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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在中东地区的利益保护问题研究

郑东超◎

2013年，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倡议一经提出，得到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和广泛认可。中东地区是“一带一路”的重要沿线地区，是“一带一路”上的中转枢纽。在倡议提出前，中国和中东地区已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双方在能源、工程承包、交通设施等领域开展了合作。“一带一路”的提出又丰富了双方的合作内涵，增添了发展动力。但中东地区热点问题频发，暴力冲突不断，保护中国在中东地区的利益是推进“一带一路”亟须突出考虑的问题，这不仅涉及中国在中东地区的利益维护，还关系到“一带一路”在中东地区乃至整个沿线地区的持续稳定推进。因此，研究中国在中东地区的利益保护，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一 全面评估中东地区安全形势

一般提及中东，我们就会出现战争、恐袭、冲突、难民等人类经历的阴暗一面。自二战结束以来，中东地区确实是全球安全形势较为严峻的地区之一。七十余年来，中东地区爆发了五次中东战争、两次伊拉克战争、一次两伊战争，还有各种内战，如20世纪70年代的黎巴嫩内战，现在激战正酣的也门和叙利亚内战等。就目前看，中东地区面临的安全威胁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叙利亚内战及其溢出风险

自2011年至今，叙利亚危机爆发已6年有余，并仍在继续。由于域内大国和美俄等世界大国的介入，其影响早已溢出叙利亚一国，整个中东地区乃至欧洲的安全形势都受到叙利亚危机的冲击。一是叙利亚危机久拖不决，导致叙国内很多地区成为管理松散甚至无政府的真空地带，这为“伊斯兰国”的坐大创造了有利条件。“伊斯兰国”与传统恐怖组织有明显不同，其对外行为不仅局限于有组织的恐怖袭击，还有“建国”野心。如果“伊斯兰国”实现图谋，二战以来建立起的中东格局就将被彻底颠覆。“伊斯兰国”在中东地区肆虐，让全世界对“伊斯兰国”的跨国跨区恐袭心生恐惧。二是难民问题，叙利亚危机造成了自二战以来最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一半以上的叙利亚民众沦为难民，且很大部分成为跨国难民，主要分散在土耳其、黎巴嫩等国，并有一部分流向欧洲，给欧洲带来不小的安全隐患，甚至间接推动了英国脱欧。

（二）恐怖组织的威胁

进入21世纪，中东地区另一个安全毒瘤恐怖势力趁势崛起，“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在中东地区兴风作浪，陆续冲击中东地区的安全形势，甚至公开“建国”，成为中东地区主要的安全威胁，致使安全成为中东地区的“稀缺品”。上文已经提及，新兴崛起的“伊斯兰国”是“基地”组织的升级版，已成为中东地区乃至全世界最具威胁力的恐怖组织。“伊斯兰国”野心膨胀，力图建立哈里发国家，并且在其所占据的伊拉克和叙利亚领土上暂时出现了以“伊斯兰国”为主导的国家实体。“伊斯兰国”具有很强的组织动员能力，对其他国家的部分穆斯林具有较强的吸引力。袭击范围广泛，其袭击目标不局限于中东地区，将魔爪还伸向其他地区，比如欧洲。发生在法国、比利时的恐袭都与“伊斯兰国”有关联。除“伊斯兰国”外，中东地区的传统恐怖组织——“基地”组织，尽管近些年势头被新兴的“伊斯兰国”势头盖过，但在中东地区深耕多年，分支机构遍布域内，从长远看威胁安全系数并不次于“伊斯兰国”。

