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拿人做刀
翻着手边的羊皮纸，哈林继续说道：
“当然，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进项。下月，下下月都有一批箭矢要交付，不过尾款和最近的税收可能都得要到三月。”
听着哈林的话，菲克忍不住揉了揉脑袋。
钱，最大的问题还是钱。
作为一个生活系玩家，他不是没方法搞钱。
种田、采矿、打铁、炼金，哪一项搞好了不能赚钱？唯独缺的是启动资金和时间。
这天寒地冻的，没法种田，也没法采矿，领地里也没矿山，炼金术前期投入又高，若不花时间，根本赚不到名气和钱。
现在战争在即，他还得花时间练枪、练剑。
他又不是那群战疯子，基础武艺也得从头学起来。
当然，他也考虑过造纸的事情，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不是没有纸，而是纸非常稀缺，属于珍贵的炼金造物，菲克在法师塔就见过。
正因为如此，纸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一份不到百页的手抄本就得两三金。
造纸，那就是断人财路，绝对死的比他叔叔拉瑟尔还惨。
手指敲击着桌面，菲克思量了半响。
“安娜夫人，继母，看样子尤利说得对，想搞钱，我还真得去趟铁石城。”
随即敲敲桌子，“哈林，帮我给霍曼子爵写封信，告诉他我想去趟铁石城。不，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写。”
……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三天，菲克终于收到了霍曼子爵的回信，打点好关系后，准备动身前往铁石城。
当然，他也不是只给子爵写了信，他的外公亚当斯男爵同样带来了些其他消息。
菲克瞥了眼羊皮纸上的信件，忍不住喃喃自语。
“市政议会？没想到铁石城还有这种东西，霍曼子爵可不好对付，真是嫌死的不够快。”
菲克将羊皮纸收了起来。
据他外公所说，市政议会是一群商人组成的联合会。
距离上次兽人入侵已经过了近三十年，王国逐渐稳定，北地也在发展。
除了贵族，实力扩充最快的还是从南方迁来的商人。
贵族们可能会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一成不变，但商人们不同。
安定下来的北境很快就成了一个大市场。
人来了，钱有了，武力也不缺，自然有人想闹事，现在更是组建了市政议会，目的就是与霍曼子爵打擂台。
但贵族们怎么可能愿意和商人分享权力呢？
“霍曼子爵有矛盾，我也有，看样子我这次真能搞到钱。”
……
铁石城，菲诺家族的宅邸里。
没错，继母原名安娜·菲诺，是铁石城有名大商人的女儿。
只能说他父亲当初也是别有用心，盯的就是别人的钱。
“你就是菲克·尼克斯？说实话，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会客厅主位上，年过六十的路易斯·菲诺上下打量，冷笑道。
菲克端起一杯红茶，“那在路易斯爵士眼里，我该是什么样子呢？”
没错，虽然他们想和霍曼子爵打擂台，但内心深处依旧向往着贵族那套东西，甚至给自己买了个“爵位”。
当然，虽然花了钱，但也只是个荣衔，不能继承，更没有领地。
这种东西，别说与他的男爵爵位比，就是威尔的骑士头衔也比他们高一些。
有骑士领，受过封号，起码算是统治阶级。
“我听说你在法师塔学习，最起码应该文雅一些，可现在的你……”
路易斯一脸的鄙夷，似乎是在说他粗鄙。
一身骑士打扮的菲克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文雅？我们是勇武的边境贵族，单靠文雅可保护不了自己，也赶不走兽人，要不是我还有点实力，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路易斯爵士，我给菲诺家族保留了名誉，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给自己保留点体面。”
“菲克·尼克斯，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你的女儿安娜想杀我，你敢保证没有给她提供过消息，给过她帮助？”
菲克冷冷一笑，右手直接按住了腰间的骑士剑。
路易斯气得浑身抽抽，帮助，当然给过帮助，不然安娜拿什么收买的政务官？
他甚至打算等亨利成了男爵，他就借着尼克斯家族的皮，爬到北艾尔郡真正的上流社会。
但是现在，死了女儿和外孙的明明是他。
就算退一万步说，一个小地方来的乡巴佬，也想杀他？
给脸不要脸。
“你不要忘了，这里是铁石城，而我，是市政议会的一员。”
“市政议会？抱歉，我的眼里只有北地省的贵族议会，市政议是什么，我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混蛋，你想要拿贵族议会来威胁我吗？”
路易斯死死盯着菲克，凶狠地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但他也不是傻子，闹到贵族议会那里只会不利于他。
嘴里长长的吐了口气，“好，好，既然来了，那就说吧，你想要什么？”
“一千枚金币。”
“一千枚金币，你怎么不去抢？”路易斯近乎本能地脱口而出，“你个穷疯了的乡巴佬，别说安娜还没真杀你，就算真杀了你，一个小地方的乡下男爵也不值这么多钱。”
“一个小地方的乡下男爵？”
菲克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起来，像一头冬狼。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侮辱一位贵族的名誉，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告上贵族法庭，要求与你决斗。”
“决斗？”路易斯一脸的嘲讽，“好，你试试看，我倒想看看铁石城有多少人敢和你胡闹。”
眼睛一瞪，向身边的仆人说道：
“去，帮我把这位不识好歹的贵族老爷请出去。”
说完，几个仆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菲克依旧只是冷笑，“我亲爱的路易斯爵士，如果我从这里离开，后面可不只是一千枚金币的问题了，您可得好好想清楚。”
“贪婪的乡巴佬，我还受不得你威胁，给我赶出去。”
菲克冷冷一笑，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转身离开，真是将死而不自知，霍曼子爵回信这么快，这是要拿他做刀。
在战争开始前，他可不认为霍曼子爵会在领地里留下这种不安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