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章 ,三千亩草场
来无影去无踪。
老鼋的身影如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关保心中稍安,有了杨树和老鼋的双重准备,监测取经人的行踪应该不成问题。
这只是陈关保的一手准备,另一手准备则是月底的抽签。
若能避免被抽中,那即使取经人晚来几日,他也不至于陷入险境。
届时再求取经人帮忙除掉灵感大王,便可一劳永逸。
想到此处,也该跟老爹和大伯打听一下他们抽签的准备。
大伯陈澄身为族老,地位尊崇,以他的身份和处境,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如果陈澄和陈清两兄弟仅剩的两个孩子都供奉给灵感大王,那就真是断子绝孙。
以他们现在的年纪,哪怕再娶五房妾室,也难续香火。
毕竟,自八年前堂姐陈玲玲出世后,大伯陈澄好像并没有停止房中“耕耘”,但还是一无所获。
越是无所收获,陈澄越是想要扩大生产面,不然那郑姨娘也没那么容易爬上大伯的床。
思路确定后,陈关保便把小鼋的木桶留在房里,直接睡去了。
“……”
次日清晨,陈关保在萱草的催促中醒来。
居然是王夫人要求去那边院里吃早饭。
陈清两兄弟掌管着接近八千亩良田,还有上万亩草场。
如果不是这些天需要忙着仙童初筛的事,陈关保几乎都见不到自己老爹。
老大陈澄已经六十三岁,地里事无巨细都由陈清处理,尤其临近丰收,寻常日子更是忙得影儿都没有。
“走吧。厨房多准备的食材让杨队长拿回去,等会儿让芳姨帮我去买点鱼虾螺。”
陈关保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萱草,心中仍惦记着昨日答应小鼋的事。
来到父母院中,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丰富的餐食。
三人刚吃了几口,王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关保,昨天你去那水府怎么样?可还顺利?母亲怕是累着,昨日没去打扰你。”
她轻言细语仔细端详着儿子,脸上满是忧虑和关心。
“没事的,只是去看看而已,大伯陪着呢。”陈关保急忙安慰。
“都怪你,初筛都要被逮到水府,万一那个灵感大王发怒,把关保留在那儿,我还怎么活?”
“怎么又怪我?往年初筛也没被带去水府呀,还不是村里有人闹事,灵感大王才答应帮忙安抚村民,让大家看看水府。
供奉的孩子们确实去做仙童,也没被吃掉。是吧,儿子?”
陈清有些无奈,自从儿子进入初筛名单,王夫人天天吵架,头疼得厉害。
在家还不如去田里准备农事,心累可比身累更磨人。
他只能赶紧把问题抛给陈关保。
“你怎么好意思让关保说,他一个孩子,他能做什么?还不是靠你和大哥帮他谋划,难道你们真想绝后,还是真想娶几房小妾试试?”
王夫人越说越气,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陈关保有些尴尬。
王夫人虽非亲生母亲,但待他如亲子。
她责怪陈清这便宜老爹,着实让他看着既感激又无奈。
不过,丹田内的五色莲台因“耳听怒”再次亮起。
光芒虽盛,听力范围却未提升,依旧局限在五十米内。
难道这就是五色莲台的极限?
陈关保心中暗叹。
“母亲,供奉之事让父亲和大伯谋划即可,莫生气伤了身子。”陈关保温言劝道。
王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陈清也感激地看了儿子一眼,觉得这小子比之前懂事了许多。
“爹,那抽签之事,你和大伯商量得怎么样了?”陈关保主动询问。
“正好你大伯约我饭后去商量,等会儿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去见你大伯。”
在陈关保的引领下,三口人很快结束了早餐。
接着,一行直接来到了东边陈澄的院子。
陈澄也和女儿陈玲玲等在客厅,显然早有安排。
简单寒暄之后,王夫人熟练地张罗起茶点,她对东院的情况也颇为了解。
陈澄早年间正妻就因病而亡,日常事务由几房妾室轮流打理。
但后院大事依然由二房的王夫人主持。
若陈澄百年以后,这偌大的陈家家业和院子就会交到陈关保手中。
“大哥,我就开门见山了,夫人和关保对抽签之事也极为上心,不知道大哥准备得怎么样?”陈清直入主题。
所有的目光汇聚到陈澄身上。
“办法自然是在那抽签的箱子上面,但条件还没谈妥。”陈澄皱眉道。
“条件?难道不是三家共谋吗?还得给谁好处?”陈清不解。
“县老爷想要在河岸边建一座港口,需要我们家捐出三千亩草场。”陈澄眼中带怒,显然很不满。
“我家?那他们两家呢?”陈清追问。
“南边的草场靠河岸的大部分都在我家手里,无论如何都得占我家的地。他们两家说是各出一千两银子补偿给我们,县里也会补偿一千两。”陈澄解释道。
“啊?打发要饭的呢?一亩草场按一两银子补偿吗?我车迟国可从没有这么贱的草场呀!”陈清愤愤不平。
陈澄毕竟是族老,显然颇有城府,他很快平静说道:
“陈亮的儿子陈勤,前年已经考上了举人。县里的老夫子说他十年内必定金榜题名,县老爷原想委以重任。
但陈勤看不上,只接纳了一个文书虚职,想着提前熟悉一下官场运作,他对我们陈家庄颇为了解,这次建设河道商贸,才打上我家草场的主意。”
“拿我们家的草场成就他的功绩?世上还有这等好事便宜他?”陈清极为不满地反驳道。
“更麻烦的是,抽签之事已被县长知晓,所以他才以此要挟我们。当然是以壮大本土商贸为名。
孩子必须保,抽签也必须由我们三位族老住处,现在还需要县老爷额外恩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没想到陈家庄抽签,还能成为县老爷的一个把柄,这陈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建功立业直接出卖村里的利益。
“四日后义子入门时,县老爷会亲自来陈家庄祝贺,月底抽签后他才会离开。”陈澄语气沉重。
陈清大惊:“县老爷势在必得?”
“若只是内部商量,我们三个老家伙知根知底,总能互相制衡。但外部力量介入,事情就不好办了。”陈澄感叹。
陈关保默默听着,心中盘算。
记忆中,自家良田近万亩,草场也超过万亩。
按车迟国的草场价格,一亩至少六七十两银子。
这样算来保住家中两个孩子,陈澄和陈清兄弟俩需花费二十多万两白银。
而那区区两千两补偿,简直是个笑话。
这县令和陈勤的魔偶话,显然是吃定了陈澄家的草场。
兄弟二人开始商量后续谈判细节,陈澄便让陈玲玲带陈关保出去玩。
陈关保刚走出大厅,便见一个男人弯着腰趴在窗口上。
郑启,不……如今叫陈启,大伯的义子。
陈启也好像发现了陈关保,略显慌乱地直起身子:
“关保,出来走走呀。”
“关保?这是你有资格喊的吗?你应该叫少爷。”陈玲玲跟出来,冷冷地反驳道。
“玲玲,几日后我就会拜入义父门下,成为你们两人的义兄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哈哈哈。”
陈启试图缓和气氛。
“谁跟你一家人?天天把我爹往那个臭女人床上带,恶心死了。”陈玲玲毫不客气地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