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路
付柔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拿着自己的手机紧张的盯着屏幕，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润莎的直播间。这一次为润莎代言的虚拟偶像是悦澜娱乐的虚拟偶像小伊。
傅柔滑动着屏幕上的弹幕，仔细地读写每一条。
“晨光好可爱啊，爱了爱了！”
“晨光的笑容太治愈啦！”
“虚拟偶像带货好新颖，支持晨光！”
付柔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小伊拥有独特的形象和迷人的个性，原本就有很强大的粉丝基础，这一次进行宣传一定会产生很不错的效果。
预热过后直播正式开始，技术组给小伊换了一身装扮后，小伊闪亮登场。精致的妆容，时尚的穿搭，再加上甜美的声音，润莎直播间的热度顿时冲上了小时榜第一。
直播间内，灯光柔和而明亮，营造出一种温馨舒适的氛围。虚拟偶像“晨光”以一身清新自然的装扮亮相，她的笑容灿烂，仿佛能瞬间照亮每一个观众的心房。
“大家好，我是小伊，欢迎来到今天的直播间！今天，我要给大家推荐的是几款超级实用的日常洗漱用品，它们来自我们的国货之光——‘润莎’品牌！”
小伊热情地打着招呼，她的声音温柔而富有感染力。
她首先拿起一款洁雅牙膏，牙膏的包装简洁大方，透着一种高级感。
“这款牙膏，真的是我近期的心头好！它采用了天然植物精华，不仅能有效清洁牙齿，还能保护牙龈，让口腔保持清新自然。你们知道吗？每次刷牙的时候，都仿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呼吸，那种清新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小伊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刷牙的动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接着，小伊又拿起了一款润莎的牙刷。
“这款牙刷的设计真的是太棒了！它的刷毛柔软而富有弹性，能够深入牙缝，将牙齿清洁得干干净净。而且，它的手柄设计也很人性化，握起来非常舒适，刷牙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给自己的牙齿做一次温柔的按摩。”
然后，晨光还展示了润莎的漱口水、牙线等其他洗漱用品。她一边介绍，一边演示着正确的使用方法，让观众们更加直观地了解这些产品的优势和特点。
“亲爱的朋友们，这些洗漱用品真的是我日常生活中的必备品。它们不仅让我的口腔保持健康，还让我每天都充满了自信和活力。我相信，你们用了之后，也会爱上它们的！”晨光真诚地推荐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随着晨光的介绍和演示，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表示出对这些洗漱用品的兴趣和购买意愿。
“这款牙膏看起来真不错，我要买来试试！”
“这个牙刷的设计太人性化了，我也要入手一个！”
“今天在直播间，我们还会有专属福利。现在下单的朋友们，我们将会随机抽取十名幸运观众，送出小伊专属签名照和周边。请大家多多参与活动！”
刚说完，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小伊，小伊，快选我！”
“选我选我！”
“支持小伊，小伊选我！”
……
付柔满意的看着手机，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可没想到，她刚刚松一口气，手机屏幕里就传来一阵阵卡壳的声音。
直播间里小伊的画面突然出现卡顿，随后整个人物形象开始扭曲变形。后台突然出现技术故障，导致虚拟偶像以诡异的样子出现在屏幕上。
原本热烈的直播间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观众疯狂地截图、录屏。
很快，#虚拟偶像带货当场创模#这个话题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付柔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突然沉入了冰窖，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紧要关头，主持人立即站了出来，先切开画面，等待技术组修复故障。与此同时，小伊也在继续用声音和观众互动。
小伊：“哎呀，看来我们的技术小伙伴今天有点害羞呢，不小心让我和大家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大家别担心，我们马上解决这个问题。”
此时后台也在紧急处理中。
“技术组，小伊这边出现了穿模，请尽快处理。”
“收到，正在调整模型参数和渲染设置，预计一分钟内解决。”
付柔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一旁的何小珍也抓着付柔的手臂紧张得说不出话。
“好啦，技术小伙伴已经成功解决了问题，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现在，让我们继续回到我们的牙膏介绍吧！”
……
呼——
付柔和何小珍都深深长舒一口气，看着再次顺利进行，办公室这头已经收到了润莎对现在实时数据的反馈。
润莎因为这个穿模故障事件意外得到了极大的曝光，品牌影响力急剧扩大。虽然过程充满了尴尬和意外，可“润莎”这个名字却也被更多的人所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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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付柔特地等路煜辰从办公室出来，他办公室里亮着灯，门紧闭着。从四点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里面似乎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是有什么事竟然聊了这么久。”付柔说着，又看了一眼手机。
她坐在电脑前无聊，趴在桌上看着闹钟时针分针一点一点的向前跑，不知不觉就在一阵阵滴答声中睡着了。
等路煜辰出来时就只看见了趴在桌上睡着的付柔。
“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您看是要怎么处理。还有我跟你说的关于她的事情，也请您仔细考虑一下。我们这也都是为了公司好，大家共赢才是最好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人提着公文包离开，路煜辰手里拿着优盘，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路煜辰走近付柔，伸手轻轻撩开那一小撮搭在她鼻尖的发丝，然后在她身旁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您也看到监控了，这一段有半个小时，她一直看着屏幕发呆，而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还有这一段，她来来回回的已经走了好几次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她是您手底下的员工，我不好插手，所以，还是希望您来决定吧！”
话语回荡在耳边，路煜辰看着付柔，眼中渐渐湿润。
如果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付柔睁开眼，路煜辰的样子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