（三）源于逊尼派与什叶派之间域内大国的代理人战争

由于历史原因，伊斯兰教主要分为逊尼派和什叶派两大分支。虽同属伊斯兰教，但之间难以和谐相处。中东地区的教派冲突连绵不绝，历史上形成了逊尼派和什叶派上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萧墙之祸。究其原因，在于在中东地区政治和宗教犹如孪生兄弟，并未切割，导致域内政治斗争中渗透着宗教因素，教派斗争掺杂着政治因素。中东地区政治和宗教之间并未经历切割分离，教派之间的分歧很大程度上主导着域内国家内部的治理以及地区国际关系。并且，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对立与中东域内大国关系博弈具有重叠性，沙特和伊朗作为中东地区大国，不仅是域内具有大国资质的“玩家”，还分别是逊尼派和什叶派的“领头羊”。因此，在教派冲突和大国竞争的双重博弈下，以沙特为代表的国家集团和以伊朗为代表的国家集团（除叙利亚巴沙尔政权外，伊朗更加倚重黎巴嫩真主党、也门胡塞武装、哈马斯组织等非国家力量）在地区掀起争斗。尽管沙特和伊朗不睦，但双方直接高烈度对抗的意愿不强烈，而是隐身在中东地区事务背后，纵横捭阖，以输送武器、资金支持等手段扶持各自支持力量，致使很多冲突形成拉锯之势，久拖不决，这实际上加剧了地区的混乱态势。

（四）巴以冲突

这是自1948年以色列建国以来中东地区的主要矛盾，并引发了五场中东战争。可以说，巴以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中东地区和平稳定无望。因为巴以问题不是双边问题，也不是单纯的领土争端问题，而涉及以色列和中东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多边关系，涉及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民族关系，涉及犹太教和伊斯兰教之间的宗教关系。关系极为复杂，解决难度极大。并且，最近一段时间，巴以问题有被边缘化的迹象，这更加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巴以问题不解决，中东地区战乱的一大根源无法根除，其安全稳定会被巴以问题拖累。

由上可见，中东地区的安全形势比较严峻。但中东地区涵盖20余个阿拉伯国家，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深处动荡混乱中。除正在内战中的叙利亚和也门，国家重建中的伊拉克，经历转型阵痛的埃及、利比亚、突尼斯外，中东其他国家整体安全稳定，局势可控。尤其是以沙特为首的海合会六国，凭借石油资金的积累，已成为经济发达国家。经济基础的厚实是政治稳定的基础。在恐怖袭击频发、内战不断的中东地区，海湾国家保持了政局的稳定、经济的繁荣，从另一个层面映射出一个不一样的中东形象。尽管由于核问题，伊朗长期遭受西方国家的制裁，经济凋敝，发展滞后，但伊朗经济的萎靡并未动摇国内政治基础，政教合一的神权体制较为稳定。虽然与沙特龃龉不断，但是沙特与伊朗并未公开直接兵戎相见，保持了冷和平。

中东地区的另一个传统大国土耳其，尽管自2015年以来国内接连遭受来自“伊斯兰国”和库尔德武装的恐怖袭击，成为中东国家遭受恐袭的重灾国，在2016年7月15日还发生了军事未遂政变，但这无法掩盖进入21世纪以来其经济的腾飞，其成为新兴经济体的重要代表，经济总量排在全球第17位，还是G20成员，被很多国际经济组织归入新兴国家之列。在现任总统埃尔多安的强势领导下，土耳其保持了强人治下的政治稳定。中东地区还有一个稳定大国以色列，它的周边安全环境恶劣，四面环敌，甚至国家地位并不被所在区域的国家承认。但以色列凭借强大的军事、科技实力，美国的支持，成为中东地区的安全绿洲。

对于中东地区的安全形势应全面观察，不应一叶障目，以偏概全。严格而言，中东地区一些国家处于战乱状态，而另一些国家则处于和平稳定状态。中东地区因为石油受到全世界的关注。媒体有选择性的报道让外界认为中东所有国家都处于冲突战争状态，对中东安全形势存有误解。

