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动物世界(1)
动物是我们的朋友,但在漫长的时间里,甚至直到今天,我们对动物朋友的了解依然不够。
动物有婚丧嫁娶吗?动物有喜怒哀乐吗?动物有社会行为吗?动物有聪明才智吗?现在,就让我们用科学的眼光,去审视这一切吧!
小象井
◎杨鹏
很久以前,有一只小象,名叫纳米。一天早上,纳米一觉醒来觉得一切都很不平常;太阳贼毒贼毒,像个大火球似的熊熊燃烧着,烘烤着大地。原野上的草失去了生命的绿色,一片枯黄,蔫蔫地倒在地上。树上的叶子全掉光了。地上的沙子被晒得滚烫,几乎可以将鸡蛋煮熟。自己的身上也汗津津的,仿佛刚从河里洗了澡出来。
觉是没法睡了,纳米站起身来,摇晃着蒲扇似的大耳朵,迈着柱子似的小腿,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轰隆隆——”
大地震动起来,像地震。远处黄沙满天,一片喧嚣。
“发生什么事了?”
纳米奇怪极了,它用鼻子揉了揉依然迷糊的睡眼,睁大眼睛看。
那些奔跑的动物近了,近了……原来是数以百计的斑马、瞪羚和角马。
“斑马阿姨,等一等。”
纳米叫住了一只飞奔的斑马。
斑马阿姨和三个孩子停了下来。斑马阿姨问道:“什么事?小象纳米。”
“斑马阿姨,你们为什么要走,要去哪里?”
纳米眨巴着眼睛问道。
“小纳米,你难道不知道大干旱正在折磨着我们这片荒漠吗?你瞧,河流都干涸了,草木都枯黄了。我们斑马一天都离不开水。我的小宝宝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更不能断了水。所以我们不得不搬家,去寻找有水源的地方。”
斑马阿姨说完就领着孩子们继续奔跑。
“瞪羚姐姐,你们为什么也要走呢?”纳米问道。瞪羚是沙漠里体型最优美的动物。它们的身材瘦长匀称,奔跑时敏捷优雅。头顶上还有细长细长的角。在沙漠地区生活的人们赞美别人体型的时候,就会说那人像瞪羚一样优雅。纳米早就想和瞪羚姐姐学健美操了,可是因为早上总是一觉睡过了头起不来,所以一直没有实现。
“我们瞪羚虽然可以在没有泉水的地方生活,但是,我们必须从食物里获得水分。现在草木枯黄,我们连吃的都没有了,只好离开啦!”瞪羚无可奈何地说。
“斑马阿姨、瞪羚姐姐、角马叔叔,再见!”纳米朝大家挥手告别。
“小纳米再见。”大家也朝纳米挥手。
动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轰隆轰隆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了。
荒野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骄阳在烤灼着大地。纳米的心里说不出的寂寞。
干涸的河床里,只剩下脸盆大的最后一滩水。太阳烤着这滩水,水蒸气不停地冒着,水的外沿不断缩小。
狒狒最先发现这滩水。当时,它沿着河床往下走,希望找到一点水滋润正在冒烟的嗓子。它从早上走到中午,突然,远处有什么像水银似的在闪闪发光。它走进一看,哈,是水!
“哈哈,太好了,我是真正的找水专家。现在终于找到水了,我要喝个痛快!”狒狒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个时候,远方有一个黑点出现了,并且飞快地向这边移动过来。
是一只鬣(liè)狗,咧着嘴,舌头长长地从嘴里垂下来,冒着热气,淌着汗。它一直尾随着狒狒。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它在很早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据说生活在沙漠里的狒狒都有自己的秘密水源,人是很难找到的。人们为了找到水,就先在一棵树上钻一个洞,洞口要小一点,然后放一把瓜子,好奇的狒狒看到人们在树上钻洞,就一定过去看个究竟。它把手伸进洞里,抓到了瓜子,手就出不来了,可它又舍不得放手,就这样狒狒被人捉住了。人把狒狒拴在树上,喂他一些盐,然后耐心地等待,到了第二天,狒狒实在渴得受不了啦,就将它解开,人跟在后面,就可以找到水了。鬣狗因此相信狒狒一定能找到水,于是偷偷地跟来了。果然,狒狒是个名不虚传的找水专家,很快就找到了水。
就在狒狒要大喝一场过把水瘾的时候,鬣狗冲了上去,喊道:“等一下,你不能喝我的水。”
“凭什么这是你的水?”狒狒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非常惊讶。
“就凭我的爪子。”鬣狗用爪子将狒狒拍到了一边。
“你太不讲道理了!”狒狒生气地说。它冲上去,同正要喝水的鬣狗扭打起来。它们正打得不开开交的时候,一只狐狸走过来。他看见了那滩水,就像看见了一大块鲜嫩可人的鸡肉一样,两眼发亮。
“唉哟哟,我的老祖宗,我总算找到你了。”狐狸哭着走向那滩水。
狒狒和鬣狗停止了打架,因为它们害怕狐狸抢了先。
“你不能碰水!”狒狒和鬣狗同时惊叫起来。
“为什么不能啊?这是我家的水。三年前,我父亲临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留给我,只留给我这最后一些水。这些水是我的财产,我为什么不能碰!”
