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九月
九月一日，李成林首次以股东身份参加了SM公司的高层会议。
没有李秀满充当传话人和缓冲区，李成林同其他管理层理念不合的矛盾变得异常尖锐。
李成林和李秀满二人共掌握了SM公司本部近四成的股份，两人加在一起的话语权已经足够大。
但李秀满同他也不是一条心，刻意让李成林参加会议，更多的是想减轻他自己身上的压力。
李秀满和其他管理层立场相同，都认为不能松开对艺人强硬管束的口子；但另一方面，李成林坚决要在艺人合同上动刀子的态度又让他很难办。
索性，李秀满也不想夹在中间为难，选择直接让双方当场对质。
会议室里已经吵了半上午，双方谁也不肯退让。
“公司对艺人必需强硬，否则怎么能避免艺人出逃，怎么让他们老老实实赚钱？”
“你还真是会倒因为果啊！如果不是你们做的太过分，艺人会跑吗？他妈的居然让艺人签十三年的合同，你们是奴隶主啊？脑子被驴踢了？”
“李成林！”中年女人很是生气，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你不要觉得你有背景了不起，别忘了，你女朋友还在公司里呢！”
“威胁我？”李成林也不跟她客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在公司里借着身份之便都干过些什么，需要我说给大家听一听吗！”
“想用我女朋友威胁我？我现在还愿意跟你们坐在这浪费时间，你们就偷着乐吧！真以为我不能把你们赶出去？”
金英敏见李秀满沉默不语，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山观虎斗，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他倒是也能通过自家势力施压，但要是闹到那个地步，场面肯定会很难看。
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金英敏打断了李成林二人的争吵：“大家都冷静一点，我们这是开会商讨，不是吵架。”
目光看向李成林，金英敏委婉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毕竟自己的女友将来也会出道，接受不了公司的长约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上，最多只能给她们开一个特例，是不可能推行到其他艺人的。”
“公司的艺人从出道算起，起码要花费两到三年才能回本。”金英敏苦笑道：“你说的3+N合同，是根本行不通的。”
“万一三年期满后，正当红的艺人直接跳槽了怎么办？公司岂不是徒为他人做嫁衣？”
李成林没有看他，仍然同对面气鼓鼓的女人对峙着。
冷笑一声后，他才开口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索性说清楚一点。”
“不要觉得我在企划书里让步是我好说话。”指了指长桌最远处安七炫身旁的空位，李成林冷笑道：“大家不妨猜猜看，缺席的那两位位去哪了？”
李秀满眯了眯眼睛，早就注意到了那边的空位：“你接手了他们的股份？”
李成林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信手指了指在座的其他人：“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只要各位别太过分，我是愿意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艺人合约的事，无论你们想不想，反正是得改的。至于怎么改……”
李成林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吧。”
……
“那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吧？”
射箭馆中，裴珠泫边射箭边听完了李成林的叙述。两筒箭射光之后，她搓着有些发疼的手指，坐到了李成林身边。
“我现在是真后悔让你去SM了。”
李成林握着她的手，帮她轻轻吹了吹：“离出道还有那么久，保不齐他们还想怎么折腾呢。”
“南韩的娱乐公司不都是这样吗？”
裴珠泫捏了捏李成林的手，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再说了，要是真的去了你那里，我也没法认识涩琪了吧？”
叹了口气，李成林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倒是可以把姜涩琪挖走，把二人都带到工作室或者Ustar那边去做练习生。
SM的所有女练习生的情况他都摸排过了，没有发现剩下三位成员中的任意一位。
虽然多花点时间精力说不定也能把人凑齐，但他没法保证初涉艺人培养的Ustar能把Red Velvet发展好，到底还是得借助经验丰富的SM。
“艺人经纪合同的事，公平促进委员会肯定会责令整改。”
李成林反握住裴珠泫的手，认真解释道：“就算不整改，你也一定不要被公司吓住。合同该签短一点就短一点。”
“我感觉公司的人都挺好的。”裴珠泫犹豫道：“要是签的太短了，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我女朋友，是财阀家的准儿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成林笑着道：“听我的就好，没事的。”
裴珠泫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下个月我们随时可能出国，你记得做好准备。”
“出国？”裴珠泫讶然道：“去哪？”
“加拿大、芬兰，或许还有别的地方。看哪里天气合适就去哪。”
挑了挑眉毛，李成林笑的很灿烂：“记得去年送给你的那首《初雪》吗？”
“当然记得！”裴珠泫眼睛一亮，很快反应过来：“我是MV的女主角？”
“当然啦！”李成林一脸肯定：“今年首尔落下第一片雪花的时候，就是我们的《初雪》正式面世的时候。”
“至于MV嘛，会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才公开。”
抬手揉了揉裴珠泫的头发，李成林温柔道：“不过那时候你大概已经和我去纽约了。”
裴珠泫俏脸一红，对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朴美慧这件事，感到有些紧张。
没有流露什么异常，她有些期待的问道：“那……Irene也会正式露面了？”
“是的。”李成林坚定的点了点头：“不只是Irene，Berry也一样。”
揶揄的笑了笑，李成林打趣道：“今后我们就不是情侣，是浆果兄妹了。”
裴珠泫眉眼带笑，只是直直看着他不说话。
李成林站起身来，从重新补满的箭筒里抽出箭，随手搭在弓弦上。
