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探
摩挲着手中入住登记单，看着登记单上潦草的‘钱立’两字，门牌号登记的是2308。
姜义清晰地嗅到事件背后的突破口。
入住单下面写着的入住时间已经被泛黄的部分遮盖，模糊不清。
走到阳台上，把纸隔在眼睛和阳台中间，才大致分辨地出入住的时间：二月十五日。
心中简单做了道减法，是四个月前。
钱立四个月前曾经来金枫叶大酒店住过一晚！
而且四个月前，2308房间依然存在，出事之后才将他封了起来。
姜义依稀记得，金枫叶大酒店丑闻暂时性地爆出，也是四个月前！
时间对得上，那梦魇极大的可能会与这次丑闻有关，但网上的丑闻已经被金枫叶大酒店的幕后团队删除的干干净净，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金枫叶大酒店背后的实力真夸张……网上全是铺天盖地的正面新闻。”
姜义不死心地再网上又搜索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
但目标已经很明确，只要知道四个月前钱立经历了什么，就能推断出梦魇里的大致情况。
左思右想，想知道背后发生过什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运用姜义刚刚获得的一种能力。
钞能力！
就不信用钱砸不出一条信息来。
“酒店里里外外都是规矩的年轻人，想从他们手里套出点话还真是难上加难，看来目前只能从保洁阿姨下狠手。”
想起刚才服务员的态度，姜义只好把目标放在保洁阿姨的身上。
方才上楼时，保洁车停在走廊里，那保洁阿姨应该在23层里哪个房间整理卫生，姜义决定去外面守株待兔。
从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还有整整五百元。五百元买一条信息，姜义都觉得有点诱人。
把钱揣进兜里，姜义推开房门。
正巧看到保洁阿姨背对着自己，穿着棕色的工作服，弯腰在保洁车上整理被单枕套。
仿若无所用心地走到保洁车旁边，姜义摆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自来熟道：“阿姨，在忙活呢？”
保洁车上“咚”的一震，保洁阿姨身形一怔。
直起腰，保洁阿姨缓缓转过身子，一张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清秀脸庞映入姜义眼帘，额头边的汗水还粘连着发丝。
“不……不好意思。”
没想到‘保洁阿姨’连三十岁都没到，从服务员到保洁阿姨，这些在另外酒店旅馆都是为中年人提供的岗位，在金枫叶大酒店里却全是年轻人。
“姐，你们这边工作人员的年龄都好小。”姜义为不显尴尬，扯开话题。
“先生，酒店应聘都有严格的年龄要求，请问您是需要什么服务吗？”孙静双手放在腰间，礼貌回应道。
姜义口中的‘阿姨’叫孙静。
“也没啥，这不是刚住进酒店，刚才一路看过来，就是好奇为什么这层没有2308？”姜义的眼神飘向2308的方向。
“先生，因为酒店建设的需要，在改造时将2308修补掉了。”孙静的回答很自然。
答案不出姜义所料，工作人员果然会先找各种理由推脱。
“哦？我还听朋友说，是因为出了事才关掉的。姐，你看这事儿能不能给我讲讲呗。”姜义不再扭捏，直言道。
揣在手里的五百元不小心似的掉进保洁车里。
“先生，我们金枫叶大酒店在业内独树一帜，请不要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
孙静拾起保洁车里的五百块钱，故意当做不知道姜义的意思一般，转手交还给他。
在两手接触的瞬间，一个没拿稳，五百块钱忽的洒落。
本来叠好的一捆五百块，三三两两躺在毯子上。
姜义和孙静同时蹲下身去捡散落在地的五百元。
双手接触之时，孙静盯着姜义悄声说道：“你是来暗访的记者吧？别费心思了，我们这工资开的很高，加上酒店里的上层有规定，那件事没人会告诉你。”
听着这话，姜义默不作声地拿回五百块，若有所思的看了孙静一眼。
怪不得在五百员面前连眼皮都不太抬一下，不到三十岁就肯在酒店当保洁。
原来在金枫叶大酒店里干活吃的是青春饭，以靓丽的外形维护酒店的美誉。
凭着年轻靓丽的这两年拿高工资，等年龄一大就只能黯淡离开。
听孙静的意思，来暗访这件事的记者还很多，连一些记者都无法知道事情的全貌，更别说没有一点经验的姜义。
悻悻地回到房间，在酒店的工作人员里套话这条路，已经被彻底封死。
正如孙静所说，再查下去也是白费气力。
“大不了进酒店以后再问钱立，反正在里面有的是时间。”姜义宽慰着自己。
不一定每次进入梦魇都能查到线索，设想之中未来会经历的梦魇千变万化，无法保证每次都能查的水落石出再去逃脱。
如果查不到线索，自己可就白花了一晚上的住房钱，这里整整要上千元一晚。
想想这数字都有点肉痛。
屁股还没坐热，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先生请开门，您的入住登记单请收一下。”孙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姜义从猫眼里望去，的确是孙静，手里拿着的登记单背面朝上，印着金枫叶的标志。
“怎么说我没有入住登记单呢？原来要等入住以后才会亲自送过来，有一说一这酒店的服务态度还真不错。”姜义心里想着。
取走入住登记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和钱立的那张，除了姓名、房间号和下面的登记人员信息外，并无任何差别。
将一白一黄的两张入住登记单摆在茶几上。
这是目前最后的线索，如果没能在上面查出点端倪，明天只能两手空空去见钱立。
用笔划出两张等级单的不同处。
其中登记人员的信息引起姜义的注意，下面标着前台登记人员的姓名和号码，是为方便住客后续沟通特意留的信息。
“我这张上面是李梓新，是刚才前台帮我登记那位服务员。”姜义接着翻看钱立的那张，“梁明下……还有他的号码。”
没有冲动地直接按键拨号，姜义准备接下去的时间去酒店里转转。
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叫梁明下的服务员，抱着最后的希望尝试接触一下。酒店的每一层都有员工的出勤牌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在岗和请假、休息情况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