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爱与爱的距离
只见光太伊坐在濑户旁边，用纸巾帮她擦试着眼里，嘴里还说着安慰的话。
九头龙坐在一边，不时的向我这里望着，见我回来了，他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坐在了九头龙的身旁，看着给濑户擦着眼泪，柔声安慰的光太，我是无语凝捏啊，莫非上次在咖啡馆的时候，光太就已经有点喜欢濑户了？怪不得我那天偶然看见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原来，是心花路放，啊不，怒放。
我和九头龙面面相觑，一会儿后，濑户停止了哭泣，光太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能碰到坂本那种家伙。”坂本有些感叹的说道。
“你认识他吗？”我问光太。
他点了点头，“那家伙是我以前乐队的主唱，不过乐队的成员对他的评价都很差，而且乐队后来就是因为他才解散的。”
“乐队？光太，你以前居然还是乐队的？”九头龙有些不敢相信都说道。
光太点了点头，“以前是鼓手，后来乐队解散，就转行体育了。”
濑户的目光看向了我，“八尺，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差啊。”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光太，或许……光太是个不错的人，平时在班里他也属于比较安静的那种，无论谁找他帮忙，基本都不会拒绝。
于是，我邪魅一笑，“那可不一定哦，知道否极泰来吗，否极泰来是地天泰卦中的一句批语，说的就是一个人的运气如果差到了极点，那也就是他翻身的时候，他登上荣华富贵的时候，我看啊，现在的你，就是否极泰来。”我说道。
“原来八尺同学……也不是那么冷淡啊。”光太说道。
“那都是我的功劳。”九头龙得意洋洋的说道。
“……”
濑户和光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俩，我知道，他俩绝对想歪了。
我一拳打在九头龙的脸上，“别随便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
九头龙安静了下来。
“话说回来。”我拨了拨头发，“濑户。”我隔着桌子凑到濑户的面前，“你觉得光太怎么样啊？”我低声问她。
“光太……”濑户的眼睛忽然又湿润了，“光太是他的真名字吗？！”
“……..”看来，濑户是真的忽悠怕了，“当然了！”我说着，撤了回来。
光太坐在一边，若有所思。
九头龙揉着脸，好像我刚刚那一拳还挺重的。
“光太……”濑户忽然转头看着光太，“上次在咖啡店打碎杯子的就是你吧！！！害我被店长扣了工资！！！”
“欸？”光太一愣，“啊对，上次实在抱歉！！！害你被扣了工资！！！实在抱歉！！！”光太站了起来，然后朝濑户不停的鞠躬。
濑户看着对自己满怀歉意的光太，抽泣了几下，“那你......一定要赔我......”
陪她？陪她做什么，莫非......濑户对光太的好感度已经max了？
“一定.......一定。”光太说道。
九头龙打了个哈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了看坐下来的光太，“喂，光太，你觉得......濑户怎么样啊？”
刚喝了一口水的光太，听到我说这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咳咳，怎么问这个，很好啊，我觉得。”
“既然这样......”我看了看濑户，“濑户......”
“八尺同学。”光太忽然打断了我，“咱们还是先说说别的吧，抛开这些先不谈了，对了，我最近在组建乐队，你俩有兴趣参加吗？”
是我......太着急了吧，急于撮合光太和濑户，却没有顾及到濑户的感受，刚被伤害过，哪有那么快的速度恢复过来，而且，现在的濑户怕是都已经开始害怕男生了，或许......有机会的话，他们彼此愿意，可以试着慢慢发展一下。
“乐队？我去，行啊光太，终于有个可以让我展示才华的地方了。”九头龙兴致冲冲的说道。
光太笑了笑，“那你会什么？贝斯？吉他？”
九头龙想了想，“我平时基本都是用的软件制作......要说会什么的话，应该就是键盘了吧，还有，我觉得我唱歌也不错。”九头龙说完，便要直接展示一番，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家まで送ってもらいたいの，今夜満たされてたいの，できれば君にちょっと，濡らして欲しいの，酔いで寄りたいの.......”
