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强如七岁的小孩

接下来的几周里，伊莱有很多值得微笑的理由。玛蒂身上的瘀伤越来越多，导致她看起来比紫色小恐龙班尼[47]还要紫。玛蒂的身体整天都酸痛难当，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的自然状态。

一天下午四点，玛蒂蹒跚着走进训练场，发现有人在训练场正中心搭了一座木制装置。

“这是什么？”玛蒂问道。她被那东西的轮子吓了一跳。

吉米等伊莱打完手势，对玛蒂说：“这就是你今天要练习的项目。我们会把你往靶子那边推，而你要用这个来刺中目标。”他举起一只木制长矛。

“心理变态，”玛蒂忽略了师父那双闪着邪恶光芒的眼睛，喃喃自语。她爬到木头坐骑上，伊莱和吉米一人站在“马”的一边。他们把木马推向纸靶，玛蒂只觉得自己像个骑着观览车的小屁孩。

“慢点！”她一边说，一边尽量把长矛举到水平位置。终于，他们接近靶心，玛蒂扬手刺出——刺中了！——附近的灌木丛。

伊莱以爪扶额，发出了一声清晰可辨的叹息，然后给吉米打了个手势。

“他说再来一次。”

“那是自然”。

“他说，你一定要掌握出手姿势。把长矛夹在胳膊下面，保证稳定的出手。”

“我还想把这玩意夹在他——”

“他说，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说完这句话。”

玛蒂重新爬上了木马。她的双腿力量经过跑步训练后已经加强了不少，紧紧地夹着木马的两侧。她把长矛夹在了自己的腋窝下面，然后——不可思议——她真的击中了靶心！

“真棒！”吉米叫喊着，伸出一只虎爪和玛蒂握手。就连伊莱也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点了点头。

“他说：‘恭喜，你现在已经七岁了。’”

玛蒂一分腿，纵身从木马上跃下，感觉非常满足。才短短几周，她就已经晋升为实习骑士了！

“哇。”吉米发出一声惊叹，可他指的并不是玛蒂。吉米把一只爪子指向天空，那里有一缕烟雾缓缓上升。“我好像看到火光了！”

他们三个人一起跑到河边，爬上了陡峭的西岸，更上一层楼之后，伊莱和吉米向失火之处望去，随即双双屏住了呼吸。

“你们看见什么了？”玛蒂问道。她多希望自己能有龙的视力。

“是我们中的一员，”吉米低声说：“一位女性。她躺在地上……死了。四周至少有一加仑蓝色的血。她的喉咙里插着一支长矛——真正的长矛。”

“我们要不要过去？”玛蒂问道，她的血液都沸腾了。“也许我们能找到凶手是谁。”

“太危险了，”吉米说：“我们最好还是先把这件事报告给学校。”

“好吧。”

玛蒂和表情严肃的伊莱一起跟着吉米回到了九慧学院。他们走进一个洞穴，只见有一条外形与吉米极其相似的龙独自坐在讲台上，只是体型相较略大一些。

“伦格博士！”吉米喊道。

“怎么了周吉米？”

这条中国龙怔怔地站在原地，举止很奇怪：他用一只爪子将一颗火焰珍珠上下弹动，尾巴直直地向上竖起。他的嗓音听起来温柔而镇定，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先生，一条龙被杀死了，就在弗拉维尔附近的一个山谷里。是……是格鲁吉亚人干的。”

“你怎么知道的？”博士问道，把他的珍珠放到一边。

“我们——我们看见了。那条龙的喉咙里插着好多根长矛。”

伦格博士闭上了眼睛。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他/她的身份你认出来了吗？”

“没有，先生。”

“我会通知其他长老。与此同时——”他转向了伊莱：“——我必须要求你加快训练。”他把目光移到了玛蒂脸上。“我们越来越需要一位冠军了。”

“好的，先生。”玛蒂说。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训练除了恨伊莱之外，还有更深的意义。很显然，普雷塞斯预测过的那场战争正在逐渐向他们逼近。

“还有一件事。”伦格博士对他们三个说道。“你们今天看到的，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不希望在这里制造恐慌，尤其是在九慧学院里。”

两条龙和玛蒂都点了点头。这意味着她连阿托利斯都不能告诉。不知怎的，这样的隐瞒让她感觉很不好。尽管如此，玛蒂还是下定决心信守自己的诺言。一想到那条可怜的死龙，她的舌头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