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触手可及 睁眼可见的咫尺之处
这是他们回来木叶后的第一个夜晚。
在书店整理完第二天要用的黑板、教材后，两人才在后院那里休息。雅致的庭院很明显是请人设计的，枫树泛红、小桥流水、绿植鲜花应有尽有，零落在院子里的几盏灯光还是骷髅头的设计，很明显又是某个小家伙的恶趣味。
“晚上看起来太阴森森了……”，对这些鬼怪物体一向敬谢不敏的鸣人抖了抖，默默地往樱落风那边挪了挪。
[还好，舞从小就喜欢这些。]，樱落风倒是没什么感觉，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后又开始犯困了。
“想睡觉了吗？可能今天到处走动太累了，”，鸣人将她扶起来，看到她困得快睁不开眼睛时干脆把她抱起来。
樱落风努力维持着清醒，抬手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写着，[你打算在这里住还是回去你那个屋子？]
“我晚上回去那边收拾收拾，总不能一直让风住在书店里的说~”，鸣人低头亲亲她雪白的长发，眼睛里是对未来满满的期待，“我要给风一个超级大的惊喜~~”
那里将会是他和樱落风未来的家，他一定要亲自打理好每一个角落。
[好……]，微微一笑后，她便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中，安安静静地除了呼吸外没有一点动作。
“风？”，鸣人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明明她已经在自己的怀里但还是会很不安，尤其是在她沉睡不醒时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越发强烈。
沉默地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和重量一会后，他才呼了一口气继续往上走，并安慰自己不要一直提心吊胆。风以后会一直住在木叶，也不会离开自己，他要试着放宽心才行。
把她放回床上并细心地盖好被子，鸣人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一会之后才轻声喊道，“风？”
沉睡着的她根本无法听得到鸣人的声音，径自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下次我喊你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个回答？”，鸣人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又待了一段时间后才下定决心准备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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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街道灯火通明，下班后的人们都三两结群地逛街，走在路上的鸣人也碰到了很多同期，简单地寒暄叙旧后也就很快地分别，路上的行人也偶尔会过来打招呼，时不时还会有些热情的商家或者仰慕他的女孩们上来送礼物，不过还是一一被他婉拒了。而且火影之前也下发过通令，大家也都知道了鸣人之后会留在木叶。来日方长，他们也没有过多去打扰他。
不知为何，鸣人越来越心不在焉，双手插在裤兜上沉默地往自己那所从来没见过的房子走去。
远离市区后，路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现在才下班的鹿丸刚好看到了路上跟游魂一样的鸣人，看到他形单影只的样子就隐约猜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后，他还是认命地走过去，“怎么了？一幅失恋了的样子。”
“鹿丸？”，鸣人看看他，叹了一口气后回头看看风之家的方向，“才没有失恋的说。只是风醒过来之后，都是我一直陪在身边的说，现在还是第一次我没有在她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习惯……”
“怎么看现在不习惯的人是你吧……”，鹿丸无奈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猜到了鸣人现在在担心什么，只能劝道，“风小姐以后会一直住在木叶，身为火影候补的你也不可能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她也不是小孩子或者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你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边，说不定会起什么反效果。就算你跟风小姐现在是情侣，也是各自需要个人空间，你不如学会一点点的放手？”
“为什么我要放手？”，鸣人的重点总是抓得很神奇，皱着眉不敢置信地看着鹿丸，“我好不容易把风带回来的说，为什么我要放手让她离开？”
“冷静冷静冷静！”，看到他的双眼有变化的趋势，鹿丸赶紧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我是说你平时的时候可以忙点别的事情，或者接一下任务什么的，不用一直跟在风小姐身边。而且我也加强了风之家附近的安保，晚上也会派暗卫过去那边看护着，你不用像惊弓之鸟一样。”
鹿丸说话间，鸣人的双眼已经变成了金橙色，橙黄色在眼睛周围晕开。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他安静地感知了一会后平静地开口，“还是感觉不到。”
