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艾德的仁慈
野人青年拉格纳听见奔狼公爵旁边的死胖子（指劳勃）在愤怒地嚎叫，他也用先民古语大声咒骂：“来啊，南佬，杀了我！自由民永不屈服！”
劳勃愤怒的情绪被拉格纳的嗷嗷乱叫打断，他问艾德，小野人在嗷嗷嗷叫什么？
艾德依靠蹩脚的先民古语帮劳勃国王翻译：“他叫你‘南佬’，他想决斗。”
当劳勃听到“南佬”这个轻蔑的词，国王被气笑了，“呵呵，哈哈哈哈——！”
然后他的咆哮声响彻宴会厅：“拿我的战锤来——！”
大厅内几乎所有人都害怕地捂住耳朵，他们知道君王怒了！而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艾德强忍耳鸣，他有时觉得劳勃才应该叫兰尼斯特。
但他还是立即劝阻好友：“劳勃，他打不过你。”
国王怒不可遏：“我当然知道！等我敲碎他的脑袋就把他的尸体扔到绝境长城外，再让守夜人告诉塞外的野蛮人他是怎么死的！我要让所有野人都知道，劳勃·拜拉席恩的无敌战锤！”
拉格纳看出“死胖子”想跟他打，他挪动双膝，在冰冷的灰石地板移动，讥笑着用先民古语喊道：“南佬，来啊，来跟我打！等我用牙齿咬穿你的肚皮，我要用你的肠子给你的脖子打结！”
“我来和你打！”
贝尔忽然跳将出来，并丢给对方一把剑。
拉格纳只觉得说话人的声音很耳熟，但当剑落在他面前时，他没有看贝尔，而是先用光脚踩住剑柄，然后把捆住双手的绳子在剑刃上摩断。
拉格纳大喊：“为了自由！”
贝尔朗声：“为了艾德公爵，为了劳勃国王！”
长剑交错闪起激烈的火花，拉格纳凶狠的眼神与贝尔对视……
“贝……！”
贝尔大喊：“撒手！”
铁剑挽起华丽的剑花，剑尖以诡异的角度点在拉格纳的手腕。
拉格纳闷哼，铁剑落地，如贝尔所说。
贝尔的剑架住拉格纳的脖子。
拉格纳：“……”
贝尔眨了下右眼。
身后王座，劳勃国王虽然不满贝尔抢了他的猎物，但还是说：“花架子还行。”
贝尔继续用剑控制拉格纳，侧身向国王行礼。
艾德公爵忽然高喊：“小心！”
原来是拉格纳趁贝尔侧身，迅速趴下去捡地上的剑！
童年的好友要杀贝尔！
然而贝尔的脚先一步踩中拉格纳的手腕。
拉格纳痛得尖叫。
然后大家都听见贝尔用野人的语言讲话：“拉格纳，老实点，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在场几乎没人听得懂野人语。
劳勃扭头问艾德，费舍尔小子在讲什么？
艾德想了一会儿说：“贝尔让野人老实点。”
劳勃摇头，他已经厌烦了这场闹剧，虽然这比他坐在铁王座上时有趣了一百倍不止。
劳勃冷声下令：“砍掉他的头，费舍尔小子。”
艾德史塔克默许了。
贝尔却迟迟没有动手。
劳勃国王重复命令，语调略带愤懑：“小子，我叫你砍掉他的头，你耳朵聋啦！”
贝尔踢翻拉格纳，举剑作势要砍。
所有宾客都兴奋地期待着，今晚有酒有肉，再有野人的鲜血助兴那就更美妙啦！
但贝尔没有执行国王的命令。
贝尔拄剑单膝跪地，向艾德公爵和劳勃国王进言：“请原谅，公爵大人，我有一计可以使狼林以北、海龙角两侧再无外患！”
劳勃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椅子扶手，使得椅子发出微弱的尖叫，咔嚓。
艾德看向劳勃，对方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熟知老友性格的艾德明白，国王陛下很生气，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艾德眼里流露出疲惫，他让贝尔把想法说出来。
“感谢您们的耐心，国王陛下，公爵大人！”贝尔向两位大人物道谢，主要是为了挽救自己在劳勃国王心中的形象。
