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患难
顾何悲沉眸，脑海里飞快想着对策，他一个人不要紧，若长得像仙女一样的景若初被他们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身后的少女像不觉危险，柔软的指腹在一寸寸把玩他带着剥茧的手掌。
不由得小声提醒：“快跑。”
景若初没动，握着他的手越发的紧了：“你会保护我吗？”
绿毛越来越近，顾何悲急的从喉咙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与此同时转身将景若初推离几米远，大声吼道：“快跑，去报警！”
而他也被绿毛抓住，按在了地上，没了顾何悲的遮挡，少女姣好的面容暴露在小混混的视线里。
“难怪刚刚不跑，原来是藏了个美人呢。”绿毛一脸猥琐的打量少女动人的身材，忽然改了主意：“这样吧，你把这美人给我们玩玩，钱我们就宽限你几天。”
“做梦！”顾何悲无力的被按在地上，听着绿毛侮辱景若初的话，心头一团燃起一股怒火。
看着景若初还愣在原地，着急大吼：“别愣着了！快跑！跑出巷子去报警！”
已经来不及了，绿毛的手底下的小混混已经围了上来，将三人围在一个圈中间。
景若初被吓得泪眼汪汪：“你们不要伤害他！”
绿毛见到美人哭了，大笑起来，心疼道：“你陪兄弟们一晚我就放了他怎么样？”还未等人有回应，绿帽一拳砸在顾何悲的左脸上：“你犹豫一秒他就挨一拳！美人你还是赶快做决定吧。”
一群混混哄笑起来，个个脸上带着毫不掩饰恶心的眼神，仿佛景若初已经是他们的囊中物，他们人多，也不怕少女不答应他们。
这样的尤物真是罕见啊，能得到一晚此生无憾了。
景若初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放开他！别伤害他！我答应你们！”
顾何悲不可置信的挣扎着，眼眶都红了，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她：“你们这群垃圾！我跟你们拼了！”
绿毛的拳头砸的更狠了，顾何悲身体不好，没坚持两拳就晕了，绿毛不屑：“就你这种弱鸡还想要英雄救美。”
绿毛让人把顾何悲扔到一边去，自己急不可耐的走到景若初面前，挥开那些也想凑上来的混混，不耐烦道：“急什么，一个一个来！”
少女低着头，瘦削得双肩不断颤抖，在外人眼里，她是在害怕的隐忍，绿毛肩膀刚要搭上她的肩，忽然感觉腹中一痛，低头一看，少女手里握着一把美工刀狠狠的插进他的腹部。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血迹喷溅在少女洁白无暇的衬衫上，像是雪天里宁折不弯的红梅在绽放。
“谁让你动他的？找死！”少女抬眸，微红的眼眶还挂着泪珠，神情却十分可怕。
“杀人了！杀人了！”混混们平时最多收点保护费泡一下马仔，一旦涉及到生死大事，他们就怂得跟个鹌鹑一样，现在更是吓的四处逃窜，不见踪影。
绿毛想要跟他们呼救，奈何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说句话都没有力气，景若初放开手，绿毛顺势倒地不起，她浑身是血，如同恶魔低吟：“顾何悲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给他陪葬！”
浓重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顾何悲悠悠转醒，呆呆的看着医院的吊顶天花板，一瞬间有点茫然。
景若初拿着他的病例去找医生：“患者没有什么大碍，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会就好了。”
“我是问其他的方面……比如心脏方面的。”
医生仔细看了眼片子：“心脏做过手术，患者和心脏很契合，恢复的不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平时多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景若初垂眸：“谢谢医生。”
她去医院食堂买了碗清淡的白粥回病房，刚推开门，就见顾何悲睁开眼呆呆的躺着。
她柔声道：“你醒啦？”
顾何悲听到熟悉的声音，死寂的眸子才重新聚焦：“你、你没事吧？”如果景若初被那些垃圾欺负了……
少女声音如铃般悦耳：“我没事，我们被路过的人救了，那些坏人都被送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你不用担心，以后不会有人在欺负我们了。”
“那就好、那就好。”顾何悲连说了两个那就好，他是在庆幸景若初还好好的。
“先喝点白粥吧，医生说你有心脏病，吃不得那些油腻的东西。”她把白粥递过去。
搅着白粥，顾何悲抿唇：“如果我没有心脏病，那我或许就不会那么弱，就能保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和人了。”
