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之阵：不息
“总算找到你了！”
林霁目光如炬，盯着十余米外的萧凝雪，嘴角扬起一丝自信的弧度。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剑气已从萧凝雪背后横扫而过，将沿途的树木尽数斩断，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
控制萧凝雪身体的禹玥并未回应，只是身形一闪，迅速向后跃去，朝着剑气肆虐过的区域疾驰。
林霁岂会放过这机会？他足尖一点，如猎豹般紧追而上。尽管地面不时突起尖锐的水刺，阻碍他的步伐，但他的速度依然略胜一筹，与禹玥的距离逐渐缩短。
突然，破空声骤起！林霁剑背横扫，直取禹玥腿部。禹玥冷哼一声，水灵力瞬间凝聚成盾，挡下这一击，同时右手一翻，一柄晶莹的水剑凭空浮现，直刺林霁咽喉。她试图以近身战扭转局势。
然而，身为阵法师的禹玥，纵使活了两百余载，近身搏杀终究非她所长。两百年的光阴，她大多埋首于阵法研究，此刻面对林霁凌厉的攻势，不过数招便落入下风。无奈之下，她猛然催动灵力，无数水刺从地面暴起，逼退林霁。
‘徒弟，这样下去必败无疑……是为师低估了林霁的成长速度。’
禹玥的声音在萧凝雪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师傅，无妨。我们已竭尽全力，即便败了，也无愧于心。只能说……师兄的天赋实在惊人。’
萧凝雪轻声安慰，目光却愈发坚定。
禹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决定为自己徒弟的未来尽尽力。
她深吸一口气，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磅礴气势。刹那间，阵法外两百米内的水汽与灵气如百川归海，疯狂涌入阵中。阵法内的水灵力瞬间暴涨，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
林霁瞳孔一缩，心中警铃大作。眼前的萧凝雪静立不动，却仿佛与整个阵法融为一体，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试图上前阻止，却如陷泥沼，每一步都沉重无比。阵法中的水灵力疯狂阻挠着他，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与他为敌。
‘萧凝雪，看好了！这招是为师生前所创水之阵的奥义之一。如今虽威力十不存一，但重伤林霁足矣。此招过后，为师将沉寂数月。若你能寻得滋养灵魂之物，或可助我提早苏醒。’
禹玥的声音在萧凝雪心间回荡，肃穆而深沉。
‘师傅，您要做什么？’
萧凝雪心头一紧，隐隐感到不安。
‘记住，此招会耗尽你全部灵力，但肉体力量还在。若连重伤且灵力枯竭的林霁都拿不下，那我也没办法了。’
禹玥并未多言，只是继续催动阵法，吞噬着周遭的一切水灵之力。
待阵法达到极限，禹玥蓦然睁眼，萧凝雪唇齿轻启，一道诡异的二重音响彻天地——
“水之阵：不息！”
霎时间，整个阵法沸腾了！狂暴的水灵力化作无数利刃、巨浪、尖刺，从四面八方袭向林霁，每一击都足以撕裂山石。
林霁不敢怠慢，时空领域全力展开，锋芒加持下，剑光如虹，将袭来的攻击一一斩碎。然而，攻势如潮，无休无止。他的衣袖被割裂，肌肤上渐渐浮现出道道血痕。
两分钟……
五分钟……
雾气逐渐稀薄，阵法中的水灵力也开始溃散。林霁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鲜血浸染全身，唯有头部与心口在竭力防护下勉强完好。时空领域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崩塌。
七分钟……
雾气散尽，阵法彻底瓦解。林霁单膝跪地，以剑撑身，才勉强没有倒下。他浑身鲜血淋漓，伤口狰狞，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
“师兄，你输了！”
萧凝雪缓步走近，声音清冷。
林霁艰难抬头，嘴角扯出一抹倔强的笑。
“那可未必……施展如此杀招，你的灵力也该耗尽了吧？”
萧凝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转瞬即逝。她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右腿如鞭，狠狠踢飞林霁手中的剑。
‘凝雪的近身战……还是差了些火候。’
林霁暗自摇头，顺势倒地，左手却如铁钳般扣住萧凝雪的脚踝。
萧凝雪反应极快，右脚猛然抬起，重重踏在林霁背上。
“噗——”
林霁喷出一口鲜血，却死死攥住她的脚踝不放。趁她重心不稳，他猛然发力，将她掀翻在地，随即用身躯压住她的左腿，左手则死死制住她的右腿。
眨眼间，攻守易形！萧凝雪被迫摆出羞耻的姿势，双腿上下分开，左腿与上半身被林霁牢牢压制，右腿与右手也被紧紧锁住。她羞愤交加，左手拼命捶打林霁的背部与脸颊，却无法挣脱。
鲜血从林霁的伤口渗出，染红了萧凝雪的白衣。他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雪白的颈侧，牙齿划过娇嫩的我皮肤，声音沙哑却带着胜利的愉悦。
“凝雪……你输了。”
萧凝雪浑身一颤，终于停止了挣扎。泪水无声滑落，她哽咽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那个女人……对你而言就如此重要吗，师兄！”
林霁缓缓松开她，却因力竭瘫倒在她身上。他艰难抬头，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轻声道。
“因为……我的占有欲，可是很强的啊。”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萧凝雪默默将他抱起，走向不远处的一截枯树。她倚靠树干，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开始吸纳天地间重新汇聚的灵气，再缓缓渡入林霁体内，以水灵力为他疗伤。
确认他的伤势无碍后，她仰头望向天空。湛蓝的天幕上，几缕白云悠然飘过，晨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若忽略那染血的衣衫与周围满目疮痍的大地，这画面竟有种破碎的美感。
待灵力恢复，萧凝雪睁开眼，指尖轻轻抚过林霁红肿的脸颊，忽然轻笑出声。她背起他，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沿途，她环顾四周被战斗摧残的荒野，暗自心惊。先前无暇细看，此刻才发觉破坏范围竟如此广阔。若非断山山体庞大，恐怕早已惊动宗门弟子。
‘师傅拼尽全力的一击，师兄竟能接下……还留有余力反击，简直匪夷所思！’
她咬了咬唇，忽然气恼地拍了拍林霁的大腿。
‘都怪我自己近战太差！’
抱怨归抱怨，她的脚步却愈发轻快，仿佛背上沉甸甸的重量，反而让她的心踏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