大手如同一根弹簧般让他怎么也使不上劲。
要是以前，依照卫铭的身手和体魄根本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赵益生不知道的是，刚刚站在黄学胜后方的卫铭，已经借着黄学胜号核芯完成了对记忆中《基础徒手格斗术》的解析与重新加载。
黄学胜忽感一阵精神恍惚也是由此而导致的。
星火系统在充足的算力和卫铭自体少量能量的驱动下，效率很高。
虽然只是解析，但也能让没有财力和精力好好练习的卫铭，得到了如同修行过多年基础徒手格斗术的经验一般。
而且在算力的支持下，他还在继续熟悉基础徒手格斗术的一招一式。
当他走到体育老师面前时，大量的信息全然消化殆尽。
脱胎于各种门派的徒手技击基础招式一一清晰的展现在了卫铭的脑海里。
拳、脚、摔、擒、身法等等身体技术和心理攻防、感官调整、地形环境等知识一应俱全的烂熟于心。
刚刚按住赵益生的手法就是摔法中的“卸劲”技巧。
这是一种穷人们极难掌握的技巧。
毕竟这种技巧不但需要老师认真指点，还要有能够配合的人对练才能真的掌握。
简单的两个条件是卫铭这样的学生决然无法满足的。
当然，知识毕竟只是知识，如何运用还需要实践和总结去改进。
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看着气质似乎有些变化的卫铭，武云昌只是略有思索便把疑惑抛之脑后。
终归只是个快要被强制退学的学生罢了。
之前有个废灵根还能勉强吊在全年级倒数第三第四的位置。
现在没有了灵根，只要卫铭过几天的月考考了倒数第一，那就会被降下重额“激励金”罚款，意在激励落后学生奋发上进。
可是卫铭的家底谁都知道，绝对交不起那少则数千，多则数万的罚款。
卫铭被退学是必然的结果。
不如在此之前，在正神的见证下尽可能多的收取医药费，才是对于武云昌来说，利益最大化的上佳选择。
不管卫铭有没有钱。
只要他签下了有偿救助合同，就算是卫铭死了，相关的正神系统也会把欠他的钱准时打到他武云昌的账户里。
钱款自然是从那卫铭尸体卖出的钱中划拨。
所以接下来可预见的日子里，我都不会那么好过了。
这里的很多人都想吃我的人血馒头！
想通了这点的卫铭看着那些冰冷或是炽热的目光，神色愈发冷峻。
他安静的走到武云昌前方十米的位置，等待拳脚暴风雨的来袭。
武云昌的教学解说也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卫铭也全部听个真切。
现在的卫铭发现武云昌处处藏招、改招的毛病果然如同传闻一般。
要是不参加他课下的付费补课，完全练不成任何技法，甚至会把自己练伤。
该死的玩意，枉为人师！
随着武云昌的解说话音结束，他便转向卫铭。
“卫铭，你现在的综合评定等级是炼气期零点九左右。”
“那么我就把等级压到和你一样，你也调用起法力。”
“我要让你好好的学习一下‘玄灵贯心肘’这一招式的各种精妙细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