我们几个人都听愣了，九头龙这家伙到底还瞒了我多少技能。
他唱完后，我们几个都给他鼓起了掌。
“可以啊九头龙，还有这一手呢。”光太笑着说道。
“哈哈哈，低调，低调，都是基本操作。”九头龙非常不要脸皮的说道。
我看着九头龙，“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我做为你的女朋友，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是你这个女朋友有点差劲。”九头龙说着，还翘起了二郎腿。
我白了他一眼，“你想再尝尝我拳头的味道吗。”
九头龙放下腿，坐的笔直，同时摇了摇头。
“那你呢，八尺？”光太转头问我。
“嗯......”我想了想，“我初中的时候弹过贝斯，偶尔也唱唱歌。”我说道。
九头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太好了，这下，乐队只差一个吉他手了。”光太高兴的说道。
濑户拍了拍光太，“呐，不会吉他也可以当吉他手吗？”
“......”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的幽默感......总是发生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我们几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后，便准备回家了，我搂着濑户，望着离开的九头龙和光太离开的背影，我竟然......觉得我男朋友的背影帅极了。
我转头问濑户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濑户说要我请客，她这个月，已经可以说是准备吃土了，我只好无奈的掐了掐这个单纯女孩的脸，或者说是......过于善良的女孩的脸。
说濑户单纯，就感觉好像有点不恰当，好像单纯就成了一个贬义词一样，仿佛所有被男生欺骗的女孩子都很单纯一样，单纯好像就等于好骗一样。
就拿濑户来说，那家伙绝对不傻，至于为什么对坂本深信不已，就是因为她太善良了，太容易轻信别人。
“喵哈哈，终于让你请客了。”濑户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喂，濑户，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我拍了拍濑户的肩膀，示意她赶紧收起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濑户收起动作，很高兴的往居酒屋走着。
算了，她开心就好，希望我这傻闺蜜能快点走出这由爱情所留下的阴影。
刚坐下，服务员就递过来了菜单，我让濑户来点菜，想吃什么，随便点。
濑户露出坏笑，好像在说今天非得让我吃破费一样，可最好，她也没点多少。
我看着笑容挂在脸上的濑户，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于是我便问道，“濑户，你还好吗？”
濑户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很好啊。”
“希望坂本那个人渣不会给你留下什么阴影。”我托着腮帮子对她说道。
“唉。”濑户叹了口气，“只能怪我魅力太大了吧。”
“......”我有些无语了，“我说认真的呢。”
濑户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前菜，是一盘生三文鱼片。
“我想通了，只能怪我运气不好，才遇到那么个混蛋，因为他而伤心，就是在浪费我的心情，他根本不值得我伤心，就全当从没遇到过他吧。”濑户像是释怀了一般，夹起了一片三文鱼，放入了自己口中。
她这么说，就应该是真的释怀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爱情是双向的，双向奔赴，双向付出的，而不是一味的去付出，去被索取什么，濑户。”我对她说道。
她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她咽下嘴里的生鱼片说道。
希望吧，希望她下次能擦亮眼睛。
不一会儿，主菜上来了，是几盘和牛寿喜烧，看来，我这破费的命运还是逃不脱了。
八点左右，我和濑户走出了居酒屋，送她到电车站后，我们便挥手告别。
回到家中的我给九头龙发了条信息，问他晚饭吃了没有。
没一会儿，他回到，“吃了。”
他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条，“我和光太现在在他家，商量乐队的事宜。”
我笑了笑，看来，他还知道自觉跟我报备呢。
“嗯，需要我过去吗？”我回道。
“太晚了，等周末再说吧。”
“OK”
我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我去开门，是相沢。
“你这一天去哪了啊，请假也不给我说一声。”相沢很是着急的说道，“我差点就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我抱住了相沢，“安啦安啦，我才不可能被人绑架呢，没跟你说是我不对，对不起啦。”
相沢叹了口气，也抱住了我，“担心死我了。”
和相沢坐到沙发后，起身倒了两杯水，然后把从九头龙晚找我到今天和濑户的事情大致给她说了一下，喝着水的相沢都听傻了，“濑户她还真是倒霉呢。”
“谁说不是呢。”我说道。
“难道......光太他喜欢濑户？”相沢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他上次还问我要濑户的邮件地址来着，但我没给。”
“是吗，光太应该自己问濑户要的。”相沢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这杯子……好像还是我妈以前送你们家的那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完全没有这一段的印象，其实，我小时候的事情我现在基本已经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吧。”我只好搪塞过去。