狐狸说着用爪子抹掉了眼泪,飞快地将尖尖的嘴伸向那因为蒸发,外沿比狒狒发现它时小了很多的水。
“我跟你拼了!”狒狒和鬣狗同时扑向了狐狸。
一只荒漠猫看见那滩水,也快步奔跑过来。
河床里的动物越来越多,不但有狒狒、鬣狗、狐狸,还有荒漠猫、獴、鼬……它们为水大打出手。
谁也没有沾着一点水,但那滩水却因为蒸发越来越少。
“吼——”惊天动地的巨响,令所有的动物无不胆寒。是一只狮子,它因为口渴,走起路来显得有气无力的,虽然它叫得还是那样响亮。
“我是大王,这水理所当然就归我。”狮子抖着脖子上的毛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不!”大大小小的动物一齐叫了起来扑向狮子。为了那一点救命的水,动物们也顾不得谁是大王谁不是大王了。
水蒸气还在蒸腾着,脸盘大的那滩水现在只有拳头那么大了。
纳米听见了吵闹和扭打的声音,向河床走来。
“又来了一头小象和我们抢水了!”动物们叫苦不迭。
“水,什么水?”纳米莫名其妙。
“就是那滩水啊!……咦,水呢?”狒狒停止了扭打,朝水望去。
天哪,刚才有水的地方和其他地方一样干涸了,露出皲裂的泥土。
“哇,我们完了,全完了!”动物们全都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又厮打起来,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头上。
“别打了,我求你们别打了!”纳米弄清了大家争吵和打架的原因后,对大家说。它的心里难过极了,平时大家可不是这样子的。在往日雨水充足、草木茂盛的日子里,大家相处得和和睦睦。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纳米,难道你有办法吗?”鬣狗问道。
“跟我走吧!”纳米心中涌动着一股悲凉。
小象纳米耐心地用长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大大小小的动物尾随着它,脸上全是半信半疑的神情。
“我狒狒都找不到水,它怎么能够找到?”狒狒用不阴不阳的口气说。
“我看也没戏。”鬣狗也泄气了。
“还是让咱们省点力气多活几个小时吧,我快累死了。”狐狸也在绝望地抱怨。
“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们!”狮子烦躁地说。
其他动物全都表现得极不耐烦,交头接耳。
“这里,就在这里。”纳米仿佛没有听见大家的话,它用长长的鼻子在地上点了几下。
“哪有啊?”大家睁大了眼睛。地上一滴水都没有,土地和其他地方一样是干裂的。
“就在下面,如果我们挖一口井……”纳米说。但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其他动物打断了。
“什么,要我们挖井?谁付工钱啊?”
“我才没那么傻呢。挖井多累啊!”
“你骗我们到这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当苦力啊!”
纳米呆住了,它怔怔地望着大家。
过了一会儿,纳米开始用长长的、洁白的象牙一下一下地拱动着坚硬的土地。
尽管动物们都说不相信地下有水,但谁都没有离开,也没有谁去帮助小象纳米一下,尽管它的嘴角渗出了血。
太阳更加起劲地烘烤着大地。气温升高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这是一天里天气最热和最闷的时候。
泥土终于被拱松了,大汗淋漓的纳米用灵巧的鼻子和粗壮有力的腿把土扒出来。然后,它又用象牙拱着下面依然无比坚硬的土地。血从它的嘴角、鼻子和腿部渗出,与汗水一起滴到板结的土地上。
许许多多的眼睛在一边观望着,但没有一双手伸出来援助一把。
象牙、长鼻、腿,轮番地在大地上拱着、掏着、跺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血和汗,滴到大地上,渗透到大地的深处……
终于,大地母亲流泪了,泪水化作清泉从一米多深的坑里涌了出来……
“水,真的是水!”动物们惊叫起来。
在水坑的旁边,小象纳米却沉沉地倒下了。殷红的血,从它的嘴角、鼻孔、被石块划破的腿部流了出来……
“纳米,纳米……”这一次,没有动物扑向那汩汩往外冒的水。它们全扑向纳米,摇晃着它。
但是,纳米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象纳米的井救了荒原上大大小小的动物。
