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朕成了暴君](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373/53107373/b_53107373.jpg)
第51章 廊房,李成梁觐见
制度是好的,皇帝“斯民小康,朕方与民同乐”的愿景也是真诚的。
但是——在初期的公平分配之后,随着京城人口不断增加,经济不断繁荣。
与任何好的制度一样,时间长了,执行过程就变样了。
甚至与原来的初衷背道而驰,令人嗟叹惋惜,也是痛恨无奈。
现在的“廊房”可不再是低收入群体能住上的,基本上都成了官吏谋私获利的手段。
想住“廊房”,你够穷嘛?
你这衣服上没补丁啊?
你长得胖乎乎,吃得不错啊!
睡大街能不能将就呢?最好别给官府添麻烦。
好,你达到了贫穷的标准,经住了官吏的挑剔,那给你登上记,排着去吧!
至于啥时能住进去,呵呵,劝你不要抱什么希望。
“廊房”里要么是住着官吏的亲属朋友,要么被高价转租,从中获利。
年代久远,“廊房”已经成了一笔烂账。
但朱翊钧的眼里可不揉沙子,又拿出了清屯充饷的狠劲儿。
清屯充饷是“地不容失一亩,粮不容失一颗”;
清查“廊房”则是“房不容失一间,租金不容失一文”。
关键是经过这么多年,“廊房”作为廉租房已经不合时宜。
原来的繁华之地更繁华,偏僻之地的价值也是翻番的涨。
所以,这“廊房”清查完毕,租金肯定要涨。
这可都是钱儿哪,朱翊钧现在只要能赚到钱,眼睛都绿了。
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什么灾害赈恤,什么缺饷兵变,还有粮饷充足,辣么多的困难不都是钱闹的吗?
而现在偏僻所在修盖起的房屋,才是他所定义的廉租房。
除了廉租房,还有更低档的收容房,就建在北城贫民窟。
那些乱七八糟的棚房全部拆掉重建,挖出排水沟,增加公厕,全部纳入市政卫生体系。
自然,既是为贫民服务,房屋都修得不大,但也有个做饭睡觉的地儿。
里外两间的,每天十文房租;一间的六文。
还有十人一间的大通铺,每晚一到两文,乞丐好像也住得起。
到了数九寒冬,有个暖和屋子住,还有热水喝,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嗯,那是穷人的天堂,朱翊钧的天堂跟他们不一样。
据载:当时在古代京城的冬天,最便宜的就是“鸡毛店”,每晚一两文钱。
何谓鸡毛店,就是没有烧火之类的取暖。
屁大点的屋子,最多就是挡个棉门帘,铺了一地鸡毛。
没错,很多乞丐晚上就是蜷缩着睡在那里,捱过能冻死人的寒冬。
天气暖和的季节就简单了,有个挡雨的地方就成。
吹着晚风看星星,反正朱翊钧是不想那么的诗情画意。
……………
京城里热闹起来,修路建房盖厕所,热火朝天,也是暴土扬场。
朝堂上似乎还维持着平静,或者是原样儿。
张先生还是每奏必准,稳掌大权。
皇帝的想法也得到了张先生的全面支持贯彻,借钱给钱,干就完了。
当然,这是君臣二人的默契,不为外人所知。
大家都以为这是张居正在搞,却不知道全是皇帝在练手。
司礼监田义被朱翊钧委以重任,负责总监督。
工部不敢怠慢,顺天府也全面配合,各项工程分头进行,进展迅速。
没办法,不卖力不行啊!
田义能直达天听,有什么问题皇帝立刻就知道。
因为懈怠和延误,已经有数名官吏被罢黜,工部尚书也被下旨斥责。
皇帝已经严格限定了工期,冬季来临前,今年的整治工程要全部完工。
定下期限的工程包括朝阳关厢、廉租房和收容房。
什刹海的湖面和道路整治要完成,房宅商铺的修建先紧着商铺,其余的能完成多少是多少。
春耕已过,京师周边的农民也能进城打工,再加上流民,劳力是不缺的。
资金方面,就要看商铺的预售预租,是否顺利,使资金链不断。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李成梁父子应召入宫,觐见万岁。
李成梁之前还真没见过万历(查资料所得,或有错误),此番入京觐见述职,也是他自认为的巨大荣耀。
紫禁城的堂皇壮观,不仅令人赞叹,更给人一种皇权威严的压迫感。
李成梁身经百战,可对于皇权,还和那个时代的人一样,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平台,建极殿居中向后,高居三躔白玉石栏杆之上与乾清门相对者。
云台门也,两旁向后者。
东曰后左门,西曰后右门,即云台左右门,亦名“平台”者也。
凡召对阁臣等官,或于平台,即后左门也。
总之,平台就是在内廷外朝之间的分隔。
而平台召对有单独的,也有群体性的。
如果是群体性的,群臣肃立,皇帝坐在那里。
遇到问题就点官员的名,官员上前跪在那里答话。
遇到皇帝允准了,也可以站在那里讲。
单独召对的话,就没有其他官员在场,只有君臣二人的奏对。
朱翊钧既有机密任务要交代,自然是选择的单独召对。
对李成梁父子来说,这既是信重恩宠,却也意味着皇帝对辽东的关注。
“要小心奏对。”李成梁低声提醒儿子,“万岁师从张先生,必得精髓。”
李如松点头,表示收到,心中亦是忐忑。
九五至尊,高高在上。一言可使你平步青云,一怒也可让你跌落深渊。
二人由内官引着,来到了后左门,恭谨地垂首等待。
直到一声公鸭嗓响起,“万岁驾到!”
两人只依稀看到明黄色的人影出现,便赶忙跪倒,三呼万岁。
朱翊钧升座,稳定了下情绪,才沉声道:“二卿免礼平身。”
“微臣谢万岁隆恩。”
李成梁父子谢恩后,方才起身,依旧微垂着头,不敢抬头直视龙颜。
朱翊钧微抿了下嘴角,温言道:“二卿可仰首观瞻,朕也想看看威镇辽东的名将父子。”
李成梁父中心中稍宽,虽然抬起头,却眼神也不敢直盯盯瞅着。
但见一青年身穿龙袍,高坐于御椅之中,脸上是温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