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虚影重现
丹药入喉的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
由于配方是定死的，里面加不了糖，因此从口味上来说，也不如现代地球上的药物好吃。
清苦、微香……还有点噎。
杨衡端起旁边的保温杯，灌了几大口水，这才把追魂丹顺利送入腹中。
随之而来的，便是全身上下每根神经，都如同被利刃尖针紧紧包夹，细细研磨一般的痛楚！
由于这次刺激来得又快又猛，他甚至短暂进入了一种两眼空空，无法视物的状态。
整条身子刹那间好似被抛进了由疼痛组成的汪洋大海之中，无从躲避，只能在一浪又一浪的折磨中苦苦喘息。
唔……还行，跟记忆里在人体实验基地的那时候，差不太多。
但跟神魂俱灭、道行丧尽时的感觉比，还……不太够格！
杨衡额头冷汗因生理因素自发沁出，双眼却牢牢瞪开，全身筋肉凝固如一尊雕塑，直到视力恢复仍未动弹分毫。
几个呼吸之间，追魂丹的第一种副作用，已被他用如钢似铁的非人意志，硬生生熬过大半。
“药效怎么会这么强烈？需要我请医疗团队过来吗？如果现在说不出话，你可以用眼神示意。”埃莉诺也吃了一惊，满脸担心地围着杨衡转来转去，“不要有太多顾虑，他们每个人都和我父亲签订过保密协议，无论是这种药的配方，还是你的身体数据，都不会泄露出去。”
各处皮肤青筋毕露，肤色都仿佛要转向一片红紫的亚裔少年，却只是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之后，浑身上下好似从盐水中捞出来的他才终于嘶哑开口：
“没出问题，这是正常流程。我以前吃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甚至比刚才持续得更久。”
埃莉诺递过来一条毛巾，神色由此前的惊喜转为担忧：
“那……你说也许适合我的那种药，会不会疼？”
“应该不会。”杨衡一边擦汗一边搜索前世阅读丹术典籍时的记忆，挠了挠湿漉漉的脑后，“就是可能有那么点儿痒？到时候可能你得少穿几件衣服，防止刺激皮肤。”
接下来他飞速沐浴更衣，埃莉诺已经和英雄协会联系过了，会以“也许还能想起什么”的接口，让他这个“受害者”进入停尸间，接触那两个超人类佣兵的尸体。
继而通过追魂丹的第二项副作用，在杨衡眼前，呈现出他们生前的行动虚影。
“好……可以，已经可以看见他们两个了。”
他站在冷柜旁边，双手分别抵在朴泰英与响尾辣妹那血肉模糊的脸上，凝神聚气，片刻过后如此淡淡出声。
三叶青芷属性纯阴，本就是生于阴湿处的死者尸骨之上，对死气极为敏感。
配合辅材炼制过后，除去本身增幅体质的药力被挖掘出来，这种特性也被予以保留。
此刻杨衡的视野之内，一道壮实的拳手身影与一个高大的蛇尾女子，均已被完全复现出来，于半空稍稍悬浮。
继而随真气灌注游走，开始飘出室外，快速移动！
服用追魂丹之后视野内的死者虚影，会在杨衡的有意引导之下，先是前往最后咽气的地点，继而由此开始，逐渐重现生前十二个时辰内的一切行动轨迹。
“走了，一开始我会尽可能让它们飞快一点，尽量节约时间。”
他招呼上埃莉诺，两个人紧紧跟在虚影后面，准备返回那夜发生战斗的具体地点。
米勒家大小姐这次从车库骑出来一辆闪亮的哈雷摩托，她负责开，杨衡坐在后座。
道路两边的宽敞平房样貌鲜亮，门口时不时能看到不用上学的小孩子追逐玩闹。
西海岸冬季的风迎面吹来，又被高速行驶的机车劈成两半。
埃莉诺怕开得太快，杨衡会跌下去，犹豫再三之后，提议说可以用手环住她的后腰。
可本在高速行驶过程中，风声挺紧，她的声音又实在太小……以致于如今已足足炼气八层境界的杨衡，都有些没听清说了什么。
“你说啥？”他扯着嗓子，从后面喊。
“没……没什么。”埃莉诺实在鼓不起勇气说第二遍，只能如此敷衍过去。
到了地方之后，杨衡惊奇地发现，原本破破烂烂的水泥小楼，已经在几天之内被修缮一新，变得窗明几净，洋气了不少。
眼下只剩内部家具还没有更换完毕，施工队伍正跑进跑出，不断进行他们的装修工作。
好在即使旁边有人，视野里的虚影也只会横穿过去，并不影响任何现实。
杨衡真气催动间，它们的动作放快了好几十倍。
眼下已经恢复到了刚刚与自己交战的那个时候。
只是在此之前，这帮雇佣兵在这里蹲守的时间实在太久，即使这样快放，也还是要原地等待不短的时间。
杨衡站在屋外，也不好贸然进去房屋里面。
穷极无聊之下，他开始观察施工队开来的大型卡车。
车后面连接的集装箱上……印着个身穿奇装异服，同时露出肩膀、肚脐和大腿根部的小女生？
她样貌生得颇为奇特，全身皮肤色泽棕黄，上面点缀着密集乌黑斑点，脸孔同样毛发旺盛，带有极其明显的猫科动物特征，双耳形状尖锐，大而挺直。
这家伙……莫非也是和响尾辣妹一样，属于基因改造后的人造超人类？
可为什么，她会穿着运动内衣和明显不适合战斗的迷你裙，手拿一罐花里胡哨的气泡饮料，在集装箱上作出一种挤眉弄眼，嘟嘴卖乖的奇怪模样？
“猞猁酱的最新代言，号称能给喝下这款运动饮料的人超人类般的体力恢复速度……我听同学说过，感觉和可乐没多大区别。”
埃莉诺走了过来，和他肩并肩，同样眯眼瞧着这副广告。
杨衡不解：“猞猁……酱？是个人名？”
“是啊，你不知道？全美利坚当下最火的超能偶像团体，她在里面独占C位……”米勒家大小姐的语气，听上去倒是漫不经心，“怎么，喜欢这个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