二 中国在中东地区的利益

中国和中东国家交往历史久远。早在西汉时期，中国便有与中东国家交往的记录。但到了近现代时期，中国和中东国家往来减少。一方面是限于交通、通信等客观条件，更重要的是近现代以来，中国和中东国家都遭受了西方国家的蹂躏，成为西方国家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国家主权丧失严重。二战结束后，中东地区纷纷建立民族国家，中国在国际上支持中东国家的反殖民民族独立运动。受冷战影响，中国和中东国家的往来有限。另一方面是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冷战的结束，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对能源需求量上升，中国和中东国家之间能源合作增多，经贸关系紧密，利益面越来越宽。中国在中东地区的主要利益如下。

（一）能源利益

中东地区是世界石油、天然气储备最丰富的地区。中国在中东地区的主要利益体现在能源合作和投资上，其衍生的利益是能源价格和能源运输通道。1993年，中国成为石油进口国，从中东地区进口大量石油。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对中东地区的能源依赖度越来越大，现在中国进口石油量一半以上来自中东地区。中东国家如沙特、伊朗、阿联酋和科威特是中国海外原油供给的主要来源地。以2016年为例，中国海关公布数据显示，沙特是我国第二大石油供应国，第四是伊拉克。从这个侧面也说明了中国对于中东原油的日益依赖。习近平主席在2016年访问沙特时在《利雅得报》发表署名文章，提出与沙特“打造长期稳定的中沙能源合作共同体”。以石油为纽带，中国和中东国家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密，利益黏合度也越来越高。就中国与中东而言，双方的石油合作早已超过一般性贸易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双方的经济安全，是双方重大国家利益和发展安全所在。

与石油相关的是石油运输安全问题，运输通道的畅通是我国在中东地区的主要利益。目前我国从中东地区进口的石油主要从海上运输，霍尔木兹海峡、苏伊士运河、土耳其海峡等是世界上著名的海上运输通道，这些海上运输路线存在安全隐患。以霍尔木兹海峡为例，主要是伊朗保障海峡的顺畅运行。但伊朗和美国关系处于敌对状态，两国关系对抗强度上升时，伊朗经常威胁封闭霍尔木兹海峡，尽管这些言行不针对中国，但一旦海峡遭遇封锁，这对我国石油海上运输将造成很大的消极影响。

（二）保护中国公民在中东地区的安全

中东地区不属于发达地区，但地理位置特殊，处在三大洲的交会点上。在改革开放政策的推动下，我国与中东国家的人员往来频繁，有不少中国人在中东地区工作、生活甚至定居。在中东地区的华人人数各方统计出入较大，各方数据为50万～100万人。这些人在中东地区经商、留学、务工等，搭建起连接中国和中东国家之间的桥梁。几乎所有的中东国家都有华人华侨的身影，除近年来在叙利亚、也门等国家，由于国内战乱不止，长期定居的华人华侨撤离外，其他中东国家都有华人华侨工作、生活。但在中东地区的华人华侨分布相对较为集中，阿联酋、土耳其、沙特等国华人华侨较多。在中东地区涉及华人华侨的利益点，综合看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人身安全问题。鉴于中东地区恐袭频发，内战不停，中东地区的安全环境堪忧。尽管中国人在中东地区形象良好，恐怖组织一般也不将中国人作为主要袭击对象，但生活在中东这个大环境下，完全避免恐袭带来的连带安全威胁是不可能的，很多恐怖组织为了与所在国政府对抗，破坏政府支持的项目，一些项目由中国投资或雇用了中国工人，受到恐怖袭击的重点“照顾”，实施暴力破坏活动，从而威胁到华人华侨的人身安全。诸如此类的安全威胁并不罕见。二是国家安全利益。可以说，大多数在中东地区的华人华侨对推动中国和中东国家的关系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做出了很多贡献。但其中也不排除有极端思想和暴力行为的少数分子，这类群体在中东地区经过“洗脑”培训，可能回流国内，以国内为目标，由此可能给在中东地区的华人华侨带来不小的安全威胁。

