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抓斯拉夫人
山丘上，马格努斯·斯滕伯格少将望向南方的广阔平原，看起来十分焦急。
这是布列斯特被围困的第四十五天。城中的弹药和粮食撑不了多久，再不解围，就将陷于布列斯特之手。
就算俄军不能抓住这个时机攻克华沙，他们也可以利用布列斯特作为基地，进可攻退可守，搅乱整个局势。
“鞑靼人的援军，怎么还没有赶到，现在就差他们了！”
斯滕伯格说。
“不是还有我们立陶宛吗？我可带来了六千名士兵！在你的带领下，打败俄罗斯那帮乌合之众，实在是太简单了。”
站在斯滕伯格身旁的，正是立陶宛大盖特曼，扬·卡齐米日·萨皮埃哈。
“这支军队可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我向上帝发誓，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了。在我看来，他们肯定不会比俄罗斯那些新建的步兵团要强。”
斯滕伯格想起那群该被踢屁股的新兵蛋子，摇摇头说。
立陶宛最精锐的部队，早就被派到卢博米尔斯基和卡尔那边了。
现在这六千立陶宛军队中只有两千人是骑兵，这些有一半是贵族组成的披甲科萨克骑兵（科萨克和哥萨克没有什么关系），其余一半才是精锐的翼骑兵、鞑靼骑兵和装甲骑兵。
其余四千人是之前刚刚扩建的瑞典式新军。卡尔令斯滕伯格负责训练这批立陶宛人，期望将立陶宛军队打造成可以对抗俄军的重要力量。
经过几个月训练下来，斯滕伯格发现这群立陶宛人，仅仅懂得行军、列队、射击等最基本的技能，像士气和凝聚力，不能说完全没有，只能保证他们不至于见到敌人前就跑光了。
至于需要更专业技能的炮兵，那更是一塌糊涂，不用说大字不识的平民，就连立陶宛贵族也不懂最基础的数学，怎么学得好炮术呢？
只能怪立陶宛这时候的教育已经被几个宗教修会所控制，以学习神学知识为主，直到后来斯坦尼斯瓦夫·波尼亚托夫斯基改革时代，才建立合格的世俗教育。
“哈哈，毕竟这些萨莫希吉亚人都是群农民，什么都不懂，帮助我们填满战线就可以，哪能要求这么多。”
卡齐米日只好笑笑，以掩饰尴尬。
立陶宛的贵族集团，已经被完全波兰化。他们崇尚波兰文化，说波兰语，信仰天主教。
至于信仰东正教，说立陶宛语或者鲁塞尼亚语的农奴，那些人都是波罗的海土著或者斯拉夫人，和我们高贵的萨尔玛提亚人，有什么关系？
双方连语言都不通，更别说其他方面了。
当然，斯滕伯格认为这些士兵也不能说没用。毕竟俄罗斯和普鲁士的士兵，也都是农奴，也都是被贵族老爷用鞭子抽出来的。
只要确保贵族出身的军官受过足够军事教育，就能勉强部队的战斗力。大头兵，跟着队列走然后被排队枪毙就行了。
这个年代，就是个比烂的年代。
这样也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起码也能保证立陶宛在短中期上依赖瑞典提供的军事技术，还有外国军官的军事技能。
最终达到卡尔间接控制立陶宛的目的。
斯滕伯格说：“卡尔陛下的命令是全歼俄罗斯军队，光靠能填线的部队，做不到。我需要鞑靼人，成千上万的鞑靼人！他们应该像追捕草原上的兔子一样追捕俄罗斯人！”
“鞑靼人都是群不可信任野蛮人，”卡齐米日说，“我比要了解鞑靼人的多，就拿我麾下的说吧，他们的军饷得永远拖欠三个月，一旦发全，他们就会抢匹马，带着所有东西逃回草原！我想不出来，莱琴斯基要怎么保证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你我所驱使。”
斯滕博格皱着眉头说：“在华沙大掠三天？”
“他敢？”卡齐米日恶狠狠的说，“那样我会定他个叛国罪，在华沙人面前吊死他！”
斯滕伯格说：“那我们的莱琴斯基改怎么做呢？他拉不来鞑靼人，该怎么歼灭俄罗斯人！”
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骑马的信使赶到山丘上。
“少将，大盖特曼，鞑靼人来了！”那人说道，“就在三里格外！”
“三里格！”斯滕伯格说。
“希望他们没有把一路上全部给吃光吧！”卡齐米日说道。
浩浩荡荡的游牧军队出现在地平线上，像五百年前的蒙古远征军一样，他们赶着大批马匹牛羊行军，扬起烟尘。
初看之下，这支游牧军团散落不堪，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行进极有章法，到处是防御敌人袭击的游骑。
在几名人马具装的扎萨克武士护卫下，布贾克部落的苏丹，策马来到瑞典波兰联军面前。
“噢……莱琴斯基告诉我，波兰有斯拉夫奴隶可以抓，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已经没法等待了！”
布贾克苏丹，卡加尔·乌德丁·汗，摸了摸胡子说道，他长着张圆圆的脸，身穿鳞甲，令金色头发的瑞典人很是好奇。
“汗！他们就在布列斯特郊外，我们现在出发，明天就能抓到他们了！”
斯滕伯格说道。经过位波兰语翻译和位诺盖语翻译，布贾克苏丹才听懂他的话。
布贾克苏丹打量了身材高大上斯滕伯格一番，说道：“你就是瑞典将军吗？我听说了你们国王英勇的事迹，我相信你们民族都是诚实的勇士。既然你说斯拉夫人在那里，他们肯定就在那里。”
他又转过身子，向身后乌压压的诺盖骑手们喊道：
“加齐们，使劲干！只要把这群斯拉夫人都卖到君士坦丁堡，换成肥硕的牛羊带回来部落，我们就又能挨过今年的冬天了！”
“抓斯拉夫人！”
“抓斯拉夫人！”
“抓斯拉夫人！”
诺盖骑手，无论是装备精良的扎萨克骑兵，或者是仅仅穿着粗糙衣物的牧民，纷纷举起手中的弯弓、长矛、马刀喊道。
“抓斯拉夫人！”
还有几位诺盖骑手举起手中的套索高呼道。
看来，在对付俄罗斯人方面，这些人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