她温柔、认真，严肃的像是在讨论国家大事：“至少你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现在很好，好好活着才对得起那个给你捐了心脏的人啊，替他好好看看世界。”
顾何悲抬头：“你怎么知道以前有人给我捐过心脏。”
少女眸光闪烁，又很快道：“刚刚医生和我说的，你做过换心手术。”
顾何悲不置可否，喝完了白粥就要出院，景若初也拦不住他，只好给他办理了出院。
出院时，一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经过，顾何悲视线落在病床的患者上，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你在看什么？”少女视线也跟着他转了过去，看清楚时，眼神一凛。
“你有没有觉得他好眼熟？”
少女眸色纯净：“没有啊，是谁啊？”
“没什么，我们走吧，还能赶上晚自习。”顾何悲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刚到教室时，课铃刚好响起，二人是一前一后走进来了。
同学窃窃私语：“他们关系才半天就那么好了？”
“转校生这是看上了班长了吧？”
“我觉得有可能。”
“打赌！这次一套卷子！”
顾何悲脸上被揍了几拳，已经在医院消肿了，看上去倒是不怎么明显，景若初换上了早上在老班那里领的校服，是短袖和长裤，蓝白相间的，不难看。
俩人身材高挑，简直是行走的衣服架子，明明是同样款式的校服在俩人身上就像是校园剧的男女主角，少年少女青春洋溢，很是登对。
二人对讨论声充耳不闻，顾何悲更是觉得谣言止于智者，解释只是掩饰，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
而景若初呢，则是觉得没必要解释这些，难道她接近的顾何悲还不够明显吗？
傅揽见到心上人来，一股脑把包里的进口零食都放在景若初的桌面上，讨好道：“这些都是我爸妈去国外出差带回来的，你肯定喜欢。”
景若初嫌弃的捏起一袋薯片丢回去：“把我桌子收拾干净。”
傅揽：“啊？你不喜欢吗？”见景若初脸色不好，赶紧把零食收了。
他看向那些说闲话同学：“我对景同学一见钟情！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深深爱上了她！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追求景同学！”
景若初：“……”
同学的窃窃私语更大声了，还新增加了打赌条例：傅揽能不能追到景若初。
顾何悲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大放厥词的傅揽，坐下开始自习。
老班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傅揽身后，偏偏他还在傻笑，完全不知道危险来临，直到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一见钟情？深爱？语文成绩不好学这些成语倒是很六啊！”
“老班我错了！”傅揽认错速度极快，但死不悔改：“我是认真的！真的是认真的！”他被拖出去前对着景若初留下了这一句话。
“晚自习你就给我在外面站着！不许进来！”老班处理完傅揽，就开始发卷子，晚自习一般都会考试来巩固知识。
这次考的是生物。
前排的同学都忍不住扭头偷看景若初，少女安静的写着试卷，修长的天鹅颈微倾，遇到难题时微微蹙眉又展开，最后干脆放下笔，直接交卷。
课堂小测倒是比较随意，谁写完拿上去老班就直接开始审卷。
只是老班刚拿到景若初的试卷就僵住了，一大半是白卷。
面对老班的目光，景若初理直气壮：“我不会。”
难得有人把偏科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要不是心理素质较好，老班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气晕了。
可想而知景若初不合格，全班最低分。
老班点名顾何悲：“班长啊，你是她同桌，有时间的话给她好好恶补一下生物吧。”偏的实在是太离谱了。
顾何悲看着景若初手上那张二十五分的试卷，陷入了沉默，这二十五分还是她蒙选择题得来的。
“我知道了。”
当事人眨巴眼睛，对此没什么意义。
晚自习十点半下课，铃声一响，门外的傅揽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进来：“初初，天那么黑了，我让我家司机送你回家吧？”
“不要。”少女骄矜拒绝：“还有！不许叫我初初！”
傅揽失落：“好吧。”
才不理他，景若初站在顾何悲跟前：“我可以跟你回家吗？我们顺路。”
他记得少女说过住在第二个巷子，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