“喂！小川！九头龙没有对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相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当然了，怎么了，吃醋了？”我坏笑着问道。
相沢摇了摇头，“那到没有，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
九头龙在她眼里到底是有多不安全啊。
“放心，九头龙已经被我拿捏的死死的。”我有些得意的说道。
相沢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在想……小川，这样真的好吗，对于九头龙来说，好像是不公平的。”
“嗯？”我疑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相沢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呢。”
“小川，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非常……要好的闺蜜情……”
“可普通的闺蜜之间会做那些事情吗？”
她这句话问到我了，我恍然间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闺蜜之间……会做那种事情吗？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喜欢相沢，但是这种喜欢，我居然也不知道是朋友间的喜欢，还是爱情上的喜欢。
我喜欢九头龙，毫无疑问，我对他是爱情上的喜欢，但是对于相沢，这两个的界限好像很是模糊，模糊到我自己都分不清。
我没有回答相沢，只是沉默着。
“小川，我不喜欢男生，但这并不代表我讨厌男生，只是……我不喜欢男生，你说这正常吗？！”
我还是没有回答她，霎时间，我感觉我现在像是一个在听女朋友诉苦的男生一样，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极了。
“我没办法喜欢上男生，就像……那些喜欢女生的男生一样，他们不会喜欢上男性……可我……可我就是喜欢你，小川，我真的很喜欢你……”相沢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真的哭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喜欢并没有错。
“你说……这是正常的吗！？”相沢问道。
我依旧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正常的爱情观……该怎么定义，喜欢该去喜欢的性别……还是别的什么。
相沢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看了看表，“你没事就好，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事情呢。”她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我知道，我留不住她，因为她起身后，都没等我説什么，便直接推门离开。
我一个人还呆在那里，许久后，我回过了神。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刚刚的一切，好像都是我恍然间做的一个梦而已，或者说，只是自己的一个臆想而已。
将杯子洗净后放在了柜子里面，这柜子......还是妈妈托人专门定制的，上面有她最喜欢的浮世绘图案。
缓步走上了楼，躺在床上，却什么睡意都没有，只得爬起来玩会儿游戏。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困意来袭的我才摘下耳机，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钻在杯子里的我，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
我和九头龙好像不像大多的情侣那样，整天腻在一起，虽然相处的时间也很长，但不会......不会像是我们眼前这俩位。
我和濑户无语的盯着不远处正在KISS的一对情侣。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对于承受能力差的人来说，才看了半个小时，就吐了。
“好了，别看人家舌头打架了，咖啡做好了。”店长在后面说道。
我和濑户回过神，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今天咖啡店的人还算是多的，或许是因为店长更新了菜单的原因吧，推出了夏日特调的咖啡。
其实这也是我和濑户说了好久才说动这个老古董的，让他再加几个夏日的冷饮之类的，不然谁会在大夏天专门跑来喝咖啡。
无奈的是，店长依旧顽固，只能将夏日冷饮，做成了夏日咖啡，算了，这好歹也算进步，是不是。
就在我擦汗的空隙，从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小四十多岁了，梳着背头，国字脸，长的很是......有威严。
女的嘛......金色头发，带着眼镜，瓜子脸，长的......很漂亮，颇有种冰山美人的感觉。
这两个人我越看越眼熟。
“二位，要喝点什么？”我对刚坐下来的两个人说着，同时递上了菜单。
就在他俩看我的那一瞬间，我想起来了，他俩是九头龙的父母。
他俩看了我一会儿。
“好久不见了啊，八尺。”那个女的说道。
“好......好久不见了啊，阿姨。”我有些紧张的说道。
“你现在和九头龙的关系怎么样了？”她问道。
我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吗，如果实话实说......会不会给九头龙带来什么麻烦，既然他们二人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极有可能是去带走九头龙的，说我和九头龙在交往的话......他们会不会极力阻拦，既然这样......