眼睛瞄向靶心处，他开口问道：“最近有交到新朋友吗？跟大家相处的怎么样？”
裴珠泫看着男友挺拔的背影正出神，随口回复道：“没什么新朋友，不过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那就好。”松手让箭矢飞向箭靶，李成林说道：“这次我算是借题发挥，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我和他们的事。”
靶心处的箭羽微微晃动，李成林放下弓，转过身看向裴珠泫：“你只管安心做练习生，无论谁欺负你，都得先过我这关。”
裴珠泫嫣然一笑，对视着他清澈的双眼，轻轻点了点头：“好~”
……
郑秀妍：【你的相机清不清楚啊？】
李成林：【放心吧，肯定拍的清秀晶的。】
郑秀妍：【那，摄像机的电够吗？】
李成林：【……你要不自己过来拍？】
九月五号，MBC《音乐中心》的现场，李成林已经拿着相机早早就位。
李成林答应了女孩们不会错过她们的出道舞台，今天是特意赶过来给她们记录这一特殊时刻的。
摄像机还在录制，忠实纪录着女孩们熟练而兴奋的舞蹈。
李成林的取景框来回更换着目标，努力捕捉着她们的身影。表演结束后，他带着相机和摄像机，快步赶去了后台。
“辛苦啦！”
把蛋糕的蜡烛点燃，李成林鼓掌给她们庆祝道：“祝贺你们成功出道！函数团怀挺！”
“谢谢欧巴！”
雪莉甜甜的笑着，主动给队友们分戴着皇冠。
李成林站起身，给宋茜让出位置，开口向几人说道：“许个愿吧，希望大家接下来越来越好。”
几人围坐在蛋糕旁，虔诚的闭上了眼睛，安静的默默许着愿望。工作人员们和李成林一起静默的旁观着。
崔雪莉十指交叉着举在鼻下，紧闭的双眼中突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不想被队友们发觉，她先一步睁开了眼。想要用手背擦去泪水时，李成林的纸巾已经递到了她脸旁。
“擦擦吧。”李成林没有出声，只是比着口型，把纸递给了她。
雪莉低着头，沉默的擦去了泪水。当队友们睁开眼时，看到的只有她可爱的笑脸。
李成林退回到工作人员中，轻声让他们先行离开。
把空间留给了女孩们，他跟在工作人员最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
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五，李成林的中文专辑公开了第一批次的三首歌——《因为爱情》《稳稳的幸福》和《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LSP工作室的中文网站更新了新的公告，向粉丝们说明了专辑歌曲的发布时间。之后九月的每个周五，每次一首歌。
后续的三周里，《娱乐天空》《鲜花》和《不为谁而作的歌》陆续发布，第四周的周六，实体专辑也正式开售。
九月三十日，星期三，李成林在魔都举行了线下签售活动。
这次活动名额有限，五百个名额一经释出就被一抢而空。
在工作室的团队成员提议下，现场发售的专辑额外附赠了一些周边，参加活动的粉丝也可以凭手中的专辑任意领取一件Berry系列的服装。
周边的内容也不多，无非是海报，明信片，以及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小卡。
小卡形式的周边还是首次出现，李成林的露面次数又少，在粉丝中还是广受期待的。
登台演唱了专辑中的几首歌曲后，签售活动便正式开始了。
“感谢您的支持~”
双手递还了签完名的专辑，李成林微笑着送别了粉丝。
“成林成林！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女孩大概是本地的大学生，把专辑递给他后，又迫不及待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我用奖学金和家人给的零花钱为你买的手表，希望你能喜欢！”
见李成林拿着盒子一脸疑惑，她急忙解释道：“这是我第一次买男士手表，选的是跟你平时戴的那个相似的外观。”
“如果…如果你愿意戴着它……”女孩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我会觉得自己在陪着你……”
说完后，她又担心道：“你不会不喜欢吧？”
没有打开盒子，李成林轻轻把它放在桌面上，缓缓摇头：“不，我很喜欢。”
女孩一脸喜色，心意被偶像认可的喜悦浮上面容。
李成林的帅气面容落在她眼里，胸口处的心脏激动的砰砰直跳：“成林会说什么呢？会不会因为高兴拥抱我呢？”
然而，李成林的反应却与她的幻想相去甚远。
“不过，这个礼物我不能收。”
看着一脸愕然的女孩，李成林认真说道：“我不缺钱，也不缺东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礼物我实在不能收。”
这手表得有几千块了，用奖学金和家人的钱买来的礼物，他拿着只觉烧手。
“不如这样吧。”见女孩发愣，有些伤心的样子，李成林主动提议道：“这块手表的钱我来出，东西我就留下了。”
温柔的笑了笑，李成林解释道：“这样就相当于是我们一起逛街挑选的礼物，怎么样？”
女孩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叹了口气，李成林挥手把郑大民叫了过来，让他带女孩去报销掉手表的钱。
再次看向女孩，李成林歪头与她对视：“就当是我的请求，可以答应我吗？”
“好……”
李成林再次笑了起来，起身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比起给我买些什么，把奖学金花给家人更有意义。”
松开怀抱后，李成林把专辑和周边递给了她：“祝你学业有成！要好好爱你的家人哦~”
“您好，成林老师！”
总算排到了自己，十几岁的少年满是激动，把专辑递给李成林后，又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本子：“可以请您给我写一句鼓励的话吗？”
“当然可以！”李成林欣然答允：“要写什么？”
“祝江澈顺利出道！”名为江澈的少年兴奋道：“江是长江的江，澈是清澈的澈。我马上要去SM公司做练习生了，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在南韩做练习生可是很辛苦的。”李成林有些惊讶，认真写完后忍不住跟他多聊了几句：“你是刚刚参加海选的吗？”
江澈不住点着头，一米八的大男孩笑的却很可爱：“我是金泰妍的粉丝，是为了她才想要做爱豆的！”
李成林有些失笑：“那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我也是您的粉丝啊！偶像！”江澈忙解释道：“为了能见您一面，我可是动员了全家人帮我抢名额的。”
笑着点了点头，李成林鼓励道：“期待在南韩跟你见面的那天。努力追梦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