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迷茫
东京，港田，咖啡厅。
淡黄色的壁灯温婉流苏，翠绿的蔓藤装饰将卡座隔绝成一格格静谧的私人空间。
渡边洋、藤嶌果步相对而坐，面前放着橙子味小蛋糕、咖啡。
从进门到现在，点过餐后，两人已经十来分钟没有讲话了。
温热的卡布奇诺冒着淡淡的热气，白色泡沫如云朵蓬松，飘着淡淡的咖啡香。
藤嶌果步捧着咖啡杯吮了一口，嘴角留下淡淡的沫渍。
看到渡边依然不说话，滞了滞，继续吃着面前的小蛋糕。
气氛有些静谧，带着丝丝的尴尬。
藤嶌果步美眸泛着淡淡的忧愁，偶尔偷瞄渡边一眼，又慌张躲开。
她没勇气问渡边哥哥为什么会到东京来？
甚至不敢问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参加日向坂？
她喜欢渡边，又害怕他告白，因为她有苦衷，不可以接受他的爱。
何况现在自己进了日向坂，就更不可以了。
最少最少，现在不行。
渡边洋思绪有些混乱，眼里的柔情尽是果步，就在刚刚沉默的十几分钟里，脑中上演了各种告白小剧场。
太久没有见面，长久压抑的喜欢，让他几乎无法克制。
他甚至刚刚动了邪念，干脆把果步妹妹按在卡座上一顿猛亲，然后拍桌子，问她到底要不要和他谈恋爱？
可是渡边洋干不来，他对藤嶌果步纯爱到无以复加。
藤嶌果步宛若昼夜闪耀的流星那么耀眼，真的好可爱，好喜欢呵。
渡边洋想告白，至少想让她知道，即使结果不好。
可藤嶌果步冷淡的反应，让他几乎失去勇气。
“果步，你不问我为什么到东京来吗？”渡边洋勉强找了一个话头。
藤嶌果步心儿猛地跳了一下，抬眸，凝望，装傻的明知故问：“唔，你为什么来？”
“想你了。”渡边洋道。
“谢谢。”
藤嶌果步客气回应，轻轻咬了咬粉唇，把心里那句“我也想你”硬生生憋了回去。
渡边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起了那些曾经对不起自己的女友，虽然他知道果步和他有感情，肯定不会是那种人。
可是显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考虑，也许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也许有了未来的规划，但是她的未来里也许没有自己。
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果步只是把他当哥哥？
渡边洋内心在悲鸣，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再当失败者，被人背叛，被人摘桃子。
喜欢的女孩被别人玩了，那是傻逼才做的事。
事实上，他真的主动些，用一些小手段，果步早就被他哄着睡了。
可是这种事他做不来，他对果步是纯爱，他很珍视这份感情，觉得两人相处应该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那种。
“渡边哥哥，我肯定又伤到他了……”藤嶌果步眉眼微垂，内心又纠结又愧疚，可是现在真的不能回应他。
又是沉默的一分钟，氛围有些沉重，疑似狗血的苦情韩剧。
藤嶌果步美眸闪亮，站起探过身，用手掌故意调皮地拍了一下渡边洋额头。
“渡边君，你是不是变态？干嘛参加女团？”藤嶌果步笑眼弯弯，语气调皮，一副看流氓的表情。
渡边洋愣了一下，这可爱亲切的态度，似乎又回到了青梅竹马的时光。
“还不是因为你。”渡边洋心儿又活了。
“干嘛？怕我跑了？”
“有点，东京坏人多，我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要看着点你。”
藤嶌果步撅起小嘴，傲娇的说：“我觉得你是变态，我才不要你保护。”
两人又找到了以前的感觉，日常的互相斗嘴玩笑。
“你忘了，这要求可是你提的。”
“三岁说的话怎么能算数。”
渡边洋收起笑意：“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认真。”
藤嶌果步倏然愣住了，眼眶慢慢泛红，半响，小声道歉。
“对不起，渡边君，我不该就那么走了。”
……
夜色阑珊。
公寓门口，渡边洋神情略显疲惫，从包里掏出钥匙。
藤嶌果步没有告诉他，突然不辞而别离开北海道家乡的原因。
果步不说，渡边也没有再问。
未来日子还长。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
他叹了一口气，钥匙刚刚插进锁孔。
吱呀——门开了。
渡边莉奈出现在自己面前，应该是听到了门外动静，主动跑过来开门了。
“呐，拖鞋。”
渡边莉奈乖巧的将拖鞋递到渡边脚边。
“谢谢。”
“饿了吧？我给你做了蛋包饭。”
渡边莉奈穿着粉色棉质卡通睡衣，脸色红润，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宛若摇着尾巴迎接主人回家的小柴犬。
还是小莉奈乖。
渡边洋嘴角微翘，习惯性的嘴贱：“干嘛对我这么好？”
“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你欠我的可还不了。”
“我怀疑咱俩是不是命格相克，两个月不到，受伤两次，一次骨折，一次手伤。”
“下次我是不是该躺医院了？”
渡边莉奈一点没有和渡边洋计较的意思，讪笑道：“随你怎么说，手好了些吗？”
“还行，小意思。”
渡边洋扯下假发，边说边褪掉裙子。
一整天了，男扮女装并不习惯，下面总感觉凉飕飕的，虽然舒服，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是穿裤子好。
听说女装只有零次或者无数次，自己才不是那种人。
渡边莉奈将蛋包饭端上餐桌，侧过小脑袋刚好看到渡边洋赤膊上身，那优越腰身的线条。
她双手捂脸：“你能不能注意点？”
害羞的样子甚为可爱，渡边洋故意凑到莉奈身边，日常的撩她。
“又白又嫩又滑，要不要摸摸？”
“你别这样……”渡边莉奈羞得面红耳赤。
“和你开玩笑呢。”
渡边洋在衣柜找了一件睡衣披上，束住腰带，悠然坐下开始吃蛋包饭。
在自己的调……，不是，指导下，莉奈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渡边莉奈撑着下巴，笑眯眯欣赏着渡边洋开心的吃着蛋包饭。
“你不吃吗？”渡边洋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的问。
“不吃，我现在是日向坂偶像，更要保持身材了。”渡边莉奈语气带着自豪。
“我和你一样，也是偶像。”渡边洋讪笑，“不过，我饿了，该吃要吃。”
“不一样，你是呕吐的对象。”
渡边莉奈调侃道：“往好了说你是南娘，往坏了说，都不知道你现在心理是不是出了问题，泰国快要向你招手了。”
“你不要乱说，我是实打实的真男人！”
“然后呢，进女团。”渡边莉奈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渡边洋梗着脖子：“小丫头片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喜欢的果步妹妹，以后你就明白了。”
渡边莉奈美眸微眯，粉唇微启：“那渡边君，你告白了吗？”
渡边洋有点失落：“没，感觉不太好，没讲出口。”
渡边莉奈心里一阵窃喜，眼里闪着皎洁的光：“不说出来就对了，女孩子心思最敏感了，你喜欢她，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渡边洋：“……”
“要我说啊，她最多只把你当哥哥，你要开口的话，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渡边洋停下筷子，陷入迷茫。
莉奈说的对，果步……
为什么好像在逃避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