“还好吧，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我笑着说道。
阿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八尺，希望你不会是他成功路上的阻碍。”他开口说道。
依旧是那傲慢的语气。
阿姨没有出言反驳。
“怎么了八尺。”濑户走了过来，帮我解围。
“没......没什么。”我转头说道。
“两倍冰美式，谢谢。”阿姨说完，将菜单递了回来。
“好......好的，请稍等。”我接过菜单，然后转身来着濑户离开。
“濑户，这次有点复杂，你就别管了。”我低声对她说道。
濑户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他俩一直待到了我下班，我知道，他俩果然就是来找我的，当然，不排除是偶然碰到的可能。
收拾好后，我让濑户先走了，我则跟在叔叔阿姨的身后。
“我就不绕弯子了，八尺，你自己也知道的，我们二人一直都是反对你和九头龙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阿姨对着我说道。
“您这话......”我有些疑问。
“我们希望你现在就和九头龙分手，否则，他只会因为你而葬送了他的前途。”他说道。
看来，他们来之前就已经问过九头龙和我的关系了，而九头龙，也完全没有为自己考虑。
“叔叔阿姨，我知道，您二人一直反对我和九头龙，无论是做朋友还是交往，但是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吗？”我说道。
“我们不希望九头龙和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交往，也不希望他和一个没有没有教育，喝酒打架的女孩子做朋友。”他这样说道。
“可是那是以前了，我现在已经改掉那些习惯了。”
“那又如何呢，难道你也不希望他有一个更好的发展吗？”他说道。
“不......我也希望他有一个更好的发展。”我说道。
“既然这样，和他分手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八尺，你能给他的，也就是这个。”他说道。
“可为什么，因为我配不上他吗？”我有些生气了，“可你们真的好好看过吗？见过我们相处的日子吗？关心过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吗？为什么你们都要那么随便去定义一个人，为什么总要按照自己的眼光挑剔别人？我喜欢九头龙，九头龙也喜欢我，这不就够了吗？为什么非要有那什么门当户对，难道叔叔和阿姨那时候不是因为互相喜欢才结婚的吗！”我很大声的说道。
他们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爱与爱之间是有距离的八尺。”阿姨说道。
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想看，如果她就因为你而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伯克利学院，你觉得好受吗？”阿姨说道。
我没有说话。
“而且他早就通过了伯克利的面试，可是却执意要留在这里，再过不久，他就会被伯克利退学了。”他说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听说你和一个叫相沢的女孩子关系不错，但那种关系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了吧，八尺，你觉得......那正常吗？既然你和九头龙在交往，为什么又和那个女孩子有那样的关系。”阿姨扶了扶眼镜，“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吗。”
我继续沉默着，我好像根本没有告诉过九头龙我和相沢的事情。
“你能给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他说道。“总之，我们希望你尽快和九头龙分手。”他说完转身离开。
“就是这样的，八尺，好让他尽快去伯克利报道。”阿姨说完，也转身离开。
我还愣在原地，感觉心里好难受，说白了，他俩也就是看不起我而已，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没有教育，无父无母，确实是这样。
头一次感觉夏日夜里的风好冷，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