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财了
回到小半岛上，程三郎不在家，这个时间他会上山捡柴火，程大郎身子虚，静静躺在床上休息。
团圆儿小心翼翼靠近程大郎的床铺，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自家阿哥睡着了，团圆儿呼了口气，放轻了动作，把新买的被子和书放置在他床边，才悄悄往灶房走。
程家的灶房虽然地方小，但好在家伙事儿齐全，光是铁锅就有两口。
米缸也老大。
上次团圆儿买的米已经见底了，露出了棕色的缸壁。
团圆儿迫不及待地从空间里取出米，望着白米瞬间充盈米缸，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自从她阿哥这个顶梁柱倒下后，这口米缸就再没填满过。
以往每次煮饭，望见米粮见底，程家姐弟就升起无尽恐慌。
尽管她们家吃的已经是最便宜的糙米，但还是忍不住多往锅里放几把噎人的米糠，就怕明天没饭吃了。
现在好了，米缸满满，还全是白米，安全感简直爆棚！
把东西都添置好了，已经邻近午时。
团圆儿把早上没舍得吃的包子豆浆放在桌子上，做阿哥阿弟的午食。
自己则是拿着装有蛇草的桶出门了。
今日天气冷的要命，寒风穿过海面吹席卷整座村落，家家户户的门窗关的死死的，生怕冷风灌进家里。
换季容易引起风寒。
农户人家，生不起病。
整个村落只有几个顽皮的孩子还在外面晃悠。
少年人从不惧烈火冷风。
这次团圆儿路过村落，没遭受到村民的指指点点与非议，走在路上都觉得畅快自在，难得有闲心欣赏起路边的美景。
山路蜿蜒起伏，目光所及皆是红棕色的落叶，像是铺了一层金黄毯子，林子里的树干光秃一片，偶尔还有一声惊鸟嚎叫，成群结队地飞往长空之上，振翅声传遍空林。
这声与色的奏响，勾勒出一副极好的水墨画。
到镇子上后，人就多了。
看着团圆儿肚子也饿了，她拿了两个铜板，在街上买了个米糕。
米糕拿到手上已经凉了，但松松软软的口感没变，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笑了。
填饱了肚子，团圆儿便往吉安堂出发。
吉安堂是镇子上最大的药铺，口碑不错，光坐堂的大夫就有五个，药材也是最齐全的，很多采药人采了药都往吉安堂送，不管药物名贵廉价，他们都照收无误。
许是突然变了天，今日吉安堂的病人格外的多，一个个面色惨败的在门前排队。
打下手的药童忙得不行，在如此寒冷的冬日，额上竟结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团圆儿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但因为她年纪小，又是自己一个人，药童特别关注了一会儿，才放下手头的活计，擦了擦手过来问道，“小姑娘，哪里不舒服吗？大夫都在问诊，你先进来坐着等吧。”
团圆儿摇摇头，“大哥哥，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卖药材的。”
这么大一点儿的人儿自己来卖药材？“你带了什么药材来卖？”
“蛇草。”团圆儿没含糊，从桶里拿出那株紫红色的草药展示了一下。
药童哑然失笑，这他也不认识啊，但又怕错过什么好货，被别家收走，回头望了望店里忙的热火朝天的五位大夫，抱歉道：“我才刚来，还不会认药，现在铺子里太忙了，要不你先在这等一会儿？”
团圆儿答应了，她现在身无分文，哪都去不了。
药童拿出一把小椅子放在柜台边上，让她坐着休息，自己则又投入到打下手的行当中。
直到最后一个病人拿了药付了钱离开，他才托着疲惫的身子，瘫在柜台边上，小声嚷嚷着：“要命了要命了，平日一个人都没有，今日人怎么那么多，再来两回我人就没了。”
如此不顾形象，他完全没发现一双眼睛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团圆儿笑吟吟地开口，“你们医馆是挺忙的，换季得伤寒的人多，估计还要忙几天呢。”
“是啊是啊，这日子没发过……”药童面如死灰地应和了一句，随后愣了愣，蓦然发现自己把团圆儿忘了，回头瞧见团圆儿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他红着脸拍了拍脑袋，“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忙昏头了，都忘了你还在等呢，我这就去把刘大夫请过来，看看你这……你这……”
“蛇草。”团圆儿提醒道。
“对对对，蛇草，你等等啊。”
等药童再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穿着一袭青衫，胡子花白，脸上也是沧桑地很，凑近了还有徐徐的药草香，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感觉。
“大吉啊，卖蛇草的人在哪儿呢？”
“刘大夫，我在这儿。”团圆儿忙站起身，从桶里拿出了自己的蛇草，递了过去。
见是个小姑娘，刘大夫愣了愣，哟，稀奇，还真没见过女娃娃来卖药的。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不打紧，谁来都一样，药材对就行。
他接过蛇草，熟稔地把根茎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又摘下一片叶子，揉碎了放在舌尖碰了碰，半晌才点了点头，肯定道：“嗯，味甘回苦，气味微腥，是蛇草没错。”
团圆儿眼睛闪闪发亮，有些忐忑地问道：“刘大夫，这蛇草值钱吗？”
这对她很重要！她对这蛇草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刘大夫笑了，也没见过谁家小姑娘满眼都是钱的，但这小姑娘又长的人畜无害，很是可爱，莫名让人讨厌不起来。
“哈哈哈，倒是比一般药材值钱，不过你这蛇草年份不高。大株可以开到三百文，小株两百五十文，你这基本都是大株，就都按三百文算。”
随后，刘大夫又叹息一声，“唉，可惜了，若是等半年后再采，或许会更值钱。”
“嘿嘿，这也是第一次采药，没有经验。”
团圆儿腼腆的低下头，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等不了半年，根本等不了半年，一天都等不了了，她家太缺银子了。
她原本以为一株蛇草最多能卖五十文，如今翻了几个番，她都高兴坏了。
她有十五株蛇草，按三百文来算，那就是四千五百文，换成银子也有四两半……
团圆心脏怦怦跳，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