（三）在中东地区的投资利益

中国在中东地区拥有大量的投资，在阿拉伯国家的直接投资存量至2014年底已超过100亿美元。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1月访问中东三国时宣布，中国将在中东地区投资达550亿美元。投资领域除能源外，主要涉及家电、轻工和服装加工等。以工程承包为例，阿拉伯国家是中国开展承包工程业务最早和最重要的市场之一。截至2014年底，中国企业在阿拉伯国家累计签订承包工程额2551亿美元。沙特是中国重要的海外工程承包市场。2014年，中国在沙特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金额94.7亿美元，同比增长48.5%，完成营业额59.47亿美元。2016年1月，在沙特的中资企业多达160家，其业务覆盖铁路、房建、港口、电站、通信等多个领域。中国与沙特共同投资100亿美元的阿美中石化炼厂项目已在沙特延布建成。中国铁建集团公司承建的沙特麦加轻轨铁路于2010年建成通车，这是沙特的第一条轻轨铁路，连续7年成功运送各国穆斯林进行朝觐活动。

（四）防止源自中东的恐怖袭击波及中国的安全利益

中国与中东地区相隔较远，但中东地区安全形势也对中国造成影响。除以上提及的恐怖袭击威胁我国在中东地区的投资、人员安全、石油供应等外，中东地区安全形势会对中国安全有一定影响。尽管这些恐怖组织不以中国作为重点袭击目标，但中国不能忽视恐怖组织带来的安全利益伤害，并且这些恐怖组织对我国安全造成潜在威胁。中东地区的恐怖袭击外溢特征特别明显。尤其是近年来兴起的“伊斯兰国”组织在全球招募成员，一些极端分子涌向中东地区，经过洗脑、训练后，回流本国，伺机从事恐怖袭击，其跨国性、跨区域性恐怖袭击能力很强。据媒体报道，我国新疆也有不法分子受到“伊斯兰国”的招募，在中东地区从事恐怖袭击。应警惕这些恐怖分子流回国内从事恐怖袭击，对我国安全构成潜在威胁。

三 “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在中东地区的利益维护

中东地区——三洲五海之地，是“一带一路”重要的沿线区域板块，其丰富多元的地缘位置，造就了陆丝和海丝交会点的战略位置。中国非常重视中东地区在“一带一路”的作用。早在2014年，习近平主席在中阿合作论坛第六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曾提出中阿共建“一带一路”的构想，并提出构建中阿“1+2+3”的合作格局，构建以能源合作为主轴，以基础设施建设、贸易和投资便利化为两翼，以核能、航天卫星、新能源三大高新领域为突破口的合作格局。截至2016年，中国与6个阿拉伯国家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协议，并明确确立和平、创新、引领、治理、交融的五大理念。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是途经中东地区的重要走廊，该走廊的建成将进一步充实中东地区的地缘位置，成为连接中亚、欧洲、非洲的重要中转站。

中东国家普遍对“一带一路”持欢迎和支持态度。在参加中国倡议建立的亚投行创始成员中，中东国家有10个，分别是埃及、伊朗、约旦、以色列、科威特、阿曼、卡塔尔、沙特、土耳其、阿联酋，所有的中东大国都是创始成员。叙利亚前驻华大使穆罕默德·瓦迪曾言，“一带一路”为中阿合作提供了历史性机遇，是中阿合作论坛后第二个合作机制，足见中东国家对“一带一路”的重视，对中国的重视。随着“一带一路”在中东地区的深入推进，中国与中东国家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在中东地区的利益将拓展延伸，日益丰富多元。

自2013年“一带一路”正式提出至今四年多来，中国与中东国家在原有基础上，合作交往不断升级。大量投资进一步增加了中国在中东地区的经济利益。相当程度上而言，“一带一路”是经济倡议，多数项目与经济挂钩。无论是基础设施建设，还是航空、制造业等方面的合作，都涉及经济。可以预计，随着“一带一路”的深入推进，将有大量的中国资本进入中东地区，如沙特延布大型石化炼厂、埃及苏伊士经贸合作二期、在伊朗建设高铁等。在中东地区的海外华侨的数量将更加庞大，维护海外侨民安全的任务将更加艰巨。随着“一带一路”的推进，将有更多的中国公民涌向中东地区，中国公民赴中东地区经商、旅游、留学、投资、探亲等，人流量更大，往来更加频繁。相应地，在中东地区的中国公民的安全问题也会更多。面对日益增多的海外利益，中国应提前谋划，建立风险管控机制，将中国在中东地区的风险最小化。

