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变！
赵孟华听了柳序的话，自然是不屑一顾。
什么人祖传承？太荒诞了，路明菲是不是疯掉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编也要编得像一点。”赵孟华冷声，面上表情已经不再好看。
他渐渐开始觉得，与路明菲吵架很掉价。
柳序短促地笑了一声：“你不信？”
“呵！”赵孟华阴阳怪气笑了一声。
他自然是不信。
柳序悠哉游哉开口：“人祖传承，说来也奇，只能由女性传承，得了传承却要变为男性。”
陈雯雯摇摇头：“太难看了，不要编了。”
苏晓樯笑嘻嘻：“变成男性……小路，你要给我们看看吗？”
她嬉皮笑脸的，已经进化成雌小鬼模样。
苏晓樯不信柳序——自然是不信，她是凡人，自然没见过女变男的手段。
赵孟华，陈雯雯亦是不信，他们的质疑则不怎么友好。
路明菲的说法太过匪夷所思，这让他们如何相信？
柳序顿时激动起来，怀揣着暑假前最后一节课最后五分钟那般心情，迫不及待问了最后一遍：“当真不信？”
赵孟华嗤之以鼻，干脆转身远离：“蠢货，剑冢！”
“好！”柳序大喝一声。
他手往裤带上去摸，青舟见了大惊！
他要做什么？真的要做到这一步不成？
她赶忙伸手……只是不等她拦住柳序，外头便有声音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从天空飘落，正是黄瞳宗宗主，那个老人！
赵孟华见之大喜，情不自禁喊道：“真人！”
他嗓子中好似有蜜，这声真人又腻又滑，好像毛虫的体液。
昨日，黄瞳宗宗主便是在赵家过夜的。
赵孟华自然觉得，他比在场所有人都要亲近真人——这也是自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修真仙人也不例外。
“没什么，真人。”赵孟华笑得极灿烂，做出阳光少年的样子。“是我不好……有一些小矛盾。”
他说得语焉不详。
——这是说话技巧，若是直接控诉路明菲，真人对他的印象定然不好。
可若是用这种办法，真人怎么也会顺口问一句“有什么矛盾？”
这样，赵孟华就能告路明菲一状。
他很肯定，路明菲就是在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有人祖传承？人祖传承怎么可能选择她？
天头阳光灿烂，洒在庙外，像极了赵孟华的心情。
他很期待，期待路明菲被罚，期待这个坏种失去修仙资格。
陈雯雯看了柳序一眼，依然是那种看垃圾的眼神。
她不喜欢路明菲，一直不喜欢——因为路明菲很好看。
陈雯雯记得，她第一次开学时，刻意捧着一本高深的书，想要吸引男孩们的注意……可是那天，有个女孩，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吸引了所有男孩的注意。
她实在美丽。
她就是路明菲。
陈雯雯咬着牙，转向真人行礼，心中却如雨落平湖，涟漪不止，隐隐有些快意。
她知道赵孟华要动坏心思了，她了解赵孟华。
苏晓樯叹口气，转过身不看路明菲。
她没有办法。
——谁叫她要说谎呢？看赵孟华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路明菲要倒霉了。
宗主不咸不淡问：“哦？什么矛盾？”
赵孟华顿时大喜。
……
现实中。
“他在做什么？”
“骗骗别人得了，把自己都骗了？”
“什么人祖传承，什么女转男，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外头众人含着一腔酸水说话。
隔着虚影，众人完全没有发现柳序的身形变化，他们只当柳序在吹牛。
“我看她倒不像这般蠢……他会不会有什么点子？”
“不可能！”
“性转这般妖法，天下有几家有？”
“是。”
众人皆是认同，嬉笑调侃。
他们都是为一百万两银子而来，心中欲火不必多说，恨不得隔着虚影，将柳序葬在黄粱梦中，见到柳序即将吃瘪，心情都是极好。
“他这次应当要死了。”
“我终于知道，这道黄粱梦的危险性在哪里了……”
“原来便是宗主！”
“早听闻宗主是真性情，眼中不容忍沙子……这个学宫出身的小伙子，唉……”
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着柳序的死法。
黄瞳宗宗主，紫府修为，对众人而言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大人物，自然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传说，黄瞳宗宗主便一直以嫉恶如仇，道德洁癖著称。
他们照着传闻的思路，自然觉得柳序要被一巴掌拍死了。
拿人祖开玩笑，他不死谁死？
白流苏的目光已经离开虚影。
——接下来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这白痴死定了。
他是黄瞳宗中人，对路明菲的了解，远超众人。
白流苏很清楚，路明菲没有人祖传承，她一定是接受了孙长老的帮助，才能顺利进入黄瞳宗的。
唉，学院派。
从象牙塔中出来，真以为世界都是学宫那样平静。
白流苏眼中精芒一闪。
学宫？
不过有个当世最强徐仙童，实际水平好像并不出色。
“若是我，我定要接受孙长老的帮助。”
“是啊，按照剧情，接受孙长老的帮助大概便能顺利通过。”
“有些人，就是想展现自己的非凡……结果现在要死了……”
众人毫不尊重柳序，已经开始讨论他死后的安排了。
……
“白洁，那个傻小子要死了。”传音符忽然传来阿宾的声音，吓了白洁一跳。
白洁坐在山岗上，遥遥眺望诚恕殿——徐仙童所在。
她慌慌忙忙，笨手笨脚拿起传音符箓：“啊……啊？你怎么知道？”
“我们在黄瞳宗有内线。”
“啊？黄瞳宗？他们不是要半血妖人么……你怎么做到的？”
“说来话长……总之是有个非常迷恋‘学姐’的可怜虫，我们利用了他……反正就是那小子要死了，你做好准备谈判。”
白洁听此，目光一凝。
她没有忘记来学宫的目的——将徐仙童娶走！
（其实是来解决圣女宿命的）
当世第一，若是联姻入合欢宗……合欢宗定能成为天下第一宗！
而且，
白洁白面上渗着血一般的红，好似火烧云落在面上。
此时是秋。
叶黄草枯，到处是暖洋洋的色彩，她的红颜倒也不突兀，景美人美。
她想着，若是能与徐仙童喜结连理，举案齐眉……
当世第一，体力一定很好，身体一定很健硕。
噫，
要被槽死了……
那个傻孩子，请你务必死在黄粱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