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0章 大战前夕2
无方凭着那双熟悉的眼睛认出他,不免大吃一惊,“帝鸿!”眼前这个英武的男人居然是当初帝俊托付他照顾的毛球帝鸿!
这少年不仅外貌大变样,连身上的气势都截然不同了。也难怪,帝俊遇难,帝邺沉沦,整日买醉一蹶不振,帝鸿不得不担起妖王的责任,虽然有三眼等人的辅助,这些日子他仍旧是被迫成长的太多太难。
无方大步上前,给了帝鸿一个热烈的拥抱,“好小子,我是不是该尊称你一声妖王了!”
帝鸿一时间冰冷的神色有所缓和,两人嘴角都微微上扬。
他们是曾经一起拜师学艺共闯三界的兄弟,虽然这些年境遇大不相同,情谊犹在。“无方,我是不是也该尊称你一声帝君了!”
无方眉目舒展,心情难得大好,一手揽住帝鸿的肩膀,“来,我们不醉不归。”多少年不曾这样开怀了。昔日兄弟之情,恰似昨日。
帝鸿正色,“大战当前,还是大局为重。酒可以以后再喝,我有事跟你商量。”
见他如此,无方也严肃起来。
帝鸿附耳轻声说了几句,无方诧异地看着他,“帝鸿,你可知道……”
帝鸿迅速打断他,“我知道!”
无方一手搭在帝鸿肩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帝鸿在他肩头捶上一拳,“婆婆妈妈的,你还怎么掌管三界?!”
无方凝视着他,心绪不宁,放在他肩头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终是放开,缓慢沉重地挤出一句话,“帝鸿,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
“那就准备十坛万年陈酿!”帝鸿转身离去。
“百坛杜康等着你!”无方喊道,帝鸿豪气摆摆手并不回头,大步流星而去。
无方看着他的背影,矗立良久,暗自攥紧了拳头。
居其位,安其职,尽其诚。背负了太多人的命运,既让人沉重,又让人无所畏惧。
天牢里,几个巡视的狱卒边走边八卦天君的家务事。
“谁也没想到息烽君父子通魔啊,啧啧,真是,天雷酷刑是躲不过了!”
“那怎么广安君父子也被抓进来了啊?”
“你别看广安君现在疯疯癫癫的,以前可是和息烽君一条裤子的。”
“前些日子有个叫白柘的上书天君,控诉广安君父子、息烽君父子合谋,奴役妖族于地下,以灵气供养灵果……”
“我也听说了,那些妖可真够惨的,几代人都窝在地底下,没见过阳光,个个面色惨白头发稀疏驼背弯腰……
大多数犯人只要主动参战的,都被带走了,只剩下几个狱室还有零星几个人。
息烽君、洛海斜眼看着站在狱室外的白柘和桂草,一脸不屑。
广安君还是疯疯癫癫,认不出安阳,看着他只是傻笑。几个人被关在一间牢房,早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息烽君摆了摆宽大的袖袍,“你们族人本来就是罪人,犯了天戒,我好心把你们藏在地下,繁衍子嗣,你们还不感激涕零!”
他身后的沙柏讨好的挤上一丝笑,“息烽君广安君仁义厚重,我代族人感激不尽。
“沙柏,你好歹是我们族人,怎的这样吃里扒外?”桂草痛斥。
沙柏看到桂草,满脸窘迫的低了低头。
白柘现出袖中短剑,“我现在就替那些死在地下的叔伯姨婆们报仇!”
洛海冲上来用手指着他们,“你不要乱来,好歹我们还是天族贵胄,纵使有罪也比你们这些罪奴的后代高贵!”
斜靠在一旁的安阳笑了,“你们父子和高贵两个字沾边?现在天界所有人都鄙视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叛徒,是魔族帮凶!”
“那也比你的疯爹强!”洛海不服气道。
安阳闻言气急败坏扑上来就扼住了洛海的脖子。
息烽君连忙上来拉安阳。狱中有禁制,不能使用仙力,他根本拉不开癫狂的安阳,眼看安阳的手越掐越紧,洛海脸憋得通红,息烽君四下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只好端起一把木椅砸过去,木椅砸断了一只腿,安阳却纹丝不动。
息烽君慌忙捡起地上的断木腿,将断裂开的锋利一端一把刺进安阳脖颈处,旋即拔出,血喷涌而出,溅了息烽君一身。安阳捂住脖子,说不出话,怨毒的眸子死死盯住息烽慢慢倒在了地上。
息烽君哆哆嗦嗦着双手握住断木腿挡在身前,生怕广安君扑上来报复,而广安君疯疯癫癫的,还在一旁傻笑。
洛海喘过气来,抬起一脚愤愤地踢上安阳的尸体,“蠢货!!!叫你跟我争,叫你跟我争,不自量力!”
两个狱卒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打开门,力图把安阳拖出来。好歹也是帝君的堂兄弟啊,谁出了意外都说不过去。
桂草、百柘趁机闪身进去,“广安背后的人就是你。你筹谋多年,利用广安奴役我族,我们今天杀了你为族人报仇!”
狱卒见势不妙,急忙放下安阳的尸体,上前阻拦,白柘推开他们,一把剑直刺向息烽君,息烽君握着木腿躲闪不及,胸前中剑,手中断木啪嗒掉在地上。他捂住胸口,扭头向洛海求救,“救我!”
洛海无视息烽君的求救,转到桂草身后趁其不备一手掐住她的咽喉,挟持着桂草向狱门外退去。“白柘退后!不然我杀了她!”
白柘担心桂草安危,收起短剑,桂草动弹不得,嘴里咒骂着。
狱卒们逢此大变,都吓得不知所措,劝都不敢劝,脚底抹油,跑的不见踪影。
噗,一把小刀从洛海的胸前捅出,他惊讶得看向身后,沙柏握着刀柄继续用力猛的一捅,洛海松开桂草,低头看看胸前的伤口,大片鲜血涌出来,他慢慢倒地,渐渐的和绝望的息烽君一样一动不动。
白柘扶住桂草,“没事吧!”
桂草大口喘气,瞪着沙柏,“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杀你!”
沙柏凄然一笑,“桂草,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可我对你,是真心的。”
桂草似乎听到了天下最滑稽可笑的话,“诓骗我和我的家人世世代代躲在地下,用我们自己的灵气供养灵果,献给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心?你问过我的想法吗,你是觉得我不配在太阳底下活着吗?”桂草悲愤交加,转过头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