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秽乱莞府,罪不容诛
受到丞相府的款待过后,罗青与师弟辞行:“原本听咆哮说你要结亲,我以为你是身不由己,现在看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同门师兄弟中,罗青唯对谢君逸颇有不满,只因他功夫上乘一直备受师父罗宿承垂青,反倒显得自己这个亲儿子有些多余,尽管平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当误以为谢君逸遇难时,还是第一时间前来相救。
“师兄见过咆哮了?说来也怪,昨夜过后我便再没见到他身影,这人上哪去了?”
罗青绷着的脸就没放松过:“他那么效忠你,还会跑了不成?”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不说这个,早上丞相千金给我灌的不是你的药么,我说身体怎么突然不受控制了,那药怎么给她了?你不用吃了?”
谢君逸挠了挠头:“其实我也不清楚药怎么到她手上的,而且吃没吃药,我也想不起来了。”
“那你自己小心,务必弄清楚,实在不行让咆哮多注意些。”见到远处摇曳的蝴蝶飞舞而来,下意识撤步:“我爹给了我别的任务,就先走了。”
待莞洛白走近时,望着奔如脱兔的罗青的背影,再瞥一眼谢君逸:“师兄这就走了?怎么不多待会儿?”
谢君逸心下正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些什么,没回答她的话。
莞洛白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不说话?傻了?”
“洛白。”谢君逸突然定神看着她,竟有一丝,深情?
莞洛白一阵反胃:“干嘛这么叫我?”
“你看我。”说罢谢君逸转身跑到墙边,右腿用力蹬地,左脚上墙,右腿迅速踩上去,在墙面上跑了几步,助力跳上了墙顶。
莞洛白心里骂了句“有病”,表面上带着笑意望着他:“喔——你会上墙,所以呢?”
谢君逸又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你看,飞檐走壁不只是杜撰,只要速度够快,也能像我一样做到。”
“啊——”莞洛白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啊——”
“所以很多事物看似荒诞,实则皆有据可依,就像今早我师兄突然发狂是由药物导致——”这到这时,谢君逸突然又把眼睛锁到莞洛白身上。
莞洛白打断他:“不对啊,你那不是迷药吗?”
“我几时说过那是迷药了?”谢君逸一脸疑惑。
“昨天晚上,”莞洛白认真解释,“你突然醒来吞了那药,然后把药瓶塞到我手上,就晕了过去。”
见谢君逸仍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莞洛白提醒道:“接着说啊,那到底是什么药?怎么一边让你晕倒,另一边还让你师兄发狂?”
谢君逸不理她,转过身想离开,莞洛白扯了他一把。
“说话说一半,不带这样的吧?”
谢君逸刚想趁机脱身,莞洛白却如影随形般追了上来,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肩膀。谢君逸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晃,脚步踉跄,险些失去平衡。两人在狭窄的走廊上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倒。情急之下,谢君逸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栏杆,借力稳住了身形。而莞洛白却收势不住,身体向前一倾,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莞洛白抬起头,眼中满是怒火,刚想再次挥拳,却被谢君逸迅速反应过来,双臂猛地一伸,将她紧紧囚住。他双手如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推,两人瞬间被拉开了一段距离。莞洛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又恢复了斗志,怒气冲冲地瞪着谢君逸,再次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谢君逸却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怎么,还要继续吗?”
莞洛白被他这副模样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地说道:“少废话,看招!”话音未落,她便再次冲了上去,拳头带着风声直奔谢君逸的面门。
这一次的较量,却显得有些小孩子气。两人一边争吵不休,一边你来我往地互相攻击。莞洛白的拳头带着一股狠劲,但谢君逸却总能巧妙地躲闪,甚至还不时地反击。莞洛白被他气得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谢君逸身形一晃,绕着身旁的柱子飞快地跑了起来。莞洛白见状,哪里肯放过他,立刻追了上去。两人在走廊上你追我赶,不时发出阵阵争吵声。谢君逸身形灵活,绕着柱子转了几圈,莞洛白却被他绕得头晕目眩,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你给我站住!”莞洛白气喘吁吁地喊道,但谢君逸却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绕着柱子奔跑,嘴里还喊着:“把我的东西还我,我就站住。”
“你先站那儿,我再还你!”莞洛白冲上去追他,只恨自己的衣裙碍事,被限制得难以施展拳脚。
“你们这又是要干什么!”听到下人通传后匆匆赶来的莞进简直要气吐血。
荒山之上,冼赫斌二人打算暂时分开,这边留泽锦继续盯着太子派的那群人,另一边由冼赫斌去泉水探查,小说中太子算是中后期出场的反派,不过现在情形已经开始脱离原剧情线,古怪的地形图案和系统能力莫名被限制,让二人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山中泉水成流,本是一道靓丽景色,此刻却因人迹罕至显得阴森恐怖,冼赫斌行至山下泉水尾部,有了奇怪的发现,此处本是峭壁山涧瀑布,现下却在泉尾往外冒水,山上流下来的水被这冒水的眼拦住,无法流往它处去,看上去就是泉眼一边接水一边放水。难不成是个喷泉?可喷泉水既能进又能出,山上水流又源源不断,怎么会拦住水流往他处?原本应该流往他处去的水痕也还在,除非水底有什么东西能把水抽走,亦或是有个别的地方能够承载这些流动的泉水。
冼赫斌在水里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抽水的装置。瀑布后方突然传来剧烈的响声,待冼赫斌抬头望过去,被水里什么东西在手上蛰了一下。
冼赫斌一边寻找是什么蛰的自己,一边又好奇观望响声的来源,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现身,冼赫斌连忙起身往那边走。
是太子本人!
冼赫斌加快了速度追上去,脚底一滑,摔了下去,整个人被泉水吞没。
丞相府祠堂内,因屡屡犯事被亲爹责令在此思过的莞洛白唉声叹气,一旁的谢君逸则跪的端正,看上去倒像是个忠诚的信徒。
呸!跪的是我莞氏的祖宗,他虔诚个什么劲!
莞洛白把自己的蒲团往他跟前搬了搬,低声道:“你那个药,到底有什么作用?”
谢君逸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才睁开:“莞姑娘不是神通广大,不如自己猜。”
“我猜——”莞洛白果真搬出来一套言论:“那是你自己吃的药,不然你也不会随身携带,那药别人吃了会发狂,你吃了却能治病,而你之所以要吃那药是因为你有什么隐疾——”
谢君逸眼睛转过来看她,头也偏了过来:“我有没有隐疾,莞姑娘不妨亲自试试?”
“说的什么混账话!”门外按耐不住的少年终于跳了出来,被身后的小姑娘死死拉住,莞洛白望过去,是自己的两个灵宠,朝沐和杏雨。
朝沐想冲上去揍那登徒浪子:“你听听他这说的是人话吗?真是言语放荡,可恶至极!”
“谁让你发表言论了?”杏雨瞪他一眼,朝沐瞬间老实了,跟自家主人行礼后,附身在她耳边道:“那药确实市面上没有,我检查过了,是禁物。”
莞洛白抄起放在祖人牌位前不知是哪位太爷爷生前用的宝剑,直指谢君逸:“你好的大胆子!竟敢私藏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