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你，就去死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十分沉重的气氛，范德双手支撑着地面，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眼中满是被狗给咬到后的怒火。
不知道为什么，何塞在看到范德这副模样后，心里面却生起了一个念头。
原来，教堂里的大人被一拳打后也会受伤，也会感到痛，也需要从地上慢慢起来。
甚至，也会死。
这个想法一出来，何塞就吓了一大跳。他什么时候敢对教堂有这种不敬的想法了，如果主在他身边的话，肯定会批判他的吧。
格克已经躲到了何塞的身后，他那单薄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何塞有些心疼。
范德两条腿已经直直的站了起来，他微眯着眼睛，尽力平复下内心的怒火，让它不影响到自己：“混蛋，你知道打了教堂的神职工作人员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何塞扭头望向畏缩在自己身后抖成一团的格克，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却还是有些弱。
“你不是教堂的神职人员。”
“什么？”范德愣住了。
“教堂，教堂的人是绝对不会将赎罪劵给撕碎的。”何塞偏着头，有些不敢和处于火山爆发边缘的范德对视。
“就因为这个？”范德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一张赎罪劵？这个穷鬼就觉得自己有理由打他，打一个教堂的神职人员？
笑话！
范德气极反笑，他指着地上那些纸碎屑：“就这些纸条？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这些东西不过只是一些没什么用的纸而已。”
“妈的算了，和你们这种没脑子的农民说了也没什么用。”
范德冷笑着，步伐刚踏出一步，何塞就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双腿更是在那里打着摆子。
这一幕直接把范德给看笑了，他指着何塞：“你是来搞笑的吗？你真以为我会打你这种穷鬼吗？”
“你真以为我会用我的拳头来揍你吗？”
“别他妈开玩笑了，只要我从这里离开，你殴打一个教堂人员的事情就会传开来。”
“你应该有自己的家庭吧，穷鬼。真是可怜啊，你的家人很快要被你今晚这种蠢到天际的行为给牵连了。”
“我先是会当着他们的面说你被邪恶的魔鬼附身，所以才会动手殴打我。接着教堂的人员就会直接把你绑起来，然后活活的把你烧死。”
听着范德的描述，何塞浑身颤栗着，拳头更是不知在何时握紧了。而看到这一幕的范德面露嘲讽之色，并且说的更加起劲了。
“你知道吗？你的家人不仅会亲眼看到你在火中的哀嚎，而且就算你死后。你的家人也绝对不会好过的。”
“我会用药剂让他们患上各种疾病，然后再以家里面出了恶魔的名义，命令他们每次交的税都是别人的两倍。”
“哎呀，真是太可怜了，等到你死后，你的家人只会过的比你惨一万倍呀！”
“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孩子，你以为你今天打了我就能保护他吗？”
“嘻嘻，我到时候就要在你的墓碑前狠狠的侵犯他呀！”
何塞喃喃低语着：“恶魔，恶魔，你才是被恶魔附身的那一个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何塞的低语后，范德反而笑得更加猖狂了，嘴角的笑容几乎快要咧到耳边，他指着自己，眼角笑出了眼泪：“对，老子就是那个恶魔。”
“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敢说说出这些话，就凭我是教堂的神职人员。而你只是一个死穷鬼，你打我，就是你的不对！”
“来啊，你再打一下试试啊。”
格克已经被彻底吓傻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他这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何塞叔只是过来看望他，送了他一枚金币，结果最后却变成了何塞叔的一家都要没了。
甚至会比他们家过得更惨。
一个大手忽然轻轻地抚摸着格克那柔顺的头发，他抬头望去。只见何塞正在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抚慰着格克，眼神死死地盯着范德。
何塞有些想明白了。
哪怕是神圣的教堂也会被恶魔入侵，眼前这个范德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老子就是那个恶魔。’
看，恶魔都已经自己承认了。教堂依然神圣，神职人员也依然是那样的伟大。
真的……
是那样的吗？
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如果眼前这个范德的所作所为不是恶魔所附身的呢？不是因为被邪恶的东西给侵蚀，而是全部出自于他的本心呢？
如果这都是出自于他本心的话，那他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恶魔。
而是……
纯粹的出生。
不，不对！何塞，你不能这么想，你也不应该这么想啊！教堂就是高尚的，神职人员也全部都是舍己为人的大好人。
从小到大培养起来的意识还是让何塞这个愚昧的农民认为范德这个神职人员是好人，哪怕内心里面的良知在告诉他这样是错的。
但是那股由教堂培养了二十几年的意识也仍然会告诉他，教堂才是绝对正确的那一方。
如果主在这里的话，那么应该会告诉他，他的想法是对的吧。
“呵呵，你现在跪下来，舔我的鞋尖。然后再让你身后那个小孩给我过来。”
“我说不定还会改变主意。”
范德轻轻笑着，眼角满是对于这二人的蔑视和鄙夷，他当然是在说谎了。
他的心眼子可是很小的。
“只要，只要我舔你的鞋尖，再让格克陪你，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何塞脸色出奇的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我能做到上述那一切，你就能够不针对我的家人了吗？”
望着那何塞那直勾勾的眼神，给范德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受，他皱起眉头，脸上挂着一副虚伪的笑容：“你觉得呢，你打的可是一个教堂的神职人员啊。”
“是吗？”
何塞身子晃了晃，脸上的表情没有出现丝毫的意外之色，小腿上的肌肉开始如同弹簧一般绷紧，他紧紧的盯着对面那个恶魔。
“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