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场战争:上将遗落的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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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相信着什么

当何鸢跟随士兵们来到被轰炸夷为平地的B国的后蒲市,满地的砖瓦碎砾,何鸢踢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踢飞出一米后才发现是一颗已经认不出面目的残缺的头颅,而自己已经踩在了连是身体的哪一块部分都分不清的肉块上。

何鸢立刻退下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只得低下头猛捶着自己的腿,吼道:“不许抖!”

长官见他这样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道:“何鸢,不要怕,这只是主张分裂的敌国人的血,只要打败了他们,我们就会重新统一,到时候,所有的子民都会感谢我们的。”

何鸢仰起头,有师傅在他总是可以安下心来,可是心里仍旧过意不去,他们如今的成就,都是来自于B国,他淡漠道:“师傅,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吗?”

何鸢师傅思考了许久,半蹲着面对何鸢,用略显沧桑的烟嗓声音道:“战争从来就没有正义之说,只有你的这里。”中年长官戳着何鸢的胸口,“只有你的这里相信着什么,什么就能够让你坚定地可以面对敌人。”

“师傅的头发白了。”何鸢却注意力跑掉,他指着中年人的鬓角道。

中年长官摸摸自己的鬓角,站起身来,拿出铁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他道:“确实老了。”

“上将,这里有发现!”一位士兵大声喊道。

中年男人松开牵着何鸢的手,匆匆从何鸢身侧离开,跑去站在一栋倒塌的楼房的士兵那里,而何鸢却没来得及阻止他离开,“师傅!”

一波敌方的炸弹齐刷刷落在了平地上,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痛苦,视角逐渐模糊,何鸢了然,原来又是这个梦。

爆炸过后,面前的景色又变了,不是后蒲市,而是后蒲市的南侧三百里的拉尔河旁边,这里的树林已经被炸成七零八落,被当做掩体,而战坳里的师傅却被敌方的计谋包围,被迫击炮炸成碎片,和他看到的后蒲市的那具尸体一样,师傅残缺不全的头颅滚落到了何鸢的脚边。

何鸢身子像是灌铅一样久久不能移动,脸庞难以用语言形容出,憎恨,愤怒,同情,悲伤等等一团乱线般的表情,非常红润的脸上泛着冰冷漆黑的颜色,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心里的仇恨仿佛要让身体跟着它一起四分五裂,炽热感和冰冻感交替捏着他的心脏,那一缕黑色的思绪,逐渐占满了整个大脑,眼神逐渐汇聚成这么坚定而冰冷,就连星辰也暗淡了几分,仿佛世界上的一个游魂突然决定自己要么成人要么成聻。

如果不是自己提前退出那次推进,回家进行战报复述,根本不会让对面把师傅包围,自己可以和师傅一起浴血奋战,逃出生天。

可这是在梦里啊,师傅你不要这么狠心,能不能再来见见我。

大脑响应了他的诉求,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洒下来,一个偷吃了自己的苹果派躺在自己的床上,装作呼呼大睡的中年男人,何鸢走近师傅身边,两只手用力的掰扯着他的耳朵,说道:“师傅,我知道我为什么而战了。”可是中年男人就是在呼呼大睡,无论他说多少遍,也没醒过来,到底是装的还是不想理自己呢?

黑暗中,沧更更摩挲着摁开台灯,她贴近何鸢的嘴唇,仔细听着何鸢的喃喃细语:“醒醒师傅……我知道,我为什么……而战了……师。”

他不再说话,沧更更还想再等等,却被何鸢突然摁住,他冷道:“想做什么?”

原来他已经醒了,沧更更摇头道:“没什么,听见你做梦哭了,所以想……叫醒你。”

何鸢摸了摸自己眼眶,确实有些湿润,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师傅了,师傅想对他说什么吗?还是想见见自己的未婚妻。

可惜,他连给师傅祭奠的地方也没有。

看着沧更更也半梦半醒的样子,何鸢觉得自己有点太过警觉了,缓缓松开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用柔和的语气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沧更更心里却在疑惑,师傅,何鸢原来这么爱自己的师傅吗,梦到他竟然会哭。

何鸢洗完脸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是因为什么梦到师傅,是因为沧弥弥的眼神。

沧弥弥只是为了与朴惠安争夺风景的话,是不会有那种眼神的,那种找到心里的信仰的眼神,是对谁的,头疼,无论对谁,他可以替她解决掉所有让她露出这种眼神的人。

唉,师傅,你是在告诉我,最近沉溺在感情里,太懒散了吗?您还真是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