“你开完会了？”
路煜辰微笑的看着她点头，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付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但一想到办公室还有监控，就赶紧推开他的手。
“有监控！”
“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我跟你只有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付柔站起身，路煜辰笑了笑。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莫名其妙。”付柔摁电梯，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然后到负一楼车库坐车回家。
等付柔吃完晚饭，路煜辰拿出优盘放在她面前。
“找到拿你方案的人了。”
付柔一听，就露出一个苦笑，然后说：“是田璐吧？”
“是的。”
“其实，在你跟我说二组交的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了。”付柔很淡定，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糟糕。每次有单子，我压力一大就容易忘记要给柜子上锁，她就趁这个时候去拿方案。”
路煜辰听付柔无奈地说完这些，伸手拿回优盘。
“有没有想过，休息一下？”
付柔点头。
“想过，但是，我怕自己闲下来会陷入过去的那些事情里。”
听到这里，路煜辰若有所思。
“你可以留在我这里。”
“在你这里？”付柔不解。
路煜辰继续说：“我房子后面有一片空地，那里原本摆了很多花盆，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可是由于我太长时间没有打理，所以都死了。后来我就让卢阿姨把它们都扔了，那里到现在还空着。”
“你让我在你家帮你种花？”付柔只觉得路煜辰荒谬，能想出这种偶像剧式的方法来敷衍自己。
路煜辰也看得出来，付柔并不满足于这样。
“那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付柔直接反问。
路煜辰又说：“就凭现在你的监护人是我！”
刚说完，路煜辰举起手机，里面是沈梨发来的一张图片。
付柔看着那张图片，顿时站起身。
“你们联合起来坑我！”
“不是坑你，是担心你！”
“路煜辰，你怎么变得这么卑鄙？亏我这几天还觉得感谢你，没想到竟然都是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的！”
“付柔，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付柔眼中已经浸满泪水，心中都是委屈。“你突然回来，要报复我还是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从一开始你接我来你家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是你们联手一起设计我！”
“付柔……”
“你别说了，我明天就走，我的工作我自己做主！”
付柔转身，路煜辰无奈，只能说出事情。
“其实是人事部那边让我和你交涉的。”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付柔不可置信的看向路煜辰，眼中只有不解。
“为什么？”
路煜辰眼中含着泪，说：“你有时候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是，监控里拍的一清二楚。公司希望你先停职休息，他们会保留你的工作职位，并支付你的一部分医药费。等你病情好转之后，再继续回公司上班。”
付柔咬着牙，口腔中蹦出铁锈味，一瞬之间，泪珠就从眼中落下。
“休息一下吧，就当是为了你自己。”
付柔闭上眼，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然后又渐渐消失。
“为我自己？”付柔忍不住笑了笑。“还有这个必要吗？”
付柔转身上楼，路煜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心中开始有些后悔。
是不是太着急了？
路煜辰坐在餐桌旁，呆呆看着桌上的优盘。
忽然，他的手机邮箱突然显示有消息。
打开一看，是聂婧发过来的消息。
“路经理，这是付柔的离职申请。”
路煜辰立即上楼到付柔房门前敲门。
“付柔！”
“你不用想太多，只是休息一段时间，公司没想让你离职。”
付柔没有回应，她坐在阳台上吹着风，流着眼泪看天上的星星。
也好，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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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柔，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下降这么多？”
辅导员看着电脑上付柔的期末总评成绩，上面显示她的期末成绩里已经挂了三科。
“不好意思，我最近人不舒服，所以……”
“下学期开学有补考，你假期记得多看看补一补。下学期争取不要再挂科了，不然会影响你评优的。”
“嗯，我知道了导员。”
回到宿舍，舍友一见到她就露出别有深意的眼神，带着嘲讽和不屑。
“我听说啊，她被她那个有钱的男朋友甩了！”
“是吗？难怪突然不住外面的别墅要回宿舍了。”
“唉，我跟你们说，做人不能像她这个样子，不然以后准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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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柔，那个文件下来了，你今年没评上。”
付柔听后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然后才抬头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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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是一个废物了。
付柔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远处传来“沙沙”的风声，一阵一阵的风拂过脸颊，却没办法带走她内心的痛苦。
真是可笑。
她还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人都说她是读书的天才。所有人都说她是家里唯一浑身散发着书香气的孩子，父母都是教师，她就好像天生是读书的料子。
可没想到，一没有了他们，她也就失去了一切。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付柔看是何小珍的电话，就接通了。
“柔姐，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辞职呢？”
听着何小珍的话，付柔忍不住哭了出来，同时她也忽然明白了一切。
“柔姐，你怎么了？”何小珍有点害怕。
付柔哭着笑，然后颤抖着声音说：“是沈梨告诉你的吧？”
何小珍愣住。
她怎么知道？
付柔又说：“我就说，怎么偏偏你和别人不一样愿意和我接触。原来，是因为这个。”
“柔姐，你别误会，我不是！”何小珍慌忙解释，而付柔已经不想再听了。
“你不用解释了，之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