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的契约
这份契约和之前那份并无太大差别，只有部分细节有所不同：
“1.此合同期限为15年，末日之后即可解除，届时遗民将重获自由。已给予的恩赐‘秩序之神’不会收回，但不再提供后续奖励。”
“……”
“4.视遗民的任务完成度积累功勋，功勋积累一定程度可以请求获得更高层次的恩赐。”
“……”
“……”
“和‘洛基’猜的一模一样……”沈蓝想了想，将“范进”胸口上的金色钢笔拿了过来。
“沈蓝。”他在合同底处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和“洛基”一样，他无法彻底忘记自己的过去，他也忘不了另一个自己临终前许下的誓言。
就在这时，合同上的内容竟然发生了变化。原来的条约全部不见，全新的内容出现在合同上。
“以下为秩序之神的额外承诺：”
“1.在遗民重获自由的同时，帮助遗民清除身上的天尊烙印。”
“2.若遗民在合同期间内死亡，灵魂将受到‘秩序之神’的庇护，进入祂的神国。”
“3.合同期限结束后，无论遗民是否晋升半神，都会额外赠予一份序列4特性。”
“这，这是……”沈蓝瞳孔收缩，眼中写满了震惊。
……
“前辈，我想向您请教三个问题。”契约签订完成后，沈蓝将金色钢笔还给“范进”。
“说说。”范进并未拒绝他的请求。
“您既然知道我信仰那位天尊，那您还为什么……”
“我和祂曾是敌人。”“范进”打断了沈蓝的问题，他继续解释道：
“第一眼见到你和‘洛基’时，我就看穿了你们的身份。”
“那您当时还放过我们？”沈蓝疑惑道。
“你们信仰那位天尊，有穿越前就信的，有交易的，还有一些是被迫的。”
“归根结底，你们只是祂的一步闲棋罢了，在真神之上的斗争中，效果有限。”
“那个‘洛基’能不能用查拉图的遗产晋升‘奇迹师’都还是未知数。”
没事时是闲棋，有事的时候就是炮灰了……沈蓝庆幸自己这一趟没来错，有“秩序之神”做担保，结局应该差不了。
“第二个问题，您这么做是为什么？我们这群穿越者和您之间应该毫无瓜葛。”沈蓝……不，是个人都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我和伯特利.亚伯拉罕乃是至交好友。”
“‘源堡’一战，受到他临终托付，恢复实力后，会依照约定，暗中保护你们直到祂醒来。”
“更何况，我认为你和我很像。”“范进”换了副面孔，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脸庞削瘦，瞳孔呈暗金色。
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孤寂。
“我们都一样，出身于卑微的小人物。”
“古今惑一？”沈蓝记得这个名字，这是伯特利沉睡前亲口告诉他的，那涉及一个伟大存在，应该就是眼前此人。
“是的，古今惑一。”“范进”直接承认，“知道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吗？”
“要想成为超越序列的存在，就必须解开一生所惑，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找寻自己的本质。”
“伯特利.亚伯拉罕曾经也是小人物，祂想要所有人都活得有价值，同时祂又害怕回到过去。”
“单靠他一个人……恐怕无法苏醒。”
“但还好祂有家人，有朋友，大家都会帮祂醒来。”
大梦、本质……怪不得伯特利沉睡前口口声声念叨着这些词汇，原来是这个意思。
沈蓝在脑海中思考着。
话说回来，这好像跟我没啥关系吧？我现在连个半神都不是，怎么参加序列之上的斗争？
不过嘛，假如有一天我成为半神，会尽自己力量帮他的。
前提是自己和天尊的契约被撕毁。
沈蓝扶了扶脑袋，他想起来自己还有第三个问题，那是他最想问的、也是最想逃避的问题。
穿越的答案，也就是契约中的“遗民”代表的含义。
“第三个问题，就由我替你解答。”
见沈蓝沉默不语，“范进”直接开口说道：
“你不是一直很在意，契约中的‘遗民’是什么吗？”
“什么意思？”沈蓝心里砰砰直跳。
不会……真是那个意思吧……
从来没有“穿越”这种事情，自己其实一直都在蓝星上，这里的文明早就被毁灭过一次……
蓦然间，他仿佛看到了天边的混沌。无论是在穿越前，还是在梦中，他都看见过那片混沌。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范进”直直盯着他，目光仿佛穿透了数个世纪，甚至更久。
“你以为你们生活在过去，其实你们生活在未来。”
“这里是一亿年后的蓝星。”
“一亿年……”沈蓝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个数字，这对他来说是一场很大的打击。
他的父母，他的亲人早就通通不见，他身上旧的人际关系也随之消灭。
沈蓝只觉得自己的内心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少了很多东西。
“节哀。”“范进”拍了拍沈蓝的肩膀，安慰他道。
“往好处想想，80亿人哪，抽到你的概率比你玩圆神抽金的概率还低。你们这是直接把末日跳过去了，而当时依旧有200万人活在第一纪初的恐惧和不安当中。”
“你算很幸运的了。”
……
过了一阵，沈蓝缓过劲来。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绝对不会被改变，当下最主要的是如何展望未来。
“作为见面礼，我将当场给予你一次恩赐。”
“‘律师’、‘仲裁人’、‘孩童’三个途径你可以选择一个。”
沈蓝的身前漂浮着三张不同样式的卡牌，分别呈黑色、白色和深灰，对应的是“范进”刚才所说的三条途径。
他延展出灵性，那道灵性与那张深灰色卡牌相连。
于是他选取了“孩童”途径。
在接受恩赐的过程中，沈蓝仿佛回到童年。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清新而甜润，耳边则回荡着熟悉的嬉笑声。他在夕阳下和同伴追着风，最终倒在了母亲的怀中，面带笑容地睡去。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变得不一样了。他想起来了，那是早已被他遗忘在角落的天真与无邪。
沈蓝审视自身的状态，发现脑海里凭空多了一些知识，但不多。
其中最主要的是“避祸”。
“孩童”最主要的是天真，不明白秩序也看不清污秽，灵性会自动屏蔽不该看到和不该听到的东西，即便是半神级别也可以屏蔽部分。
序列9作为序列的起始，通常只能赋予非凡者一项突出的能力。
这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这时，“范进”说了一段意义深刻的话。
“每个国家都有法律，每时每刻都有人触犯法律。”
“夹在秩序和失序之间，这是种痛苦。”
“每个文明每个人都深陷在这种痛苦当中。”
“记住这条守则，它会陪你走完半神之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