贝尔随后指着拉格纳表示这人既然是野人首领的儿子，那么可以把他扣押在临冬城当做人质。只要那位沉船地的野人首领在乎这个儿子，那么他的部落就不敢再侵犯公爵的领地。
大厅角落，琼恩和提利昂异口同声：“聪明。”
劳勃国王却对这个计策嗤之以鼻，他怒道：“不过是野人罢了，来多少七国勇士就能杀多少！”
熊岛的黛西·莫尔蒙也拍着胸甲发誓，只要野人敢从寒冰湾南下，熊岛的战士就敢把野人扔回海里！
贝尔无视他们，眼睛直勾勾盯着艾德·史塔克。
贝尔相信，艾德公爵会同意这个计策，因为他心怀仁善，绝不滥杀！
艾德开口了，他恳请劳勃：“我的国王，只要野人敢越界，北境人就会拿起武器。但如果他们能好好呆在北边，长城内的百姓便能睡个好觉！”
劳勃粗鲁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随便你艾德，赶紧结束吧，这宴会被你们他妈的毁了！”
说罢，国王起身就要离席。
八爪蜘蛛立马靠过去，国王果然有话问他。
“城中哪有妓女？”
“尊敬的陛下，这里是临冬城。”
“……他妈的。”
贝尔瞥见金发王后瑟曦的额头青筋暴起，但除了詹姆·兰尼斯特无人在意。
艾德公爵发话，叫人把俘虏关入地牢，今晚的宴会亦到此结束，所有的事情等明天大家醒来再谈。
……
深夜，黑纱胧月。
贝尔趁着狱卒打瞌睡的时机，悄悄溜进地牢。狐狸的手脚向来很轻，这是在塞外的冰天雪地里狩猎时练就的。
“拉格纳。”贝尔像鬼魂一样出现在拉格纳的牢房前。
对方躺在杂草铺里没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亦或者拉格纳不想搭理贝尔。实际上，在贝尔看不见的角度，拉格纳眼中含泪，拉格纳不明白贝尔为什么背叛自由民还出现在史塔克家的城堡里当弄臣。
野人的脑容量让拉格纳处理不了太复杂的事情。
贝尔知道拉格纳在生闷气。
但贝尔没有解释，只说自己绝不会背叛自由民，如果拉格纳想不明白，那就无条件相信贝尔。
莎莎。
拉格纳从湿臭的杂草堆爬起来，眼神倔强：“好，狐狸，你要我做什么。”
贝尔嘴角微扬，他太了解拉格纳了。
贝尔清楚如果自己一味解释，年轻的野人只会觉得贝尔在欺骗他，但贝尔让拉格纳无条件相信自己，反倒能让脑袋一根筋的拉格纳有的选。
“你还记得你的牢房是哪根钥匙吗？”
“门口秃头那个，就一根，挂在他屁股后面。”
“好样的！”
贝尔小心翼翼偷来钥匙，打开牢房放拉格纳出来。
拉格纳二话不说，给了贝尔一拳，但却被贝尔提前预判拿捏。
贝尔小声警告他：“拉格纳，你动动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
拉格纳咬牙，再次问贝尔需要他做什么。
贝尔告诉拉格纳：“你回去告诉你父亲老碎牙，让他准备真正的‘盛宴’！再过几个月，等到铁与盐的海风吹拂时，等到狼群离开后，让自由民们驾驶长船跨越大海，进入临冬城。我会为你们做好接应。”
拉格纳瞪大双眼：“临冬城！旧神在上！”
贝尔赶紧捂住他的嘴，催促他跟自己逃离。
之后，贝尔领着拉格纳连续躲过岗哨，帮助拉格纳从临冬城的狗洞钻出城墙。临了前，拉格纳告诉贝尔一个好消息，乌巴也南下了，他在找贝尔。
“乌巴！”贝尔面露欣喜并再次催促拉格纳离开。
拉格纳迅速钻进狗洞，贝尔则悄悄返回城堡。
但当贝尔抵达城堡的城墙根时，守卫们已经发现犯人逃跑的事实，城墙上火光浮动。
贝尔有点慌，赶紧趁着混乱溜回马厩装睡。可他刚躺下没多久，戴斯蒙爵士就率领士兵闯入马厩，厉声要求贝尔随他去见公爵。
戴斯蒙：“贝尔·费舍尔，你的事情发了，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我申请比武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