（一）注重发挥地区大国的支点作用

在中东地区推进“一带一路”应秉持突出重点的原则。现在看，中国应重点选择国内安全稳定、经济发展企稳向好的国家，如沙特、伊朗、土耳其、以色列等国，这些中东大国国内基本稳定，且有长期的发展战略。与这些国家合作还具有带动示范的群体效应，与这些国家开展具体合作，易出成果，这对“一带一路”早期推进阶段具有重要作用。中东地区不少国家如叙利亚、也门等，国内安全环境恶劣，甚至民众的基本生存权利都难以保证，这些国家应是未来中国推进“一带一路”的重点国家。在这些国家安全稳定后，再开展“一带一路”框架下的合作。

（二）减少文化差异带来的风险

在中东地区的海外华侨很多为维吾尔族人、哈萨克族人等，因为我国这些民族与中东地区的信仰相同。但我国文化与伊斯兰文化属于异质文化，尽管“一带一路”有利于推动中华文明与伊斯兰文明之间的互鉴，但在实际项目推动过程中，仍旧存在由于文明文化差异而带来的障碍。在这种情况下，一方面，在项目推动前，应做足功课，充分了解中东地区的文化文明，特别是与项目相关的习俗，要做到入乡随俗；另一方面，可以多发挥在中东地区穆斯林侨胞的作用，这些侨胞对中国有认同感，能够站在中国的利益立场上处理问题，同时在信仰上能够与中东民众对话，减少文化文明隔阂，因此，适合作为推进“一带一路”的重要力量。

（三）适度参与建设中东地区和平稳定进程

随着我国在中东地区的利益日益增多，我国应考虑适度增加对建设中东地区和平稳定的参与度。如果缺席，任由其他国家完全主导中东事务，就难以保证我国在中东地区利益不受到损失，置己于被动地位。我国参与中东和平稳定进程有几大抓手。第一大抓手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身份，很多中东地区事务需要联合国安理会表决通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国应权衡世界、地区和国家三方利益，发出中国声音，不能任由一两个大国或国家集团主导局面。第二大抓手是我国在中东地区的良好形象。我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与中东国家同时保持友好关系的大国，这是我国在中东地区维护利益的优势，这得益于我国全方位外交，得益于公平公正的外交政策，得益于不干涉内政外交，使得我国在中东地区保持了很好的形象。在这种情况下，我国可在一些地区事务上，发挥劝和促谈、从中斡旋的协调作用。

（四）拓展合作领域

获取能源是国际社会看待中国发展与中东国家关系的关键词。确实，中国在中东地区有巨大的能源利益，并且在中国与中东地区的贸易额中能源占据很大的份额。中国应与中东地区扩大其他领域的贸易合作，以使双方贸易更加平衡多元。很多中东国家的精英认为，中国与中东国家之间合作领域过于单调，让外界感觉中国仅关注中东的石油。因此，应抓住建设“一带一路”的契机，扩大与中东国家的合作领域，进一步夯实中国与中东国家的合作关系。

（五）注重引导撬动民间力量

“一带一路”建设由政府主导，但政府不是唯一的施动因素，具体项目的落实需要全方位力量的配合。民间是推进“一带一路”的重要保障，民心相通既是推进“一带一路”的重要内容，同时也是推动“一带一路”的积极力量，两者相辅相成。在中东地区推进“一带一路”中，应重视民间的力量。以留学生为例，现在在华留学的中东学生越来越多，在中东地区的中资企业应重视对这一部分人才的利用，发挥这些智力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