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谁是毒针(1)
一千份表格整整齐齐地装订成5个文件夹,每个文件夹,用白色硬皮荷兰纸做了封套,里面有一千个会员居住的区域与家庭地址,小姜的工作十分高效,赞一个。
我把它们交给数据小组,剔除65岁以下的人,65岁以上的人,交给我来调查。其它可以输入数据库备查。
表格只有薄薄的几页,不到一百人,大大缩短工作时间。
在我和张乎调查的这十几年中,判决书上的八个人,除了高红旗外,其它人均已意外死亡,而高红旗一出狱就离开了本地,据説来京经商,除了他,还会有谁出卖朋友呢?
除去少数的65岁以上的女性会员,只剩下75人是我要调查的对象。
我去和龙龙商量:
怎么逐一找到那75个人?他説太忙了,因为网上的订单太多了,梅总不同意每天生产大量的外卖订单,这样会把老BJ小吃做水了,要求限量保质,与经营团队发生了矛盾,是扩大再生产,还是限量供应?
一时间,双方谁也不让步,正胶着僵持着。
我説何不让石爷把其中的几道名点,也教会徽煌的白案师傅,让梅总统一考核,合格了秦爷发证,就可以接单,把周边的高校订单分给他们,他们周边不是有中央戏剧学院、首都医科大学、协和医学院等等大牛的高校吗,这样还节省了咱的房租人员工资,也增加了酒店的收入,再从我们的股份中,分出三股给梅总受益,这样还吵啥?
电话那头,龙龙扯着嗓子喊:
“小叔叔你这么有头脑,还是辞了职帮我一把吧,第二家酒店的合作又要开始了。”
龙龙这是走得太远了,忘记了我们为什么要出发。
如果法律不能将告密者绳之以法,社会只承认丛林法则,那就只能由我们来执行追踪告密者的行动,这就是黑暗的公正。
我坚决拒绝利益的诱惑。
这些年来,时时刻刻,我没能忘记拂晓离开时,久久不能闭上的那双悲伤的眼睛。
至于怎么赚钱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目标客户有了,我决定以酒楼外事负责人的名义,上门拜访。
高红旗肯定改了名字,但家乡的口音改不掉,否则不会到家乡菜馆吃饭,这是唯一可以找到他的线索。
天眼查也帮了忙,在这75人中,有25个人是各个公司的股东或法人,这样我的寻找范围,又缩小到了25个人。
这仅仅是徽煌一家酒楼给出的准确数据。
我在企鹅会议室,咨询组员:
我需要抽样调查会员,对于我们这次赠送服务的满意程度,并对酒楼的经营提出整改建议,需要上门面对面的服务,目前我抽了25个人,查了下他们都是公司的股东或法人,生意上的宴请应该都是酒楼,我要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接受我的面对面调查?
“直接打电话问,用酒楼的对外电话,这样会显示,有可信度,不要用我单位的电话,会查出来。”
“可以等他们来就餐时,顺便问呀。”
我也觉得目前只有这两种办法靠谱。
抽了周一的时间,这个时段客人比较少,我坐在酒店的办公室里,拿起名单,给这25位客户拨电话。
调查进行得很顺利,除了有三位没有接电话外,其它人都做了回答,在无意间的聊天中,我顺便问了他们的老家情况,家庭情况,并录了音,这样就可以进行音频分析。
而音频分析,是一项非常专业的活,我给康明打电话求教。
我和康明説,公司有一项业务需要拓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是建立音频数据库,分析会员的地区与籍贯,当然这是最初级的分类,其它复杂的还待定。看经费预算。
康明兴奋:
“宋总还真找对人了,咱公司里的股东小张,本科就是清大计算机系的,后来他又学了设计,他可以和同学共同建一个攻关小组,您不缺钱吧?”
干大事不缺钱。
他让我等几天。
一闲下来,还是想着怎么帮着龙龙去开展徽山徽水酒店的工作,还是按部就班地先向公司请求数据合作的报告。
报告很快获批,经过前一阵的努力,老总也看到了老同志的工作能力,特别是看中了能与清大一起搞调查的傍名牌效应,还开辟出了最难弄的酒店行业数据库,因此这个项目的审批也就顺理成章地走了快速通道。
很快小组拿出了徽山徽水酒店周边的业态:以金融、航天、核工业和高科技为主的企业较多,这里还有BJ工商大学,就是康明的学校,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大学等,华丽丽的一个客户群体,并不亚与隆福寺一带的经商环境。
这里的酒楼美食城林立,要博得更多的客户喜爱,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小组搜集到了周边一些会所酒楼倒闭的信息,可见这是早就是竞争激烈的战场,难怪要找合作者。
搞清了徽山徽水酒店周边的基本情况,我约龙龙,可以约梅总和四九城的几位爷,再坐到一起商议。
龙龙总算等到我同意推进第二家酒楼的合作,他説已把供应链中关于酒楼饮品和部分原材料全部签下来,加入进来就是降低成本,去除中间商,保证利润。
我搞不明白供应链给这么低的价格,他们这么大的拿货投入,怎么还能挣钱?
龙龙打了个比方:
“这好比是跑马圈地,现在供应链是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他们要圈地,整合所有的商家去进货,价格比一家一户去进货要低得多,这里面的差价,就是他们的赢利。”
“问题是他垫资拿货是有风险的,如果商家不能在短时间里回款,他们就要付出高额的利息,因此风险就非常大,当然利润也是可观的。”
龙龙説:
“所以他们追着要和我们合作,酒店回款短平快,特别是我们独家推出的自动销售货柜,能做到及时分润,区块链做帐,不做资金池的做法,加速了回款周期,特别是和学生们新办的菁菁校园科技贸易公司,这么大的校园订单量的分润,这种模式谁不喜欢?”
新时代的商业模式,远不是当年我背着麻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深山里,风餐露宿,早出晚归,根本不在一个话语框架内。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价廉物美,永远是企业生存的王道。
还没约上几位四九城的爷,康明就给我回了电话,説小张已组建好了一个班子,但是有一项技术他们完成不了。
我问怎么还有清大完成不了的技术难关?
他嘿嘿地笑了:
“全球化的时代,是分工合作的时代,不是大而全的全产业链来做,尤其是做信息的,除了硬件的纳米级芯片咱做不了,还有很多软件也做不了。”
我説可以花钱买。
他摇摇头説:
“只要花钱的,都不是事,现在的问题是花钱也买不到其中的一个软件,就是声线分析软件,可以将模糊不清的声线,分出声道,再重新合成。”
“一物总能克一物吧,”我説。
康明咳了一声:
“宋总你是做数据的,可能只有您能做到了。”
我説只要公司能帮助你们的,尽管説。我们全力支持。
他摇摇头:
“这个还真的不能用公司的牌子来运作,还是要靠个人的努力。”
我答应,这十多年来的各种困难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呢?
“你听説过十大黑客吗?”
我摇摇头,我们与这个行业隔着一百条长安街的距离,而且也不会去碰。
“只要能找到十大黑客中的夜行者,就能破解这个音频软件的原理。”
“到哪儿去找夜行者呢?”我问。
“通过大数据搜,这不是您公司的专长吗?”康明气定神闲地把皮球踢给我。
我得找小张好好谈谈,夜行者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