“？”，鹿丸有些跟不上他的话题，一会之后才问道，“感觉不到什么？”
“平时用仙术感知舞她们的存在时，查克拉和自然能力都会消失一点，所以我知道她们的位置。但是，”，鸣人话语停顿一会，闭起金色眼眸一会后再睁开，“我明明知道风在那里，但是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失去能力之后，她也没有变成普通人，就像看不到也抓不住的风一样……”
鹿丸的心情很复杂，但是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鸣人沉默着，一会后也感觉到郁结的心情缓和了不少，抬手结印制造出两个影分身后便拍拍鹿丸的肩膀，“其实我今晚打算去收拾收拾房子的说，但是我却忘记位置在哪了。那麻烦鹿丸带影分身过去啦！”
说完后他便跳上一边的树木快速地回去风之家，而两个影分身则一左一右地夹着鹿丸就往前走，“走吧走吧，我们可是有超级多计划的说！”
又得晚回家的鹿丸默默地翻翻白眼，没好气地指了指右边，“往那边走啊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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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并没有进去书店中，而是站在隔壁街的一处楼顶那里，安静地在夜色中看着对面关上的窗帘。仙人模式的横条状仙瞳在阴影中明亮异常，蓦然看到时很是妖异。而仙人模式也让他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街上时而有行人熙攘，时而有巡逻的警卫队经过，鸣人也偶尔感觉到暗部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由始至终都看着街对面的窗户。这个距离中他可以隐约地感觉到她纤细的轮廓，也可以通过枕头被褥的变化而察觉到她是否睡得安稳。
只有清楚地看到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只有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脉搏心跳呼吸，他才有那种‘她还活着’的实感，才觉得多年的漂泊有了归属。
鹿丸白天说的没错，真正无法放心的人是自己。
樱落风当然可以一个人照顾自己，也理所当然地不会因为少了别人的陪伴而不安。
雨也说过她比别人想象中的要坚强，从小到大都没怎么依赖别人。哪怕不久前情绪崩溃过，她也不会因为离开谁一分一秒、或者一天一周而感觉到不适应。
但是鸣人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接受这点距离，一分一厘的分开都让他感觉到难受，只有牢牢将她牵在身边才能缓解那些许的不确定。
就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只要一放手，她随时都会转身离开自己。
一旦觉察到会给他带来危险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哪怕剩下的唯一一条路是死亡，她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她做的每次选择都是为了他，但却每一次都没有选择他。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呢？留在触手可及、睁眼可见的咫尺之处。
温暖的金橙色眼眸缓缓掠过一丝猩红，静静屹立在那里的鸣人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合起的窗帘，内心平静而仔细。
繁华的街道逐渐湮灭了灯火了，安宁间处处透露着祥和。
圆月划过了半片苍穹时，鸣人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动过脚步，安静地睁着温暖的橙色眼眸看着不远处的房间。
夜里微凉的秋风偶尔吹拂而过，没有了护额束缚的金发有不少微微挡住了他的双眼后又随风飘动着。
临近凌晨时分，樱落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可能是昨天睡太多了，她今天倒是醒得比以往要早。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一会后，她才坐了起来。
静悄悄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她也不意外，毕竟她昏睡之前也知道了鸣人要去收拾房子。想想今天的行程后，她伸伸懒腰刚想起床，白皙的双脚触碰到冰凉的地面时，她忽然身体顿了一下。
放松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她侧身看着拉起的窗帘，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会后她表情有些复杂，赤脚站起来走到窗边便用力拉开了浅青色的窗帘。
鸣人从房间里的些许动静便知道了她已经起床了，刚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过神便看到了十几米外的窗帘忽然从内被人一把拉开，他最爱的她便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视线的焦点处。
