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君临
艾德看向劳勃：“劳勃，看在我的情面，听听贝尔的解释。”
劳勃张嘴吐出恶气，大家都闻见国王嘴里酸臭的酒味，他怒吼道：“小子，你们怎么敢杀了我的御林铁卫？！”发泄的同时，劳勃打量起贝尔身边的乌巴，身高两米的乌巴所散发出的气息让劳勃的酒稍微醒了一点。
贝尔拉着乌巴一起单膝跪地。
再次惹怒国王的贝尔仿佛已经习惯了国王的愤怒，他的表情很淡定，因为贝尔知道劳勃虽然是个昏君，但国王的本质和艾德公爵类似，从小接受艾林公爵良好教育的他们都很看重公正和勇气。
贝尔的不卑不亢的确让劳勃国王感到舒服，至少这小子不像君临的那些蠢货和懦夫一样出了事只会像女人一样尖叫，每每搞得劳勃烦躁易怒。
“公正的国王陛下、公爵大人，我身旁这位是乌巴·费什，我的远房叔叔。”
贝尔先向他们介绍乌巴，然后才谈及罪行。
“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挑衅和侮辱我的家族，且我已经多次警告过他，他依旧用最难听的语言羞辱一位贵族，虽然我和乌巴只是没有封地的落魄贵族后裔，但贵族的荣誉要以死捍卫，所以我让乌巴出手教训柏洛斯，但显然柏洛斯似乎并无匹配御林铁卫的实力，乌巴也没想到自己能一下子就失手杀掉了柏洛斯。”
贝尔说完，眼神清澈地和劳勃国王对视。
劳勃感觉自己在和一只雪地白狐对视，而这只白狐的眼神毫无虚假，就连呼吸都没有一点点起伏。但劳勃清楚，贝尔的后半段话完全就是在撒谎！
失手？
虽然劳勃也看不上瑟曦娘家塞到自己身边的柏洛斯·布劳恩，但失手杀掉一名御林铁卫未免也太荒唐。
贝尔敏锐地察觉到劳勃起疑，可事实就是如此，乌巴斧子落地，御林铁卫人就没了。
“英明的国王陛下，乌巴真的是失手，因为他只用了一斧头就劈死了柏洛斯。”贝尔接下来的语气略带嘲讽：“我也不明白柏洛斯阁下为什么不躲开，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用脑袋去接乌巴的斧子。”
劳勃强忍怒火扫了一眼柏洛斯的尸体。
的确是一斧子劈死的，但这让劳勃更加愤怒！国王的御林铁卫竟然被人一斧子劈死，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是柏洛斯·布劳恩和他背后的兰尼斯特的脸吗？不，丢的是国王的脸！
劳勃对着柏洛斯的尸体啐了口唾沫：“他妈的，没用的废物。”
但他也没有放过贝尔：“小子，你他妈的弄死了老子两个御林铁卫，虽然他们都是废物，但你打了老子的脸知道吗？你打了老子的脸！”
劳勃愤怒不已，一是为贝尔屡屡惹事生气，二是为自己手下不争气愤怒。
他愤怒的言语点醒了贝尔，原来国王生气的点在这里，那太好解决了！原本贝尔以为自己这次多半是要下狱，但如果国王在意的是面子，那贝尔只需要帮国王把丢掉的面子找补回来就行。
贝尔低下头恭敬地说：“陛下的教诲在下一定铭记，是我太冲动才犯下大罪！”
听见贝尔主动承认错误，劳勃冷哼一声，心里的怒火稍减。
但劳勃还是强行拉高音量，他要给这个年少无知的小子一个教训：“没错！你犯了大罪！你杀了我的两个护卫，我要你用鲜血补偿！”
艾德赶忙求情：“劳勃，贝尔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只是容易冲动。”
劳勃扭头：“你是要我赦免他吗？艾德，他杀了我两个侍卫，天晓得他还要杀几个！”周遭众人面面相觑，考虑是否应给给贝尔一个“御林铁卫克星”的殊荣。
艾德：“劳勃，马林死于比武审判，柏洛斯是挑衅在先，你知道骑士们小时候最见不得别人诋毁他们的荣誉。”
劳勃怒不可遏：“所以他就要杀了对方？”
艾德：“你我都做过。”
……
“他妈的！艾德，你他妈的！”劳勃被艾德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
就在胖子国王即将撒泼变成疯王的时候，贝尔开口了。
贝尔：“英勇的劳勃国王陛下，您要惩罚我，我甘心领受，但请您一定不要牵连乌巴！他不远千里来投奔我，但我却几乎要害了他。如果此次我真的罪无可恕，还请您一定要收下乌巴，他是个强大的战士，他沉默寡言，他忠心耿耿，如果您信任他他可以从早到晚保护您的安危，他绝对胜过您手下任何一名御林铁卫！”
劳勃：“……”
其他人全都瞪大眼睛，国王真的会收下乌巴吗？国王肯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强人做御林铁卫？
趁着劳勃沉默之际，贝尔给艾德递话：“公爵大人，我听说您要整顿国王陛下的护卫，所以我才让乌巴来投奔我，如果我真的要死，请您收下乌巴，他值得重用！”
艾德反应过来，他虽然妇人之仁，但并不傻。
艾德在劳勃身边说：“劳勃，柏洛斯·布劳恩和马林·艾特这些人确实不胜任御林铁卫。”
劳勃冷笑：“我当然知道，兰尼斯特的狗怎么可能配得上白袍白甲？”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劳勃改变了主意，他本来想严惩贝尔的，但一想到死在贝尔手里的两个御林铁卫都是老狮子泰温·兰尼斯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狗，劳勃顿时不那么生气了。
贝尔闯祸和让兰尼斯特不爽对比，劳勃觉得前者也不是那么重要。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劳勃说：“艾德，你带回去，赏他十鞭子，让他长长记性，国王的权威不容挑衅！”
说罢，劳勃掉转马头离去，他要趁着回到君临那把硌人的铁椅子前再围最后一圈猎。
贝尔在身后喊道：“仁慈的陛下，请您收下乌巴吧！”
劳勃头也不回：“艾德，如果合适就给他一套白甲。”
贝尔感到无比惊喜，自己竟然就这样在劳勃身边安插了一个人！
当然贝尔能成功地把乌巴推荐给劳勃主要还是因为贝尔自己的身份太过低微，劳勃根本不介意被一个小贵族安插棋子在身边，而且国王估计都没这个意识，国王只会以为贝尔这小子是为了讨好他并赎罪。
贝尔也没能高兴太久，艾德公爵拿着马鞭走到他面前。
艾德：“跟我走。”
贝尔嘴角抽抽，以艾德的死脑筋恐怕真要狠狠抽他十鞭子。
……
傍晚，后背火辣辣疼的贝尔骑在马上，身材高大的乌巴在前面牵马，小狼淑女把身体藏在马腹边，他们一齐跟在艾德·史塔克公爵身旁，前方映入眼帘的恢弘庞大的城市便是七国首都——君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