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绪

最近我的心里颇不宁静

我不知道这样的惶恐应该走向何处

夏天就要到了

可是炎热并没有消解我的烦躁

反而让路边的一切都染上了一丝不自觉察的咆哮似的低语

周遭的车流

身旁的人流

还有一切不相干的一切

连同空气中纷飞的

恼人的柳絮

都沉沉地堆在我的胸口

我回到了家

像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下

头顶的灯开得很大

我在寻找一个出口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条沉入河流的断桥

我沉入河底

找到了另外的一段

想要凫水将他们拼凑在一起

可是大浪一瞬间就吞没了我

我的胸腔进了很多水

我仿佛听到岸上的人焦躁的呼喊声

还有噗通入水的声音

我闭上了眼镜

任水流将我带入水底

静静地卧在黄沙之中

我忽而想起了一坐山

我突然生出一个冲动

一个想要走进山里嗯冲动

那里有高耸入云的天空

空气稀薄

残忍暴戾

那里有崇山峻岭

一望无际

一如我的生命一望无际

我想我会死于风雪低温

和沙尘暴坠崖

还会死于迷失方向

但是那是胆小鬼唯一的解脱

他可以远离社会

远离文明

远离繁华

远离轰鸣行进的列车

他的眼前只有路

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正如我

那时候才真正拥有一个别人无所谓

我也无所谓

可是却大口呼吸着奢侈的梦的我

于是我头也不回地走去

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