那么的猝不及防，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樱落风并不知道鸣人在哪，打开窗环视了一圈外面后才靠着直觉将视线定格在某处，
她看不到任何人，她知道他在那里。
微微皱起的眉心舒缓了，笑容温婉的女子微微弯腰将手肘靠在窗台上，左手撑着脸微眯着眼睛看着某个地方笑着。从肩上滑落的雪白长发有不少落在了窗台上，清凉的秋风掠过时，雪白的几缕长发便飘了起来。
意料之中的，下一秒橙色的暖阳来到了她的面前，就在触手可及、睁眼可见的咫尺之处。
阴暗和冰凉都被光芒和温暖取代，猜对了的她难得笑得狡黠，伸手将让人安心而温暖的阳光拉进了空荡荡的房间中。
没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的鸣人愕然地被她扯了进来，踉踉跄跄间便跟着她一起摔在了柔软的床上，很快他的鞋子和外套也被脱掉，愕然间想坐起来的时候就又被她按了回去，一张还带着些许温度的薄被也紧跟着盖在了他身上。
樱落风随手把他的外套披在身上，看到鸣人错愕的表情时便张了张嘴，唇齿开启了几次后才勉强地发出了一点气音，“嗯……”
“！！”，鸣人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坐了起来，颤抖着手不敢置信伸手靠近她纤细的脖子，指腹发颤地触摸着她的喉咙，“风，你刚才是说话了吗？再说一次看看？？”
五年没有活动过的声带有些许疼痛，樱落风适应了一会后，再次开口时便清楚地喊出了面前的人的名字，声音细微而低哑，“鸣、人……”
瞪圆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蓄满了眼泪，鸣人身体微微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明明她醒过来后就一直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名字也被她无数次一笔一划地写在了手上，但是直到现在听到久违了五年的声音时，却让他内心震撼无比。也几乎在她喊出自己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压抑了五年的痛苦悲伤一下子迸发出来。
从她闭上双眼后一直直到现在，迟到了五年多的眼泪和伤心才因为她这句话而彻底释放出来。
樱落风心疼地擦着他止不住的眼泪，发现他一直咬唇忍着哭声但却一直泪流不止时，只能无措伸手抱着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侧，让他慢慢地发泄。
不过鸣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预想中的嚎啕大哭或者情绪崩溃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哭了一会后便已经冷静了下来。如果不是通红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他哭过。
看到这的樱落风反而更加心痛，她记忆中的鸣人很少会将情绪藏着掖着。更甚者，她也听舞说了，从她倒下来到她醒过来时，鸣人从来都没有哭过，理智得超乎寻常。
仔细地为他擦去脸上的眼泪，越发心疼的樱落风轻轻吻了吻他微红的眉眼，然后伸手摘下了他戴在右手的手套，握着他颤抖的右手然后靠近了自己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说道，“我在这里，鸣人。”
有阳之力的右手被她牵着往下移动，可以感觉到她脸颊微热的温度、鼻翼间清浅的呼吸、颈侧起伏的脉搏，耳边还听到她沙哑而温柔的声音细细地解释着，“我还活着，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呼吸、体温、脉搏………”
他的右手被引领着，经过她的锁骨，越过曼妙的弧度，最终被用力地按在了旖旎的柔软之处，滚烫的掌心下是活力而有些快速的跳动，是隔着皮肉和衣服也能够清楚感觉得到的跃动。
他的掌心下，是生命。
“我在这里，鸣人。”，樱落风按紧他颤抖着的右手，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开口，努力用沙哑的声音将每一个字都说得准确，“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看到我碰到我。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触手可及、睁眼可见的咫尺之处。”
鸣人的视线顺着按在她左胸处的右手往上，表情恍惚了许久之后才默默地流下两行眼泪，但脸上的笑容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心，“嗯。”
“所以不要害怕，好好睡觉吧~”，樱落风脸色微红地松开他的右手，让他躺回床上后继续给他盖好被子。抬手将些许挡住视线的白发别在耳边后，她弯腰给了他一个晚安吻，“晚安~”
五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明显的困意，但鸣人还是不放心伸出右手跟她的左手十指相扣，迷迷糊糊间强撑着意识问道，“我醒过来的时候，风还会在吗？”
“当然，我哪里都不去。”，樱落风握紧了自己的左手，伸长手合上了他的双眼，怜惜几乎立刻陷入了沉睡中的他。
侧躺在一边后，她安静地看着他沉睡的脸，一会后她握紧了他的手，带着浅浅笑意地闭上眼睛，一起在初阳升起时陷入了梦乡中。
未来一切都会好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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