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电催姑奶
面包喂完以后，柏丽从栏杆上跳下来，捋了捋被风吹散的长发。
“这么晚，你一个人来湖边做什么呢？”柏丽开口问道，那样子，好像两个人很熟一样。
“看鱼。”我看了看湖里慢慢散开的鱼，“花斑鲤鱼。”
“天很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把这桥留给我一个人吗？”柏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湖面，残月给她染上淡银色的光彩，让她宛若一位清冷的女诗人。
“心若是能静，你也不必来这夜晚的桥；心若不能静，把整个湖给你又能如何？”我脱口而出之后，突然觉得这像极了矫情的偶像剧，又禁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柏丽第一次真正把眼光投向了我。
“笑我太矫情，有些时候，人是需要静一静的，但前提是……得穿的暖和一点。”说完，我解下自己的围巾，递给柏丽，柏丽还想拒绝，我把围巾塞到她手上，大步离去了。
我其实很紧张，面对一个刚刚被自己伤害过的、正处于情绪脆弱阶段的女孩，我既想关心她，又害怕被她发现。
说直白点，我怕她跳湖。
我躲在湖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盯着湖中心的柏丽，她只要有所异动，我就冲上去救她，或者说救自己的未来。
柏丽在桥上待了很久，我不知道她心里此刻正涌动着怎样的情绪，但一定不好受。
“畜生！”我暗骂自己。
大约四十多分钟以后，桥上的身影慢慢的返回，我跟着她，远远地缀在她身后，一直送她到了女生宿舍。
平安无事就是福。
我没有向她认错的勇气，也没有投案自首、引颈就戮的决心。我只希望今生今世不要与她再见，也不想知道她的任何消息，我想让过去的事情就死在过去。
如此我才能安心生活。
11月24日，周六。
早上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看一眼，是魏可欣。
“你起床没有啊，说好今天陪我逛街的。”
我反复确认现在才早上八点以后，没好气地说：“今天是周六啊大姐，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再说了，现在商店都还没有开门吧！”
“嘻嘻，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睡吧睡吧。”
挂了电话，我裹着被子尝试回笼，但有时候就是这么离谱，本来困得要死，但中间被叫醒一下，忽然就不困了。
“草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嘛。”
我干脆起了床，其实按睡觉时间来算，我已经睡够八小时了，但是在美妙的周末，谁不想睡个懒觉呢？
洗漱完，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魏可欣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现在该起床了吧？”魏可欣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可惜碰上我火大的时候。
“起了起了，大姐你催命呢。”
“记得哦，今天来我住的这儿接我，能带束花什么的就更好了。”
“带束菊花给你上坟行不行啊。”
“给我上坟那是以后我孙子干的事儿，叫声姑奶奶？”
“老奶奶！”
……
吃完饭，我骑着共享单车去往魏可欣住的地方，她租的房子离公司不远，所以基本上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这是一处不是很新的小区，叫洪安家园，除了普通的住宅以外，还有两栋楼是小面积的单身公寓，魏可欣租住的，就在其中一栋公寓楼上。
“公寓啊，果然是包养小姑娘的理想居所。”
我正吐槽着，柳珊珊的电话又打来了。
“我都化好妆了，你什么时候来呀。”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
不等魏可欣说话，我就挂了电话，好好的周末，弄得跟上班似的，不，比上班还累。
叮——
微信来了消息，我一遍等电梯一遍查看消息
魏可欣：“给我带早餐啊！”
我一头黑线，这女孩这么烦人呢？
小区旁边有早点店，离得也不远，于是我就返回去买了早点，早点店旁边的鲜花店刚刚开门营业，想起魏可欣的嘱咐，就捎带脚买了一束花。
不是菊花，当然也不是玫瑰，而是百合，因为这个相对便宜。
找到魏可欣的租的房子后，我礼貌地敲门。“咚咚咚。”
没反应？我又敲了三下。“咚咚咚。”
还是没有人开门，我反复确认了地址，没错。
我只好给魏可欣打电话
“嘟……嘟……嘟……”好一会儿，对面才接起来“喂？”
听着这充满困意的声音，我禁不住又看了一眼手机，确认自己没打错。
“你还在睡觉？”我问
“才没有嘞，我是等你等得睡着了，你怎么这么慢。”
“那你开门吧，我到门口了。”
“啊！你都到了啊？你等等！”
“快点！”
电话挂断后不久，门就开了，号称自己已经起床换好衣服的魏可欣，此时穿着宽松的睡裙，光着脚，头发乱蓬蓬，眼角有眼屎，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欠。
“这就是你说的已经化好妆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魏可欣把我让进来，然后又捏着嗓子说：“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怕你不起床嘛，不是经常有男生嘴上说着‘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其实还在被窝里躺着吗？”
“以后少刷手机短视频！”我边说边观察房间，这里和柳珊珊租住的公寓格局相似，不同的是多了个外景阳台。
“我错啦，你坐着，我换衣服洗漱很快的。”魏可欣调皮地一笑，用一手拢着长长的头发，一手用发圈把头发扎起来。
谈过女朋友的男士基本都知道，女孩子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胸就会格外显眼，如果没穿内衣，那百分百会有什么东西凸显出来。
我尴尬的赶紧把头扭过去，公寓就这么大，我坐在沙发上的话，那么魏可欣只能去卫生间换衣服了。
于是我把花和早餐放在茶几上，说：“你快收拾吧，我出去等你。”
魏可欣拉住我，“别呀，哪有让客人在门外等着的，要不你去阳台透透风吧，我很快的。”
阳台和卧室之间，有一道玻璃门，我打开门出去，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