当可怕的干旱过去之后,在那口井的旁边,长出了一株金合欢树。金合欢树的果实酸酸的、甜甜的。吃着果实,看着金合欢树,大家就想起了小象纳米。
这口井在后来的干旱季节里又救了不少的动物。大家称这口井为“小象井”。
狼的神话
◎任小玲
图腾与崇拜
狼,狡诈而凶悍,恶名昭著。然而在世界许多民族的神话与传说里,狼却素负盛名。看来,狼被顶礼膜拜,也不是妄谈。
上古时候,人类不能脱离周围的自然环境。在他们眼里,人和动物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差别。原始人相信,同样以捕食动物为生的兽类大概是另外一些种族吧,并在它们身上发现了为之崇拜的神奇力量。混沌的人类毫不怀疑地把自己的部落看作是这种或那种神奇动物种族的属员,进而把它们奉若自己的祖先加以敬仰。原始人把这种或那种动物作为自己部落的标志,这就是所谓的图腾。在各民族的风俗习惯里至今仍可找到图腾社会的遗迹。
动物中被奉为图腾的,狼也是名声赫赫者之一。居住在北美西北海岸的印第安族特林基特人以及大湖东南的伊罗克人当中有“狼”姓氏族。土库曼族里十一个部落以狼作图腾。乌兹别克人认狼为祖续写家谱。白令海一带因纽特人的武器和用具上,甚至在人的面部上都涂有各种图腾。为数量多的要数狼和大乌鸦的标志。蒙古人也很敬重狼。在一些民族的传说中也有将狼视为英雄,甚至将狼作为人名的。古老的突厥族传说:中国人救活了一个10岁的小孩,他是一群被消失了的匈奴人当中唯一的幸存者,小孩长大以后,和母狼在一起共生了十个儿子。每个儿子后来都建立了一个突厥部族。他们之中一个叫阿会纳的,为了纪念自己的出生,就在他驻地的大门上方,树起了一面带有狼头的旗帜。
图腾崇拜者坚信,大祸临头时它会保佑平安,化险为夷。几十年以前还保持着氏族形式的乌兹别克人虔诚地相信,狼(祖先)会使他们遇难呈祥。为了减轻妇女分娩时的痛苦,他们把狼颌骨戴在产妇手上,或者把晒干研碎了的狼心给她灌进肚里。婴儿出生后立即用狼皮裹起来,以保长命百岁。在小孩摇篮的下面拉拉扯扯地挂着据说是可以驱邪除灾的狼牙、狼爪和狼的蹄腕骨。成年乌别克人的衣兜里总是揣着一些狼的大獠牙,随身携带的口袋里也少不了狼牙和狼爪一类的护身符。他们以为,这些可保逢凶化吉,大难不死。护身符不许买卖,但可以互相赠送。布里亚特人习惯把麻疹病患者裹进狼皮来消灾除病。
在欧洲一些国家的传说里,狼被尊为保护神。公元一世纪罗马学者兼作家普林尼·斯塔尔希笔下的狼头能战胜魔力。当时各个庄园的门上都挂一个狼头,以借神威。西丁里岛上的居民到了十九世纪还在马厩里放上一个狼爪子。马病了,就把狼爪子挨在马耳朵上除魔。
对于死狼,有些民族也肃然起敬。古雅典人有一个规矩:谁打死了狼,谁必须把狼子野心埋葬。亚库梯人对狼尸毫不马虎。他们模仿西伯利亚泰加原始森林居民的葬仪,把死狼裹在干草里,挂在树上,可谓尽心。
古人相信,狼懂人言。如果对狼不尊敬,狼就会施加报复。好些民族甚至不敢直呼狼的大名,以至流传着许多挖空心思的避狼讳的说法。斯摩棱斯克农民碰见狼以后问候:“您好,棒小伙子!”爱沙尼亚人管狼叫“叔叔”、“牧人”或“长尾巴”。立陶宛人称“野外的”。科里亚克人说“袖手旁观者”。阿布哈兹猎人则说“幸福之口”。楚奇克人最怕狼的报复。眼看着狼咬死自己的鹿也不敢动狼一根毫毛。布里亚特人冬天用雪,夏天用土撒盖狼血,不然的话后患无穷,因为狼是天狗,天狗会降祸人间。雅库特人以为狼是上古乌卢·托依翁巨神之子。科里亚克人承认狼是鹿的东家、冻土带的老父。不但禁止杀死狼,而且反对任何形式的伤害。北印第安人认为狼是主宰动物界的“长者”。它可以召集自己的伙伴和同类,命令它们去帮助神话里的英雄。
原始人不懂得生孩子的道理,以为妇女同狼结婚就可怀孕。堪察加人说狼是双胞胎的父亲,因为一个男人是不会使妻子一次生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肯定是狼的后代。当地妇女对丈夫必须忠贞,否则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哪个女人生了不祥之物——双胞胎,她有外遇是无疑的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产妇无论如何也说不清她是怎样同狼发生关系的。可是,未婚女子不在禁列。家人们用草编一只狼,让姑娘与它先行花烛之喜。老乡们认为,同一只狼睡觉是不会生双胞胎的。在为期一年的婚配中,新娘对可驱除怪胎的草制新“狼”官必须爱护备至。假若不小心一把火将它化为乌有,后果便不堪设想。