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敌国君王捧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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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遇劫

刘嬷嬷瞧了一眼秦暮雪脖颈上的掐痕,也是暗自心惊。

那一看就是男人的指印,深红相交,还泛着青紫,对着秦暮雪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荆王怎么下得去手?

刘嬷嬷的思想做着剧烈的挣扎,如今在荆国搬不回救兵,那她这一趟的差使不就白跑了?

想着楚国大军已然压境,国破则家亡。

刘嬷嬷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只慌乱地求教秦暮雪,“王女,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嬷嬷此刻已经全然忘记了她是越王后的代言人,曾经多么趾高气昂,对着秦暮雪这个王女也是颐指气使。

可现在亡国之祸就在眼前,再不自救他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秦暮雪用绢帕沾了沾眼角,眸中泛着一抹沉凝的微光,“嬷嬷,我思前想后,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王女请讲。”

刘嬷嬷亦是脸色凝重,无论从前有多不喜秦暮雪,如今他们的命运都是绑在一处的。

“荆王这里既然已经讨不到好,那咱们不如偷偷潜回越国,到时候再让父王修书一封,将我送到楚王那里求和,暮雪必会使尽浑身解数,就算不能让楚王歇了收服越国的念头,那至少能够保得宫廷众人平安,你说是不是刘嬷嬷?”

秦暮雪的声音柔和细腻,这番话听她娓娓道来,就像仙乐奏响在刘嬷嬷耳畔。

刘嬷嬷差点喜极而泣,“就依王女所言。”

秦暮雪要牺牲自己救他们的性命,她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荆国士兵守卫森严,咱们如何离开?”

刘嬷嬷喜过之后,又担心了起来,若不是今日特许她进宫见秦暮雪,他们连使馆的大门都走不出,如何还能出得了国门?

“我会想方设法偷到荆王的令牌,到时候……”

秦暮雪悄声细语,刘嬷嬷赶忙将耳朵凑了过来,一番耳提面命之后,刘嬷嬷终于安心地离去。

第二日,便有一个小太监打扮的宫人,手持荆王的令牌来使馆要求放人。

小太监一抬头,俊俏白皙的脸庞上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刘嬷嬷,咱们走!”

马车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疾驰而出,身后还有当初越国前来送嫁的几十名护卫,刘嬷嬷都知会过这些人要随时准备逃走,所以大家都轻装简行,马儿跑得像一阵风似的。

刘嬷嬷还诧异朱紫和碧柳怎么没跟来,便见秦暮雪一脸沉痛地说道:“碧柳扮作我留在了宫里,若是一起离开,怕会有人怀疑,这样咱们谁都走不了。”

秦暮雪撇过了脸去,刘嬷嬷以为她在暗自神伤便没打扰,横竖牺牲的不是自己,刘嬷嬷一点也没在意。

只是可惜了碧柳与朱紫两个丫环,忠心耿耿,临到最后还是被主子给卖了。

窗外夜色如墨,只有清冷的月光倾洒,照着他们回家的归途。

碧柳和朱紫是秦暮雪特意留在荆国王宫的,这一去祸福难料,若是她有什么意外,还希望凤千山能够记得他们结盟之谊,会善待这两个丫环。

对面坐着的刘嬷嬷不时地查看窗外的情景,似乎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心,这是怕荆国的士兵发现不对又追赶而来。

秦暮雪唇角嘲讽的笑意一闪而过,靠坐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脑中想的却是今儿个凤千山让人传来的消息。

他让她安心离开,会派出一队人马随行保护,必定不会让刘嬷嬷等人察觉出异样,到时候到了越国宫廷后再见机行事,他的人也会协助她。

如今也只能寄望凤千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马车狂奔了一个时辰,突然,马儿一阵嘶鸣,猛地刹住了车。

秦暮雪及时抓住了凳角的一侧,这才没被惯性给甩下车去,回头一看,刘嬷嬷已经骨碌碌地滚了下去,痛得连声呼叫。

秦暮雪“唰”的一下撩开了车帘,月光静静倾洒,照在她白皙娇嫩的脸庞,此刻她还穿着那身小太监服,头发高高束起被一顶帽子遮住。

打眼一看,就是个俊俏清瘦的小太监。

秦暮雪目光一扫,却是沉了脸色。

他们一行被包围了,乌压压的一群人成合围之势将他们困住,羽箭已经架在了弓弦上,在夜色下散发着冷冷的寒芒。

“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暮雪拧着眉,此刻刘嬷嬷已经捂着摔伤的额头,躲到了秦暮雪身后,她嗫嗫道:“王女,莫不是荆王知道咱们逃了,派来追杀的人?”

秦暮雪横了她一眼。

不可能!

凤千山真想要杀了他们,不需要大费功夫,直接在宫城里一杯毒酒了事,哪里需要大费周章追出那么远?

“你们拿着荆王的令牌出了城,我们都瞧见了。”

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疤痕,从额角划过眼尾再到鼻梁那处,疤痕还泛着猩红的色泽,月光下尤其狰狞。

“误会,我们是越国人,只是偷拿了荆王的令牌想要赶回越国。”

秦暮雪想解释一番,周围的人太多了,至少超出他们一倍,此刻,这些送嫁护卫拿着刀的手都微微发颤,想来心里不是不胆寒。

“少费话,带头的那个小太监留着,其余人给我杀!”

刀疤脸一声令下,这些人立马蜂拥而上,一场血腥的厮杀骤然拉开序幕。

刘嬷嬷吓得腿软,只巴着车辕站不起来。

这些人下手狠厉,刀刀致命,鲜血在空中挥洒,残肢断臂血腥交错,送嫁的护卫眼看就要不敌。

秦暮雪眸中光芒变幻,她咬了咬牙,当下便指挥着马车夫,“快走,从那里冲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秦暮雪总觉得这个车夫的背影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一直带着个斗笠遮掩形容,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粗布衣裳,但领口露出一截里衣的边缘却是极为讲究,甚至还绣了一圈银灰色的云纹,透着一股低调奢华之感。

什么时候车夫也这般讲究了,他到底是谁?

秦暮雪怔忡之间,刘嬷嬷已经连滚带爬地翻上了马车,车夫猛地调转马头,向着攻击最薄弱的当口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