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这可是好东西
“价格倒是公道,”
几人一听点了点头,经常来黑市的对价格自然大都了解,河鲜一般三四毛,像这种野味六毛的不说便宜,但绝对不贵。
而且野味比供销社卖的家猪味道鲜美,以前别人来卖的话基本都要七毛跟家猪一个价,还没那么新鲜。
“这啥肉?”
“这是麂子肉,野猪肉,狸子肉,还有这个,是野鸡。”
陈勤掀开红布头,从两个竹篓里面掏出一块块切得整齐的肉介绍道,
“不过这个野鸡只能整只卖,一只大概两三斤,野猪肉是熏过的,每斤八毛,除了野猪其他都是昨天刚打下来的,新鲜的很。”
“这野猪肉,也是用荔枝木熏得,拿回去不论焖饭还是炒菜都香得很,要是排骨我可以给您算便宜点,四毛一斤,这些可都是肉最多的扇骨跟颈骨。”
至于肉少的筒骨,陈勤留着在家里煲汤,煲完还能留着喂狗。
“小同志不光打猎技术可以,这嘴上也这么厉害,别的摊子都是一言不发的闷葫芦。”
看到陈勤这卖力的介绍,众人不禁打趣道。
不过这也是事实,在黑市基本没人介绍自己的东西,大多都是爱买买不买拉倒的那种,看着就没陈勤会做生意。
陈勤谦虚一笑,没有解释太多。
这会儿的人大多腼腆,哪像自己?
“要来点试试吗?”
“行,那就给我来一斤麂肉一斤野猪肉,正好带回去给我孙子尝尝鲜。”
“嘿,婶子您居然都有孙子了,我还以为您才三十出头,看着完全不像啊...”
陈勤拿着秤砣一边称肉一边惊讶的说道。
这话自然是说的对面的大婶心花怒放,毕竟谁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呢?
或许是这边的气氛相当和谐,而且有说有笑的,一时间凑过来的人多了不少。
一打听这肉这么便宜而且新鲜,就连那卖相都是昨晚陈勤特意叮嘱处理的,买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原本还在一旁看着陈勤跟客人闲聊的周远山一下子也忙了起来。
拿肉,称肉,收钱,一时间忙的有点焦头烂额。
两个竹篓里面的肉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减少。
野味不论在什么时候都相当受欢迎。
来逛黑市的手里多少有点闲钱,但因为限制,没有票,所以哪怕有钱都很难买东西。
如果加价先去买票再买东西,这样一来价格又会拉的很高,所以会选择来黑市碰碰运气。
没准有时候就能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再加上陈勤这张嘴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的,所以陈勤这个位置的生意相当的红火。
仅仅一个小时,带来的一百多斤肉就已经销售一空。
两人手上的毛票也攒了厚厚的一沓,看得人那叫一个心底直发痒。
不过出于周远山跟陈勤两人的威慑力,都没人敢轻举妄动。
毕竟两人都有一米八的个子,在南方属于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而且因为常年干活的原因,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但却异常的匀称,一身的腱子肉没有谁会闲着没事干的跑来惹他们。
“陈勤,我这收了三十多块钱,你那多少?”
周远山眼中放光,以前在公社干活的时候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一个月的工分下来也才十几块钱,现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卖了三十多,差不多顶三个月的工分了!
“差不多吧,我这也是三十多。”
陈勤简单点了一下手里的毛票,“咱俩加起来应该差不多有个七十多块了。”
“七十块?!”周远山惊讶的喊出声,意识到地方不太对,这才收敛了一点,压低了声音之后兴奋道,“发财啦陈勤!这顶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瞧你那点出息,七十块发什么财?”
“哎哟,之前哪里见过一天赚七十多块钱的。”
陈勤摇了摇头,“早上就跟你说了,听我的,迟早让你开上桑塔纳。”
重活一世,陈勤已经忍受够了上辈子那种孑然一身,就连想倾诉都找不到一个人的孤寂感,所以现在的他对身边的人是从来都不会吝啬的。
“我还以为你早上跟我开玩笑,逗我玩,顶多就是能买上一辆摩托车呢。”
周远山兴奋地搓了搓手,实打实的财迷,
“主要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东西那么好卖不是?”
市场竞争压力小的可怜,只要你有胆子就能发财。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80年代下海的那批人基本都能发财的原因,站在时代的风口上,就连一头猪都能起飞。
“哎,小同志,你这就卖完啦?”
就在两人闲聊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在两人前边站定问道。
陈勤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开始过来的那个大婶,于是笑着回道,
“是啊婶子,已经准备走了。”
“哎哟,早知道就多买一点麂肉了。”
看着大婶这懊恼的样子,陈勤颇有些不解,“我记得您买了也有一斤麂肉,省着点吃也够吃个两三顿了吧?”
“哎,你不懂,我回去之后我家那口子就说这麂肉好,让我多买点。”
说到这里,大婶的脸色有些涨红,“还让我问问有没有麂血,说这玩意儿好。”
陈勤顿时恍然,也知道了大婶为啥脸红了。
麂子其实也是鹿的一种,鹿本身的阳气极重还补,想来大婶男人是上了年纪不太行,看到有麂肉,就打算买回去补一补。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所以听到自家男人的解释之后火急火燎的回来,没碰巧自己刚好卖完了。
“婶子,这麂血我这也没了,都给我爹了,过两天我估计还会回来,我到时候肯定给您留着。”
说到这里,大婶的表情有些遗憾,不过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但就在这时,陈勤的画风一转,“不过我还有这个,刚才我问了其他人都没好意思要,您看看要不要带走,这东西更补,而且泡酒也是一绝,您要的话我只收您三块钱。”
“啥东西?”
陈勤神秘兮兮的掀开最底层的盖布,
“麂根。”
“好东西,年轻小伙吃一根能撅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