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向东行智慧悟道
片刻后，一辆马车从神霄天宫驶出。
马车由两匹蛟鳞马拉着，这种马具有蛟龙血脉，体形瘦长，体表附着密密麻麻的龙鳞，额上有两个凸起，威风桀骜。四蹄踩踏空中，朵朵祥云自动升腾，拖着马车在空中飞驰。
马车上覆锦绣华盖，绣着山河大地、花草树木，颗颗明珠垂落仿若周天星辰，四周挂着铃铛，随着马车的前进发出悦耳的铃声。
轩辕逍遥打算按照占卜结果，往东方一路看看。马车上，轩辕逍遥侧着头，透过雕花玻璃，走马观花似的欣赏沿途风景。身旁，是姐姐轩辕云濛和良辰美景。
玉京作为一国京都，首善之地，城中规划井然有序。东城和北城是达官贵人的住所，西城是工商业区，唯有南城是最荒凉贫穷的贫民区，穷人、乞丐、娼妓、强盗、小偷多汇聚于此。
乘着马车一路出了城。
城外一马平川，路旁是成片的良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但没有怡然自乐。
田野中种满了庄稼，放眼望去，如同一片绿色的汪洋泛起涟漪。
只是田野中时常有鲜衣怒马的公子小姐，飞鹰走狗，张扬跋扈。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惨遭蹂躏倒伏的庄稼。
轩辕逍遥皱眉，田间小路不比大路，但这些人仍然选择这样做。
马车驶过，路边有农夫行人看到华贵的马车，都主动让道。
轩辕逍遥一时有些恍惚，虽然前世的社会不是尽善尽美，但比起天元大陆还是好一些，至少普通人能够活下去，社会上升渠道没有被权贵垄断，社会充满着一种勃勃上升的生机。
但天元大陆上的社会状况，大致相当于蓝星古时的魏晋朝代，区别只是超凡之力的存在。除此之外，并无多少不同。
皇室和世家掌握土地和教育大权，自耕农很少，更多的是佃农，租赁地主的土地，一年到头的辛苦劳作只能保留勉强糊口的食粮。
虽然有超凡之力存在，但世家士族牢牢把控功法传承和修行资源，普通人连受教育的机会都很难拥有，断绝了他们的上升渠道，只能被束缚在土地上。
“吉光，不知佃农们要交多少租税？”轩辕逍遥指着农田中劳动的农民，问向驾车的车夫。他根据“东方大吉”的筮占结果，特意选了名叫吉光的车夫一起出门往东。
神霄古国的车夫都是专门训练，想要驯服驾驭不同的飞马天马，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一开始还想自己驾车试试，吓得吉光脸色煞白，死活没有同意。
“这得看那些地主贵族是否心善了。”车夫吉光面带嘲讽，他是平民出身，对于地主老爷好感寥寥。
“但即便是最善良的地主，都会抽取五成的收成。”
轩辕逍遥微吸一口凉气，地主一下子抽取一半的收成，佃农还要缴纳国家赋税，应对官府盘剥，事实上能够到自家手里的只有两三成罢了，只能维持温饱。
轩辕逍遥摇头，这种剥削实在过于沉重。只是此世有超凡之力存在，普通人想反抗都不能。他严重怀疑，要是没有强大的外力干预这种模式会继续维持数千上万年。
要知道，即便是前世蓝星，在没有超凡之力的情况下，那个古国都维持了这种封建土地剥削制度两千年之久。这还是那个古国在遭到外来入侵的情况下。
而拥有超凡之力的神霄古国，这种状况更让人绝望，自下而上的变革根本不可能实现。
只是他现在太弱小，要是他敢破坏这种制度，说不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天地间的资源是有限的，有人高高在上，就必然有人身处泥淖。习惯高高在上的人又如何会容忍那些泥腿子往上爬，瓜分他们的力量权势。有人上去，就要有人打入尘埃，谁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永远高高在上，更保险的办法是打压下层，让他们乖乖为上层服务。
如此形成的庞大体制，既得利益集团足以碾压任何破坏这一规矩的人，这既得利益者不仅包括世家皇族还有宗门。哪怕一些幸运的平民实现阶级跃升，恐怕很快就会被上层阶级腐化，背叛原本出生的阶级。
轩辕逍遥突然有些生厌，漫步在田野中。前世的观念对他的影响太大，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天元大陆的社会状况。他有变革之心，只是随着他长大，他能否保证初心不变？
识海中，《智慧天书》化作的智慧树闪烁不定，种种思维在脑海闪过，但在慧光的照耀下仍然维持着头脑清明。
何谓智慧？
如何修？如何得？如何守？
修道难，得道难，守道更难！
简而言之，就是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如今轩辕逍遥就是在经历见自己的过程。
道难寻！心难证！
智慧之道偏向于修心，但心灵无依，虚无缥缈，难以求证。九卷智慧天书偏向于探查天地，体悟天道，走得是以人心体天心，在天道中重塑道心的路子。
这是神道的路子。容易迷失在太浩天道中，但天道浩渺，道心即便可以在天道中站稳脚跟，但难免不被天道影响，变得淡泊无情。
何况道心只是心灵的一种，以道心为本心，未必是正途。而神道更是以神心为道心，更是偏颇。
轩辕逍遥若有所悟，心灵才是修行的根本。
但心灵力量的开发，根本没有成法。最接近心灵之力的是元神、魂魄、真灵、念力，都是精神侧的力量。
心神一体！
神魂灵念以及智慧可以看作心灵之力的外显，精神强大，心灵同样会有所增幅，但神智灵魂念并不是心灵本身。
识海中《智慧天书》化作的金莲上无数符文闪烁，道道毫光升腾，光上生莲，无数经文飞舞旋转。
璀璨光辉汇聚凝练，似乎冲向一个方向，向着识海某个点冲击，智慧之光不断冲刷，让他的识海空间一阵动荡。
良久，慧光平息下来，但那个点并未冲开。
外界轩辕逍遥叹口气，他隐隐感觉到冲开这个点，会有巨大的好处，发现一个新天地。但他的积累底蕴太浅，根本冲不开，甚至那个点根本不为所动。
轩辕逍遥皱眉看着眼前的一群孩童打闹，面色有点阴沉。他刚才的状态有点类似顿悟状态，对于他来说很是难得。虽然是他积累不足才这么快脱离悟道状态，但面前的幼童的打闹声同样惊扰了他。
他有些生气，不过理智告诉他，这是无端迁怒，因此只是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