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踏新程

五年后，天定国东天堑谷。

残阳将东天堑谷的崖壁染成血红色时，江雪正站在金族领地的界碑前。

风沙磨砺过的青石上，“天堑不可过”五个字已模糊不清，却仍透着当年金祖劈开大漠时的凛冽剑意。

他拿着一张泛黄的皮卷，上面以朱砂勾勒出天定国的疆域轮廓。

金族天堑谷由三大部分组成，其中便包括衔接断昆山西南与天定国都的东天堑谷。

正西的中天堑谷则紧靠东天堑谷连接着漠族西沙原的东南部。

而面积最大的西天堑谷，则处于断昆山西北部与西沙原正东部之间。

东天堑谷在天定国都的西北面，它是连接西北西沙原的重要关口。

他西行至此，只为了炼制五行合境丹的最后一步，五行灵宝炉鼎。

步行至谷口，映入眼帘的是东天堑谷的商道。

东天堑谷虽属金族领地，但其却充满着浓厚的漠族文化气息，驼铃声与叫卖声交织成独特的市井画面。

江雪踩着青石板路前行，两侧摊位陈列的货物令人眼花缭乱。

道路两旁金族工匠的铺子与漠族商人的帐篷鳞次栉比，鎏金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各色货物琳琅满目。

“不愧是连通东西的要道，这里的物资确实丰富。”

江雪的目光扫过这些摊位，心中暗叹。

但在这里的都只是些凡人物件，对自己没有一点作用。

江雪摇了摇头。

但就在他打算先去找个地方落脚休息时，一位身着华丽绸缎的商人突然近身上前来。

“这位贵客，看您在这观望半天了，想来必是寻好宝贝的吧！”

江雪点点头。

“在此买卖的都是这等凡品，若要珍奇的宝贝…贵客还请随我来！”

商人笑眯眯地招手迎道，江雪便跟了上去。

“此处就是谷内著名的胡同市场！”

穿过几条蛛网般的巷道，商人突然在一栋灰扑扑的平房前停下介绍道。

“胡同市场？”

这屋子与周围建筑毫无二致，斑驳的木门上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窗棂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怎么看都不像做生意的地儿。

江雪挑眉道，然而此时商人已利落地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捅开锁芯。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

院内杂草丛生，左侧偏房的门虚掩着。

商人快步上前，靴底碾过几株顽强生长的野草，弯腰掀开地面上的一块暗板。

“这里请！”

幽暗的阶梯向下延伸，潮湿的空气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有意思。”

江雪眯起眼，唇角微扬。

他抬脚踏入地道，身后的暗板缓缓合上，最后一丝天光被彻底隔绝。

地道内的空气浑浊而沉闷，墙壁上嵌着的萤石散发着幽绿色的微光，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在里面走了一会儿，便见到不远处有一道微弱的光亮。

穿过其中，映入眼帘的是胡同市场的真正模样。

只见地道两侧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摊位。

第一个摊位前悬着七盏人皮灯笼，幽蓝色的魂焰忽明忽暗，看着甚是瘆人。

而在其后的铁笼里关着三只人面鸮，它们细长的舌头舔舐铁栏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笼柱上还凝结着些许血痂。

“哎，也只是些寻常东西……”

江雪随后又走向第二个摊位。

第二个摊位的摊主是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高大男人，此时他正与两个披着鳞甲的身影在交割货物。

随后目光又转到第三、第四个摊位上……

但转了一圈，他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匆匆回到了地面。

“客人未寻得心仪宝贝？”

见江雪两手空空出来，在入口处等候的商人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江雪摇摇头。

商人闻言，脸上的褶子堆出更殷勤的笑容：“哦？这胡同市场里可都是些稀罕物，您要看不上，那准是在寻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了！”

他边说边搓着手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这儿有个消息，您一定感兴趣。”

江雪会意，便递出几块碎银。

商人一把抄过，金牙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后日东谷西门外的落尘涯会办一场换宝会。”

他左右张望一番，声音压得更低，“听说连各种灵材都有，还有仙人...”

听到仙人二字，江雪瞬间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